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楚联军猛攻梁国的棘壁,棘壁吃紧,危在旦夕。
棘壁守将派人求救于睢阳的梁王,梁王急得在客厅之中,背着手来回直溜。
“这吴楚联军攻势如此猛烈,跟发了疯似的,眼看棘壁就要不保,你说,现在该怎么办?”刘武问他手下的谋士羊胜。
“梁王不必担心,所谓兵来将挡,水来土屯,别看他们张牙舞爪,不可一世,我保举一人定能击退敌兵。”羊胜胸有成竹的说。
“哦?你要保举谁?还不快快说来?”梁王问。
“我要保举的不是别人,正是中大夫韩安国。”羊胜说。
“韩安国?他现在躲到哪里去了?”梁王问。wWW.ΧìǔΜЬ.CǒΜ
“梁王,您忘了?前些时,韩安国与您争辩,触犯了您,您一怒之下将他下了狱,他现在还在牢房之中呢。”羊胜说。
“是吗?有这等事?我那天是不是酒喝多了?”梁王一拍自己的脑袋,“那你为何不拦着我?这事弄的。”
中午,睢阳牢房。
韩安国戴着手镣脚镣在牢房之中,闲来无事,他用手指蘸着水,在地上默写《韩非子》。
“韩安国,你又在干什么呢?你整天写那些玩意儿有用吗?”狱吏田甲拎着饭桶从外面走了进来。
“你懂什么?我看你就如同行尸走肉,你每天在这牢房之中,和坐牢有什么区别?你就没有为自己的前途思考过吗?”韩安国冷笑了一声。
“哎呀,你小子,你现在是牢犯,你还以为你是中大夫啊?我若不给你饭吃,你很快就会被活活饿死,你还有资格来说我吗?难道我要像你一样学这些东西,到最后来坐牢吗?”田甲不屑的说。
“你真是朽木不可雕也,像你这般不读书,胸无点墨,没有思想,没有灵魂,你纵然能活一百岁,又有什么意义?”韩安国说。
“好小子,你现在在我这里坐牢,在我的一亩三分地上,还这样张狂,老子今天就只给你一个馒头,你爱吃不吃。”田甲说着,从饭桶里拿出一个馒头,扔了进去,掉在了地上。
韩安国瞪着眼,看着他。
“看什么看?你不服气是吧?照我说,你当了这么多年的官都是白当了,你连最起码的人情世故你都不懂,谁进了我们这一亩三分地不要孝敬点红包,上下打点一番,你倒好,铁公鸡一毛不拔!我纵然打你一百杀威棒,也是应该的,即使把你打死,那也就打死了!你死了也是白死,”田甲说,“你知道当初的西汉开国元勋周勃吗?他虽然贵为丞相,后来犯了罪也坐了牢,他进到牢房之中,才知道狱吏的厉害,他后来在袁盎等人的帮助下才出了狱,于是,他不由的感叹,即使在沙场上带兵百万,也没有狱吏威风,就你现在还敢在我面前指手画脚吗?”
“田甲,我劝你做事不要把事情做得太绝了,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你怎么就知道死灰不会复燃呢?”韩安国手扶牢门说。
“死灰复燃?”田甲哈哈一笑,“你是在做梦吧?我在这里做狱吏做了这么多年了,凡是进到我们这里来的,没有一个人能活着出去的,你还幻想着死灰复燃,官复原职,你真是异想天开!”
“别人是别人,我是我。”韩安国说。
“你先别想那么多了,你先想想你今天怎么能把肚子混圆吧。”田甲说完,摇了摇头,转身离开了。
田甲走后,韩安国捡起了地上的馒头,吃了下去。
他平时每天都要洗澡,自从被关到这里来以后,已经有两个多月了,一次澡也没有洗过,头发都结成块了,身上穿的囚衣也没换过,浑身上下痒的受不了。
第二天,田甲又来送饭了,他一进来,看到韩安国就说:“怎么样?昨天的馒头还好吃吧?”
“田甲,我请求让我出去洗个澡。”韩安国并没有理会他。
“你想的倒挺美!还要洗澡!犯人有资格洗澡吗?”田甲冷笑了一声。
“我浑身上下,实在是痒的受不了,这囚衣的味道,已经没法再闻了。”韩安国皱起了眉头。
“我说你是个囚犯,脑袋随时都会搬家,你还想那些干啥呀?忍着吧。”田甲说。
“不行,我实在是真的受不了了,你要么现在就杀了我,要么你就带我去洗个澡。”韩国坚持说。
“我带你出去洗澡?你当我傻呀,你半道上要是跑了怎么办?”田甲叹了一口气,然后说,“好吧,我来替你想想办法。”
大约半个时辰过后,田甲打来了一桶凉水,说:“你就将就着洗吧!”
“这么凉的水怎么洗?冻感冒了怎么办?”韩安国看着他问。
“你爱洗不洗!”田甲说完,转身就走了。
没办法,韩安国就用这一桶凉水洗了个澡。
这一日,他又对田甲说:“请你给我准备纸笔,我有紧要的事,要向梁王汇报。我料吴楚联军必来攻打梁国,我有应对之策要上报梁王,情况紧急,不可耽误。”
“韩安国,我说你怎么这么多事呢?你今天这个事,明天那个事,你烦不烦?”田甲不耐烦的说,“再说了,你一个犯人有什么资格向梁王上书?要什么纸笔?不给!想当初,秦国的丞相李斯下了狱,他想给秦二世上书,那赵高不也是没给他提供纸笔吗?犯人便是犯人,你操那些心干什么?”
“这么一说,难道你是赵高吗?”韩安国反问。
“好小子,你竟然敢骂我是宦官,你想让我断子绝孙是吧?看我今天不抽死你!”田甲说着举起鞭子就打,毫不客气。
韩安国在牢房之中是左躲右闪,身上仍然被打的皮开肉绽。
“田甲,我再次警告你,你不要忘记死灰复燃的故事,倘若我将来出了狱,官复原职,你想一想后果。”韩安国说。
“好小子,你死到临头了,还在嘴硬!你是在威胁我是吧?那你就复燃给我看看,我倒要看看你怎么燃。”田甲一边说,一边抽打他。
“我真是虎落平阳被犬欺呀!”韩国长叹了一声,“像你这般小人,竟也如此猖狂!”
“韩安国,好!你是虎,我是狗,是吧?看老子今天不打死你!”田甲更加的愤怒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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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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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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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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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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