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云层厚掩,星月无光。...

  夜幕笼罩下,间桐家那看上去很是气派的大宅院,在黑暗中散发着令人不悦的腐~朽气息。

  “感觉好阴森,像是墓地一样。”纲手看着间桐家大宅门,皱眉说道:“这种鬼地方也能住人?”

  白天认真侦察了一天的凛,就像纲手和王宇预料的那样,并没有任何收获。

  既然不明敌情,晚上自然无事可做。于是王宇让Saber留在远坂宅保护凛,自己则带着纲手,来到了间桐家门前。

  听了纲手的吐槽,王宇耸耸肩膀:“正因为住在这种墓地似的鬼地方,间桐家才专出变~态。今天我们就来替天行道,彻底终结这个变~态家族。”

  说罢,他冲纲手轻轻点了点头。

  纲手露出一个心神领会的笑意,一个箭步冲到宅院门前,一拳把大门轰成了粉碎。

  王宇顿时惊得下巴都快要掉地上了。

  “你干什么?”他压低声音,质问纲手。

  纲手眨眨眼,满脸的无辜:“按照你的指示,打进去呀!你刚才向我点头,不是示意我轰开大门吗?”

  “……”王宇满心无奈地四十五度角仰望夜空,喃喃道:“我向你点头,只是示意你上去叫门,没叫你砸门啊!实在是太没默契了……”

  纲手吐了吐舌~尖,摸着后脑勺,嘿嘿傻笑。

  就在这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一位身穿素色和服的少女,快步出现破碎的院门处。

  少女有着一头紫色的披肩长发,双瞳也是淡淡的紫色,相貌与远坂凛有着几分相似,只是气质显得忧郁而柔弱。

  正是凛那位从小就被过继给间桐家,在间桐家受尽折磨的可怜小妹,间桐樱。

  “这是……”樱看了看碎成一地的院门,又看了看门外的王宇和纲手,神情一片茫然:“王宇前辈,纲手前辈,你们怎么会在这里?发生什么事了?”

  很明显,樱是认识王宇和纲手的。

  “刚才有辆卡车突然失控,撞碎了你们家的大门。”纲手一本正经地胡诌:“我们刚好从这里路过,本来想抓住肇事司机,没想到对方车技超神,随便一个飘移就飞快逃掉了。我们没有座驾,只好眼睁睁看他逃走。”

  “哈?”樱懵懂地眨了眨眼,仔细看了看地面,并没有发现任何轮胎印记。

  “纲手说的没有错,事实正是那个样子的。”

  王宇才不管地上有没有轮胎印记呢,面不改色地扯着淡:“另外,我们并不是无意路过,而是专程前来贵宅拜访的。令兄慎二君英年早逝,实在令人痛心。我们身为慎二君好友,于情于理,都该前来凭悼一番。”

  “谢谢。”听王宇这么一说,樱也顾不得追究“车祸”细节了,小声道了声谢,同时眼中闪过一抹黯然。

  她是真的心中黯然。

  这么多年折磨下来,她早已被虐出斯德哥尔摩综合征了。

  不管慎二平时待她如何恶劣,只要偶尔稍微对她流露出一丝丝温柔,就能令她感动不已。

  再者,她体内被植入了刻印虫,离开男人的种子就活不下去。而这些年下来,为她提供了绝大多数生存必须品的,正是间桐慎二。

  多年的身体~交流——或者说,单方面被慎二虐~玩下来,樱对慎二的感情,早变得异常复杂。慎二之死,除了让她感觉到痛快、解脱之外,还有着发自内心的伤心难过。

  王宇早知道樱对慎二那复杂难明的畸形情感,对樱此时黯然神伤的神情,并不感到奇怪。

  “节哀顺变。”王宇毫无诚意地劝慰了一句,又问:“那个,你的爷爷在家吗?”

  樱轻轻摇了摇头:“祖父大人不在呢。”

  “那太好了!”王宇也不问间桐脏砚去了哪里,呵呵一笑,冲纲手使了个眼色。

  纲手眨眨眼,满脸的懵懂——大哥,你对我使眼色是什么意思啊?刚才我就会错意一次了,这会儿人家真不敢轻举妄动啊!

  樱也是莫明其妙:“诶?”她是不明白王宇那句“那太好了”是什么意思。

  为什么祖父大人不在家,王宇前辈要说太好了呢?

  王宇没有说话,笑着向樱点了点头,之后又向纲手使了个眼色。

  纲手继续懵懂——大哥,你有话就直说,你这眼色人家真的看不懂啊!

  “太没默契了!”

  见纲手如此不开窍,王宇心中暗恨,重重瞪了她一眼,直接开口:“打晕她!”

  “哦!”纲手恍然大悟——大哥您早明白说出来不就完啦?用得着这么麻烦吗?

  “诶?”樱反应慢了一拍,满头雾水地眨了眨眼,直到看到纲手捏着拳头走到自己面前,她才终于明白过来,原来王宇那句“打晕她”是针对的自己……

  “可是为什么?”樱满脑门的莫明其妙,甚至都来不及惊慌害怕了。

  然后她就带着疑问,被纲手一掌拍晕。

  “间桐家有的是钱,绑架了她,至少可以勒索一个亿!我说的是美元!”

  王宇一把抱住软~倒的樱,兴奋对纲手说道:“慎二死后,樱就是间桐家唯一的继承人,她爷爷肯定会为她支付赎金的!”

  他当然不是真要绑票,只是在迷~惑间桐脏砚而已——间桐脏砚的本体,正寄生在樱的心脏中。而樱体内,又充斥着受间桐脏砚控制的刻印虫。樱每时每刻,都处在间桐脏砚的监控下。

  为了不引起间桐脏砚的警觉,对樱造成不可挽回的伤害,王宇只能用这种手段,来减轻间桐脏砚的警惕。www.xiumb.com

  纲手早和王宇商量好了对策,此时也非常配合地露出财迷模样,搓着两手嘿嘿笑道:“没错,要是间桐家家主不肯付钱,我们就威胁撕票。看他究竟是要钱,还是要这个唯一的继承人!”

  “走,先去我们的秘密基地,把樱藏起来!”

  王宇一把将樱扛上肩头,与纲手飞奔而去。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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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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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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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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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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