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福贵儿真的只是想给王涛一个教训,而没有想要杀人害命。
只是刚好撞到灵诗剑的枪口上,不得不说……他死得是有点冤。
珍嫂以自己的本命蛊,分多次,帮王涛吸干净了蛊毒;又去拿来一些草药为王涛敷上。
或许王涛真有几分姿色,或许是珍嫂看到了村长的下场、灵诗剑的恐怖实力,总之,她对王涛的解蛊、治疗,十分尽心。
到第二天天亮时分,她从房间出去,王涛的身体已经没有明显的症状了。
但是,王涛的伤势在变好,张子羽却慢慢地撑不住了。
为了让张子羽死得惨一点,死之前还要饱受折磨,村长的二姨有意为他下了疑心蛊。
这蛊会影响蛊人的脑子,让蛊人陷入怀疑之中,疑神疑鬼、杞人忧天,会觉得总有刁民要害朕,最终san值清空,自己把自己吓死或者吓疯;
而在蛊人自己吓自己的过程中,脑子里的疑心蛊又会慢慢吃掉蛊人的脑子,让蛊人头痛欲裂,最终蛊虫化蝶,从蛊人脑子里钻出来。
这会是一个很漫长的过程,以充分折磨蛊人。
但是,张子羽这个疑心蛊,却又有些不同。
不同之处在于,他被江瑾瑜坑了。
江瑾瑜让灵诗剑用剑气进入张子羽的脑子里、重伤了疑心蛊,使得疑心蛊暂时无法对张子羽造成影响。
但是,在疑心蛊回过神来之后,为了疗伤,它会更快速地吞噬蛊人的脑子或者法力。
本来是一个慢性的、折磨的死亡过程,现在却极大地加快了进程。
……或许是好事也说不一定,死得更快了,不会被折磨了。
而张子羽在灵诗剑的教导下,又用法力包裹住疑心蛊,使疑心蛊先吞噬法力,而保住脑子。
但这个方法的问题在于,张子羽的法力,太少了。
他本来可以坚持三四天的,等到圣女到来,但昨晚又好巧不巧出现王涛的事情,他愤怒之下,刺激了大脑,于是脑中蛊虫也跟着被刺激,变得活跃。
守了涛哥一整夜,待珍嫂出门后,张子羽起身,感觉脑子有点痛,下意识地拍了拍。
灵诗剑见状,柔声道:“要不你去休息休息?我守着你们。”
张子羽摇摇头,正要说自己体内的法力已经不够了,需要打坐修行、积蓄法力时,但却忽然感觉灵诗剑有些不可信。
要是让她知道自己法力枯竭了,会不会趁机害自己?
“不用了……”
但还好,他刚刚张嘴,就反应过来了,连忙看向灵诗剑。
“怎么了?”灵诗剑皱眉问道。
“疑心蛊发了!”张子羽沉声道。
“啊?”灵诗剑一惊,“那怎么办?”
“就是,你用那个方法……剑气……”张子羽问道,“你师妹说的那个,再给那蛊虫来一下。”
“不行!”灵诗剑连忙摇头。
“蛊虫会对你的脑子造成影响,我的剑气就不会吗?”她说道,“我的剑气锋利异常,但凡偏差,就可能要了你的性命。上回是被瑾瑜忽悠了。
“再加上,那蛊虫已经被我刺了一剑了,不一定能再扛一剑。要是蛊虫死在脑子里了,就很难从脑子里取出来了。”
张子羽狐疑地看了看灵诗剑,心里感觉灵诗剑是有意不给他治疗,就是想他死、让蛊虫咬死、痛苦死去。
但他又清楚灵诗剑对自己的感情,以及自己确实可能被疑心蛊影响了。
于是只能在心里告诫自己……先相信,再质疑。
他稍加沉吟,说道:“如今之计,只有打坐修行,尽量转化法力,拖到冉小曼来了。昨天下午给冉小曼打的电话,如果她那时候就买票,那今天下午,怎么都应该回来了。”
灵诗剑点点头:“好,那我去问问村长。”
说着,她便起身,往房间外走去。
张子羽见状,有心叫住她,因为他感觉如果灵诗剑离开了,村长会趁这个机会害了他和王涛。
但终于没有。
灵诗剑走到门口,想起什么,又回过头来问:“要先吃点吗?昨晚一夜没睡,吃点早饭了在打坐,会好一点。”
“吃?”张子羽是有些饿了,但他又想,食物要进体内,这冉家坝尽是蛊虫,还是不吃了。
就算灵诗剑有能力发现,但她会不会故意不说呢?
甚至她会不会下毒……
又想到这里了!!
张子羽意识到了自己被蛊虫影响得很严重了,不能再拖了。
他连忙摇头,说道:“来不及了!”
便就地打坐,在王涛边上,闭上眼睛,进入了修行。
灵诗剑担忧地看了张子羽几眼,终于还是出门,找到了村长冉儒信。
冉家坝,是传说中的修仙隐世家族,冉儒信,是传说中的采气境修士。但,冉家坝,又是一个实实在在的江州农村,冉儒信,又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农村村长。
他平常时候,就是一个普通农民,种地、养猪、喂鸡。当冉家坝不展示出它修仙、蛊虫的一面,它就是一个正常而普通的农村。
这是一种自保方式,还是一种隐居方式,还是一种修行方式,灵诗剑不是很清楚。
大清早的,冉儒信便切了红薯藤,拌些玉米粉、猪饲料粉,背个背篓,去喂了猪回来。
灵诗剑下楼的时候,他刚好从院外进来。
看到灵诗剑,冉儒信本能的是畏惧,谄笑了一下,点头哈腰问道:“仙子有何吩咐?”
“冉小曼到哪里了?”灵诗剑冷声问道。
听到这话,冉儒信心下是狂喜,因为特地来问了,那说明蛊人快坚持不住了;但他脸上还是谄笑的,他说道:“我打电话问问她。”Χiυmъ.cοΜ
说着,他放下背篓,手在衣服上擦了擦,才从裤兜里取出手机,假意翻了翻,拨通了冉小曼的电话。
电话接通,照样是寒暄,然后问道:“小曼啊,你到哪里了?”
灵诗剑听力甚好,能听到电话里冉小曼说道:“唉!儒信爷爷,我昨晚找辅导员请假,辅导员没在,打电话请假,没请到。所以没敢买车票。今天一早去找辅导员办公室磨,才终于请到了假。但马上就是中秋节了,没买到票。”
听着听着,灵诗剑的脸色便更冷了。
冉儒信偷眼望了望灵诗剑,连忙问道:“那明天的呢?”
对面的冉小曼会意,回道:“只有凌晨三点的票了……”
“那就买凌晨三点的!”冉儒信果断道。
“可是学校离车站有一个多小时,凌晨哪里赶得到车?”
“人命关天!”冉儒信正气凛然,“你要想办法!!”
冉小曼还是应下:“好吧……”
又是些交代的话,挂了电话,冉儒信看着灵诗剑,点头哈腰道:“仙子,事情就是这样!”
灵诗剑感觉其中有问题,但人家冉小曼确实用心了,又是找什么辅导员磨、又是买凌晨的票,她也不好说什么。
只是冷冷地瞪一眼冉儒信,才转身上楼。
冉儒信满脸堆笑,目送灵诗剑上楼去:“仙子慢走!仙子记得下来吃早餐!”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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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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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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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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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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