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的谢凌萱‘嘤嘤’假哭道:“你只在乎自己的衣服一点都不在乎我,难道在你的眼中我还不如一件衣服吗?”
曲清商……
她无语凝噎了片刻,道:“那你想怎么样?”
“老实交代,你和镇国公是怎么回事,难道之前的传言都是真的?”
曲清商眉心一跳,看着谢凌萱,十分认真地说道:“要不你继续哭吧。”
谢凌萱……
就在此时,只见谢夫人身边的丫鬟来请道:“小姐,夫人请您到前院一趟,说是有要事找您。”
谢凌萱看着曲清商犹豫了片刻,曲清商道:“你先去谢夫人那里,我就在这又不会跑。”
到底谢凌萱道行浅了点,竟是轻易地相信了曲清商的保证,殊不知就在她前面刚走后脚曲清商便就找个小道溜走了……
她可不想等谢凌萱来问东问西的,当然也不会乖乖等宋瞻将她提溜走了!
谁知她竟一个不小心,路过了伯府偏僻的院子,而在那院墙上趴着一个的女人……
“姑奶奶,您下来,别摔着。”
底下的仆妇焦急的说道,那女子却十分悠然自得,坐在数丈高的墙头,捋着胸前滴一缕长发吟诵道:“妾弄青梅凭短墙,君骑白马傍垂杨。
墙头马上遥相顾,一见知君即断肠。”
她的声音婉转缠绵,意外地好听,就连曲清商都不由停住了脚步。
就在底下人焦急万分的时候,只听一道不屑尖锐的声音道:“呦,这疯子又犯病了。”
听到这刺儿的声音,原本坐在墙头的女人脸色倏然变了,茫然地环顾四周,道:“玉郎……我的玉郎去哪儿了。”
此时曲清商方才反应过来,看来这个站在墙头上的女人精神有点不正常!
之前便听说永安伯府有个疯疯癫癫的姑奶奶叫做徐莲衣,快三十岁了依旧待字闺中,没想到竟会被她撞上了。xǐυmь.℃òm
按照常理而言,撞见了人家的家务事,应该快些离去。但那女人爬上那么高的墙头,摔下来非死即伤,她也不好袖手旁观。
就在踌躇之间,方才那惊扰了女人的刻薄声音又道:“怀玉公子早就死了,今日老夫人的寿宴,您就不要说这些晦气的话了!”
原本院子里的仆妇们忍无可忍,道:“嬷嬷,你说话委婉着些,姑奶奶受不了刺激的。”
谁知那老妇丝毫不知悔改:“受不了也得受着,一个未出嫁的大姑娘,成天惦记着一个死去的女子,放在我们葛家早就浸猪笼了,哪里还留这么一个祸害蒙羞。”
就在双方争执不休的时候,谁也没有注意到墙上女人的神色变化……
“死了……”
墙上原本开心地吟诵着的女子,脸上的神色倏然变了,微怔道:“谁死了……”
她动作很大,踩碎了墙头上的瓦砾,此时曲清商不得不提醒道:“小心!”
听到这个声音,众人都吓了一跳,包括墙上的女子也怔然住了,望着曲清商……
曲清商心底捏了一把汗,唯恐她不管不顾的跳了下来……
谁知她指着花影扶疏处,白梅树下那半张清艳绝伦的面容,脸上浮现出如稚子般天真灿烂的笑容,开心地喊道:“玉郎!”
伺候女人的奶娘瞧见冷不丁瞧见那花树下之人眉眼时,脸上神色也闪过了一丝震惊——怎么会?
曲清商神色一愣,眼见那墙头上的女子张着手臂就要跳下来,心瞬间提到嗓子眼了,连忙道:“你不要动!”
女人似乎没有反应过来,眨了眨眼,但还是乖乖地坐了回去,原本悬着心的众人重新将心放了回去。
女人一双漂亮的杏眼,巴巴地望着曲清商,只见曲清商嘴角带着和煦的笑道:“这里有梯子,你扶着它慢慢走过来好不好?”
听到曲清商这么说,早就有机敏的仆从搬了把梯子在墙下。
原本不许任何人靠近的女人,这一刻在曲清商的面前像是温顺的猫儿,听话的从墙头慢慢下来。谁知在最后一个阶梯的时候,竟然踩空险些摔倒,幸好曲清商眼疾手快一把将她给扶住了。
就在此时,底下的丫鬟前去通报给了徐家老夫人,此刻她扶着下人的手颤颤巍巍走了过来,永安伯紧跟其后,道:“母亲,您慢点……”
但徐老夫人哪里听的见啊,一路小跑过来,正好瞧见曲清商接住了徐莲衣,这才松了口气,直念阿弥陀佛。
永安伯也松了口气,正要说道谢的话,谁曾想一旁的永安伯夫人葛氏不悦开口道:“莲衣妹妹,今日是母亲的寿宴,你寻死腻活的像什么话!”
徐莲衣最害怕这个总是板着脸教训人的大嫂,听到这里下意识地缩在了曲清商的身后。
葛氏也瞧见了曲清商——这个方才和镇国公宋瞻不清不楚,又让她大丢颜面的少女,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她眉峰微挑,阴着脸正要说什么的时候,一旁徐老夫人笑着打圆场道:“好了,莲衣这不是没事么,今日还得多亏这小丫头了。”
虽然葛氏心中对曲清商一万个不满,但徐老夫人都这么开了口,只能将问责的话咽了下去。
徐老夫人对站在曲清商身后的女人招手:“莲衣,到母亲这里来。”
谁知徐莲衣却是死死的抓住曲清商的衣袖不放,道:“我要和她一块儿玩!”
见此场景,徐老夫人有些心酸,明白徐莲衣将曲清商当做什么人了……
幸而跟在徐莲衣身边的赵奶娘跟随她多年,知道怎么哄人,悄悄在她耳边道:“小姐,您的裙子都弄脏了,我们回去换身干净漂亮的衣服,再来找曲……公子好吗?”
徐莲衣眼神一亮,望着曲清商道:“玉郎,你能等我吗?”
曲清商犹豫了会儿,下意识的看向人群中的老夫人,只见老夫人轻轻地点了点头,她才笑着道:“你去吧。”
在徐莲衣离开之后,不知是谁轻叹一声,道:“冤孽啊……”
就在宾客们被徐莲衣这里的动静吸引,聚集于此的时候,此时在前院的曲锦鸢却躲避过了众人的视线,悄悄溜到了侯府的一个偏院竹林中……
在竹林里,站着一个戴着帷帽的白衣女子,气质神秘!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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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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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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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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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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