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一声清脆!
这让贺铭恢复了点理智。
他停下了所有的动作,愣愣地看着乔溪。
乔溪,终于忍不住,呜咽出声。
这个人好可怕,她全身都在颤抖,如果初恋是这样,她宁愿她永远都不要踏足。
这一切都是噩梦。
贺铭手足无措地看着乔溪,道:“对不起,小溪,我一时没忍住。”他,伸出手去扶她颤抖的肩膀。
乔溪却厌弃地甩开。
贺铭怒了,道:“乔溪,你到底要装多久,我们是男女朋友,不是吗?”
“这种行为很正常吧?”
“你都二十一了,我们都是成年人!”
…………
乔溪不可置信地看着贺铭,她不想和他多说了。她整理了自己凌乱的头发,随意擦干眼角的泪痕,拿着自己的背包,跑了出去。
初中时,爸爸就离开了妈妈。
她在后妈手底讨生活。
所以,她认真、乖巧,从不敢轻易忤逆长辈。她知道自己生得漂亮,在她整个青春期,身边都不缺追逐的男孩子。可是她从不让他们越雷池半步。
她以为自己和别人不一样,她总是这样自恃清高。没想到,在贺铭心中,她也不过是他的新玩具。
他像对待别的女孩子一样,迫不及待的想得到手。她拒绝,就是极度矫情。
这里的夜晚灯火星星点点,很快就模糊一片。
不争气的眼泪,顺着脸颊流下。十月的南城白天热情似火,晚上却有些许凉意。风吹过她湿湿的长发,她觉得头疼欲裂。
这是她的初恋,他们说初恋是美好的。而她的初恋就像她的人生一样,一个笑话,一个累赘。
她颓然坐到石凳上,一时不知道该何去何从。
她不想一个人过生日,没过十二点。
哼!还是她的生日。
苦笑,只能苦笑,人生难道是你越不想怎样,就越怎样。
就好比……此刻她的心好冷,冷如冰。
怎么又只剩下自己了!
她都不记得自己为什么决定接受贺铭,好像是……她被叶言从教室里赶出来。
怨谁呢!
她的动机也不纯。
初恋是美好的吗?如今看来真的带点冲动和讽刺。
好不容易,挤出一点理智,来到一处宾馆。前台小哥一抬头,看到乔溪,一瞬间精神起来。
这个女孩,眼睛红红的,明显哭过,头发凌乱,破碎得像灵魂出了窍。即便这样,也不能忽视她的美。
她一站在那,仿佛无限柔光打在她身上。吸引了来往客人的目光。xǐυmь.℃òm
“请问,还有房间吗?”女孩声音涩然,让人怜爱。
小哥,慌忙查着电脑,“有的,还有一间!”他舒了一口气。
“哦,麻烦你,帮我……开这一间房!”
“请您,出示一下身份证!”小哥道。
身份证,女孩在包里找了好久。
乔溪颓然站在那,“我……没带身份证!”
“没身份证,不能入住!”小哥无奈道,虽然他很想帮她。谁不想帮这么美的姑娘。
这时,一对情侣走了过来,“请问,还有房吗?”
“哦,有的!你们运气好,还有最后一间!”
“太好了,终于找到住的地方了!”
“南城果然是网红城市!”
“那当然,全国一半的人都在南城。”小哥骄傲地说。
乔溪落寞地转身,灯光把她的背影拉得很长,不一会儿就消失在宾馆门口。
小哥哥朝门口看了看,叹了一口气。本来可以勉强让她入住的,奈何国庆节,这里人满为患。
乔溪一个人走了很久。
不知道怎么回事,她非常生气,她也非常狼狈。来来往往的人都忍不住好奇的朝她瞅。大晚上的,一个美丽的女孩,顶着一头湿湿的头发在外面游荡。
尤其是在这个普天同庆的日子。她看上去,像是被家长赶出来的无家可归的流浪小孩。
乔溪,来到公交站旁,才知道这个点,公交车早已停运了。的士忙忙碌碌,都是满员。。
滴滴打车,预约总是无数个人在排队。
她苦笑,这是老天爷给她二十一岁来个特殊的礼物。这个昨天还在说爱自己的男孩,此时居然连个电话都没有。也不关心她是否没地方住。
他只关心她拒绝了他那种要求。
原来,爱,如此廉价,真是可笑。她,乔溪,在这个有钱少年的眼里,也不过是一个战利品而已。
既然战利品这么不听话,那就弃了吧!
乔溪觉得风刮得头很疼,一想到刚才的事情,头更疼了。未干的头发像冰块浇灌全身,让她全身不自觉的颤抖。
她坐在公交车等待的木凳上,天下这么大,这是她好不容易找到的一个容身的地方。
她掏出手机,鬼使神差地发了一个短信,“叶老师,您能把身份证还给我吗?”
她空洞地看着周围的一切,突然头皮发麻,她刚才干什么了?她在朝叶言发脾气吗?身份证不是自己死皮赖脸要抵给他的吗?冲动是魔鬼,赶紧撤回吧!
手机提示:已超时,无法撤回。
晕!
“叮咚”手机提示音。
来自债主(叶言):发定位过来。
没搞错,他是要把自己的身份证送过来吗?
这么晚了?
乔溪发了定位,毕竟在这个山脚下,她也不想露宿街头。连附近的小旅馆都住满了人,还有谁去管她一个连身份证都没有的人呢?
“您过来吗?有点远!”乔溪小心翼翼地问。
“嗯!”手机屏幕再次亮了,这个“嗯”像一盏明灯,指引无助地她。她感觉到了片刻温暖。
在这个陌生的地方,等待一个完全陌生的人,但却让她燃起了暖暖的希望。
乔溪从小只知道读书,对于生活经验,其实等于零。此时的她乖得像一只小猫一样,蜷缩在凳子上,静静等着时间流逝。
本来二个小时的车程,叶言一个多小时就到了。
天知道他开得有多快。
叶言看到乔溪时。
她穿着单薄的浅粉色卫衣,头发随意凌乱地散在肩上,她可怜像一只迷失向的小鹿。
眼睛哭过,整个眉梢都是肿的,但依然澄澈。就那么安静的坐着,像明净湖畔边淡雅的花蕊,惹人怜爱。
周围几个单身男青年,仗着浓浓地夜色,围在她周围,想和她搭讪。
乔溪立马紧绷着脸,冷冷注视着他们。奶呼呼的脸蛋,凶巴巴的样子,怎么这么萌?
叶言看了一会,赶忙从车上下来。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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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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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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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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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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