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有人的场合,珍珠就喊孔德海为老爷,在没人的时候,就喊他表哥。m.χIùmЬ.CǒM
“你这丫头,你问这话是什么意思?”孔德海问。
“你就说你觉得她好看吗?对她的印象怎么样?”珍珠问。
“如果单说她的相貌,那是没得说,很是标致。要说她这个人嘛,能够卖身葬父,为他的父亲守孝三年,并且言而有信,知恩图报,品质倒也不差,不过,我们毕竟没和她相处过,所以,她到底是个怎样的人,或者将来会变成什么样的人,现在还很难说。”孔德海说。
“表哥,没想到你观察人倒挺细致的,既然她是个孝女,并且懂得感恩,我觉得她这个人还是很不错的,将来就算有变化,也坏不到哪里去。”珍珠说。
“你今天突然和我说这些干什么?”孔德海说。
“表哥,你看嫂子去世也有好几年了,你一个人过日子,这终究也不是个事,你看你每天忙里忙外的,也没有人替你张罗,身边也没个知冷知热的人,我的意思,如果你觉得秦秋菊这姑娘还不错的话,我想从中为媒,撮合你们二人,你意下如何?”珍珠说。
“这……这恐怕是不行。”孔德海说。
“为什么?”
“其一,我和她年龄相差这么多,想法难免有分歧,恐怕是不太合适;其二,我现在一个人过惯了,也没有那个心思要成家,而且你是知道的,我做的这个生意经常要出远门,有时甚至好几个月都不在家,这又怎么能行呢?其三,我对她这个人还不太了解,心里觉得有点不妥帖,万一她心术不正,那我们这个家业可就完了。”孔德海说。
“表哥,你是不是想的太多了,为什么总是把别人想的那么坏,她一个姑娘家能坏到哪里去?人家能不计较你的年龄,不计较你的相貌,这就已经很难得了,你还挑三拣四的,”珍珠说,“即使你外出了,不还有我在家里帮你看着嘛,你还有什么不放心的?我看这事就这么定了吧。”
“我这个年龄,相貌和她确实不太般配,那她是什么意思?”孔德海问。
“这事儿只要你同意,剩下的,全包在我身上。”珍珠说。
孔德海沉默不语,他心里总觉得这老夫少妻恐怕是不能长久,不过说句良心话,他倒也挺喜欢那个姑娘的。
“表哥,你说话呀,这事你到底是同意,还是不同意呀?”珍珠又问。
“你看着办吧。”孔德海最后说了这么一句话。
这孔德海就等于是答应了这门亲事。
珍珠回房和秦秋菊一说,秦秋菊也很乐意,这事就这样定下了。
“所谓选日子不如撞日子,我查了一下黄历,三天后就是大吉大利的日子,现成的房子打扫一下,再购置一些嫁妆就可以了,那么,三天后就给你们完婚。”珍珠说。
三天后,孔德海与秦秋菊举行了隆重的婚礼,轰动了半个薛县。
晚上,送走了所有的宾客,新婚夫妇入了洞房。
“恩公,没有想到,我们会有今天。”秦秋菊说。
“秋菊,我们都是一家人了,你怎么还叫我恩公?”孔德海说。
秦秋菊“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说:“我这不是叫习惯了嘛。”
“在年龄上,我比你大很多,而且我相貌丑陋,让你受委屈了哈。”孔德海说。
“你千万别这么说,能与你这样心地善良的人走到一起,那是我的福气,”秦秋菊说,“只要你不嫌弃我家境贫寒,没有读过什么书就好了。”
“怎么会呢,虽然说我是个生意人,可我从来都没有把钱财当好的。”孔德海说。
“今天这么多的亲戚朋友都来贺喜,那随礼的钱有多少?”秦秋菊问。
“这里有登记的账本,你拿去看看吧,”孔德海说着拿过一本红色的账本递给了秦秋菊,“平时亲戚朋友家婚丧嫁娶,或者有别的什么事,我去随礼都比别人多一些,这次,我们成亲,有很多人我都没有去给他们送信,因此,很多人都还不知道。”
“那你这样做,岂不是便宜了人家,不是很吃亏嘛。”秦秋菊说。
“吃亏是福呀,正因为我总是抱着亏吃,这老天爷才把你赏赐给了我呀。”孔德海说。
“想不到你看上去挺老实的,竟然还会说一些好听的。”秦秋菊嫣然一笑。
从这以后,秦秋菊开始帮着孔德海料理家中里里外外的事务。
令孔德海没有想到的是,他时常出门不在家,她不但把家中料理得井井有条,而且还是把生意张罗得有声有色,孔德海很是满意,开始逐步放权给她,不到半年的时间,秦秋菊逐步掌握了各个营口的钥匙和经济大权。
后来,珍珠的婆家屡次催她回去成亲。
这一天,珍珠来向孔德海辞行,说:“表哥,我婆家总是派人来催我回去,我得走了。”
“你也不小了,也该成个家了,也不能老是在我这里虚度光阴,耗费青春。”孔德海说。
这珍珠在孔家的这几年一直尽心尽责,任劳任怨,从未有过什么差错,因此,孔德海又给了她一笔钱,说:“回去成了亲,以后一定要孝敬公婆,有空常回来看看。”
“好的,我肯定会常回来的。”珍珠在这里呆久了,对这里有了感情,也挺舍不得走的。
“另外,秋菊到我们家也有段时间了,你觉得她的表现怎么样?”孔德海问。
“总的来说,还是挺好的,”珍珠说,“只是最近我觉得她好像对钱财看得特别的重,有时,偶尔会打扮的很漂亮,然后一个人出门,表哥,你可要多留个心眼儿。”
“原本是穷苦人家的孩子,一旦到了富裕的家庭,生活条件好了,手里有了钱,难免会比常人更看重钱财,这也是正常的。”孔德海说。
“表哥,那你多保重,我走了。”珍珠说完,就离开了孔家。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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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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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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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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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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