此时,但见王孟、白玉龙、薛兄和韩孺四人手持宝剑将甘夫围在庭院中央,摆起了四绝剑阵。
甘夫手拿直刀,严阵以待。
四绝剑阵最先出自青城派镇派绝艺,与少林罗汉阵、武当七星阵并重江湖,后来经过田仲的研习和改进,成了更加灵活多变,威力更大的剑阵。
此阵共有四种不同的剑法,由四人同一时间出手,内含春夏秋冬四序,相生相克。
第一招出手,便含有立春木旺水绝、立夏火旺木绝、立秋金旺火绝、立冬水旺金绝等四招绝学,故名四绝剑。
功力不逮的人,不要说胜过四绝剑阵,就是这第一招,都极不易接住。
刹那间,四人从四个方位同时出剑,剑锋直指甘夫的眉心,心脏,后脑,后背四处。
甘夫见这第一招来势凶猛,不敢硬接,腾空一跃而起,跳出圈外,四剑刺空。
甘夫转身观瞧,四人又迅速地变换了阵形。琇書網
薛兄和韩孺并排站在下面,王孟和白玉龙站在他二人的肩膀上。
王孟和白玉龙主攻甘夫的上盘,薛兄和韩孺主攻他的下盘,“唰唰”地剑划破空气的声音不绝于耳,攻势十分凌厉。
甘夫挥刀格挡,既快又稳,丝毫不乱,以一敌四,并未落下风。
四人见第二招也胜不了甘夫,又使出第三招绝招“剑人合一”,薛兄身材健硕在下,还剑入鞘,王孟依旧站在他的肩头上,薛兄向左右伸展双臂,白玉龙用双腿绞住薛兄的左臂,头朝向左边,韩孺用双腿缠住薛兄的右臂头朝向右边,四个人组合成一个“十”字形的整体,从上下左右四个方向,再次攻向甘夫。
甘夫一见这个阵势,也是吃了一惊,他从未见过此种组合剑阵。
王孟攻上,白玉龙攻左,韩孺攻右,薛兄用双腿攻下。
甘夫沉着应战,挥舞着直刀见招拆招。
“旋起!”大师兄王孟见仍然赢不了甘夫,又下了口令。
只见薛兄快速地旋转了起来,王孟,白玉龙和韩孺三人也跟着转动,一开始转得很慢,到后来越转越快,薛兄的两条腿就像是离开了地面一般,四人就变成了一个两头尖,中间鼓,椭圆形的“大陀螺”。
众人只觉院中刮起了一股强风,剑光闪动,夺人的二目。
那个“大陀螺”由远及近,慢慢地逼向甘夫。
甘夫觉得很是诧异,不承想世上竟有此等怪异的剑阵,不知该如何应对,连连后退。
到后来,那个“大陀螺”就把甘夫困在庭院的中央,围着他打转,他稍有不慎就会中剑。
此刻,田玉春也开始替甘夫捏了一把汗,不禁伸长了脖子,垫着脚,仔细观看。
“小个子,你看我们的四绝剑阵怎么样,我告诉你,这是薛兄在下面,如果换做我在下面的话,转得更快,一剑就把那个匈奴人劈为两半。”韩无辟对站在廊下的田玉春说。
“你别得意得太早,谁胜谁负,尚未可知。”田玉春说。
“是吗?那我们就拭目以待,看那个甘夫还能撑多久。”韩无辟冷笑着说道。
此时的甘夫是顾上顾不了下,顾左顾不了右,随时都有可能会遭受致命的一击,心中很是急躁,不由的额头上也冒了汗了。
“甘夫,攻他们的下盘。”李广喊道。
真是一语惊醒梦中人,此剑阵下盘的薛兄是根基,是基石,其他三人都附在他的身上,只要将他击倒,那么其他三人不攻自破,而且薛兄因为伸展双臂,所以手中无剑,只能用双腿进攻,更容易被攻击。
只见甘夫蹲下身来,用右手挥舞着直刀,横扫那个“大陀螺”的底部。
原本处于攻势的“剑人合一”剑阵,频频后退,甘夫顺势快速地躺倒,双腿贴着地面踢向薛兄的下盘。
薛兄躲闪不及,被踢了个正着,摔倒在地,那个“大陀螺”也跟着“轰!”地一下倒在了地上。
四名小兄弟从地上爬起来之后,满面羞愧。
“甘夫威武!”田玉春一看甘夫破了剑阵,不由的高兴地跳了起来,然后转脸对韩无辟说,“傻大个儿,怎么样,我说胜负还不一定吧,你们就会仗着人多欺负人少,除此之外,还能有什么真本事呢?”
“你少得瑟,那是因为我没有上场,让他捡了个便宜,哼!”韩无辟是七个不服,八个不忿。
“平时让你们好好练功,总觉得自己已经不含糊了,怎么样,四个人打一个都打不过,还不给我退了下去!”田仲一看几个徒弟给自己丢了脸面,不由的训斥道。
“是!师父!”王孟把薛兄从地上搀扶了起来,师兄弟四人低着头站到了田仲的身后。
“甘夫,没想到你非但是匈奴的射雕手,摔跤,射箭技术一流,刀法也是不俗。”田仲说。
“田庄主,你过奖了,”甘夫说,“我还想在你的面前学几招呢。”
“甘夫,你已连打了两阵,体力消耗过多,此时,我若与你比试功夫,恐怕是胜之不武。”田仲说。
“无妨!我看你就不必兜圈子了,直接拔剑吧!”甘夫说。
“好吧!既然如此,那我就徒手接你几招吧!”田仲说。
“你狂!”甘夫怒道,“你不拔剑那是你的事,我的刀是不会留情的。”
甘夫挥起直刀砍向田仲的左臂。
“来得好!”田仲喊了一声,纵身向右一跃,将此刀躲过,身法之快,令人咋舌。
甘夫见一刀落空,又一鼓作气,连砍了数刀,可是,根本就沾不上田仲的边。
甘夫不服气,又攒足了力气,想再次进攻之时,只听“啪”地一声响,甘夫右手中的直刀被田仲用脚踢中刀柄,飞向了院中的丁香树,刀头一下子扎进树干,直没至柄,把甘夫的手震得疼得直抖,顿时就肿得老高。
“师父威武!”众徒弟一看田仲胜了一局,不由的高兴地喊道。
“你服不服?”田仲问。
“田庄主,果然厉害!我甘拜下风,不是您的对手!”甘夫一看自己不是田仲的对手,忍气吞声地说道。
“甘夫,你的长处是骑射,你用自己的短处攻击我的长处,我虽侥幸取胜,也算不得光彩!”田仲说。
当然,田仲这么说也是给甘父在众人的面前找回一点颜面。
“甘夫,你的手不要紧吧?”李广过来关心地问道。
“没事,一点皮外伤,没有什么大碍!”甘夫说。
“李广,到了现在,咱俩是不是可以切磋一下了?”田仲说。
“田庄主,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李广一看今天这个形势是非比不可了。
李广把梨花枪立在一边,又把肩上的大黄弓和箭壶取下,交给了甘夫。
李广稳步来到庭院中央,往那一站,稳如泰山,他,二目炯炯有神地看着田仲说:“都说田庄主的含光剑法天下无敌,李广今天就向您学几招,请您多多赐教!”
“李将军,你的承影剑也是商天子三剑之一,威力非同小可,”田仲说着,站到了李广的对面,然后,对着徒弟们高声喊道:“你们且往后退,退得越远越好,以防被剑气所伤。”
众人都往后退去,退得远远的,庭院的中央,只剩下李广和田仲二人。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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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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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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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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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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