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应该买个猫包……”张子羽建议道。
小猫雪雪第一次坐车,很不习惯,在灵诗剑怀里蛹动着。可能有点晕车。
“猫包?”灵诗剑问道。
“装猫的包包。”张子羽道,“要是他吐了,不至于吐在车上。”
灵诗剑瞪他一眼。
然后她取出手机,进入了某宝,开始选起了猫包。
“你喜欢什么颜色的包包?”她问道。
张子羽瞥她一眼,问道:“你看我像猫吗?”
过了一会,他又说道,“要么蓝色,要么白色。我喜欢这两个颜色。”
灵诗剑点点头,选了一路,在宠物医院下车的时候,她把购物车拿给张子羽看,里面是她选的几款猫包。
“哪一个?”她问道。
张子羽从上往下扫一眼,点了一个上面是蓝色、下面是白的猫包,跟天空的颜色搭配很像。
他看一眼灵诗剑,问道:“又不是我背,你为什么要我选呢?”
“猫包背在我身上,我又看不到,你才看得到。”灵诗剑回道。
好像有些道理,张子羽一时不知道怎么反驳。
抱着小猫进医院,花了两个小时做了一系列检查,有几个不大不小的病,医院开了药,又给打了两针疫苗。说后面还要来打几针。
出院结账,灵诗剑拿来账单,张子羽接过一看,一千两百三十块。www.xiumb.com
他不由得咂舌,从小到大,他生病花的钱,加起来都不一定有这么多。
给猫做了检查后,张子羽切换导航,往尹家小院开去。
半个多小时,到了江州师范的南校门外面,前面就是尹家小院,这个时候,张子羽发现前面的人有点多。
有学生,有路人,甚至有一看就是记者的人,他们围在路两边,都朝着尹家小院的方向,或是看热闹,或是议论,或是拍照。大热天的,一点也不怕晒。
张子羽皱了皱眉,问道:“出什么事了?”
“尹家小院。”灵诗剑道。
张子羽将车减速,缓缓上前,来到尹家小院对面的马路上,摇下车窗、往尹家小院看去,这才明白为什么会有这么多人在这里。
对面,尹家小院中,那棵枇杷树,正在淌血!
一棵淌血的枇杷树,是它成为焦点的原因。
昨晚,那棵枇杷树被灵诗剑砍去了枝叶,其断口面,正在流血。
或许它流的不是血,只是红色的汁液罢了。
但,在人们的眼中,它就是在淌血。
一棵淌血的树,枇杷树,很稀奇,是个大新闻。拍几条短视频出来,配个煽情的文案,带上爱恨情仇,几十万播放量就有了。
而因为人太多了,影响了交通,有交警过来,拉出黄色警戒线,维持着秩序。
警戒线外,是看热闹的人;警戒线内,是尹家小院的主人。
一共有三个人。
那个知性温柔的年轻女孩是尹丽娟;另外两个都是男的,一个中年一个老年,都带着眼镜。
中年人气质温文儒雅,跟尹丽娟有几分相似,大约能猜出是尹丽娟的父亲尹耀文;老年人,年近古稀,两鬓斑白,凭尹丽娟和尹耀文的恭敬态度,也能猜出他就是小院的真正主人,尹教授尹康。
他们的神色都不是很好,尹丽娟和尹康隐隐呈对峙状态,尹耀文表情尴尬,大约在中间打圆场。
尹丽娟抱着手,面无表情地仰头望着院里的琵琶树;尹教授是个清瘦的老人,精神头看着也还可以,身体也硬朗。他正沉着脸,站在院门口,阴沉沉地盯着这边围观的人群。
看着有些吓人。
“像老王。”灵诗剑道。
“什么?”张子羽回神,踩下油门,没有停,上前去了。
“我说那个老头,像我们高中班主任生气的样子。”
张子羽笑了笑,道:“大学教授,你以为呢?”
“我们为什么不过去?”灵诗剑问道。
“尹教授那个样子……”张子羽回道,“像死了老婆一样。你敢去?”
他这显然不是骂人的话,而是意有所指。
“昨晚我又没有对那只鬼出手。”灵诗剑道,“只是砍了树而已。”
“只是砍了树?”张子羽看她一眼,“不说那树人家养了二十几年,肯定有感情了。就说那树,跟倪敏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有什么关系?”
张子羽回道:“你才是专业的。”
开着车,到前面去转了一圈,又绕回来,从南门将车开进了江州师范,停在了学校的停车场。
……将车停在学校,其他都好,就是停车费太贵了。
两人停了车,留下小猫雪雪一个猫在车里,从南大门走出来,挤进了围观的人群中。
太阳又大,人又多,吵闹的声音也多,挤在人群中实在不是个很好的选择。
幸好冷脸灵诗剑自带生人勿近的buff,也没有人挤他们。
“那棵枇杷树,可是尹教授的至爱!人家养了二十几年!”有人叹道。
“真缺德!也不知道是谁,趁夜把人家的树砍了。”
张子羽闻言,看了看身边的灵诗剑。
灵诗剑眯起眼睛,示意了一下自己的小拳头。
“这段时间都在说闹鬼……”有住附近的居民出声说道,“枇杷树都流血了,闹鬼不会是真的吧?”
“真有鬼?”
“难道是有高人出手捉鬼了?”有个小女生问道。
“你是师范的学生吧?”有人出声教训道,“身为大学生,怎么也这么封建迷信?”
“什么神啊,什么鬼啊,这很明显,一看就是有人在打击报复尹教授。”有人叹息道,“唉,尹教授一把年纪了,教书育人一辈子,到老了还要被小人中伤!”
“人心不古啊!”有人应和,“不知道是什么人,能把人家养了几十年的树砍了。真下得去手!”
“二锅,那枇杷树真哩在渗血欸!那个味道我不得闻错,斗是血!”尹家小院对面那家面馆里,有个穿着热裤、白t,齐耳短发、长相乖巧甜美的年轻女孩出声说道,“可真诡异。二锅,你说闹鬼是不是真哩哦?”
她的面前,只有桌上有一碗带煎蛋的小面,对面位置上根本没有人。
当然了,她也不是在跟老板说话,她是在跟她耳朵里的微型耳机里面的人说话。
“是个屁!还大学生,你们老师就是这样教你们哩?”耳机里传来一个沙哑的男音,“阎王贴难道真的是阎王发哩帖子吗?那肯定有人配哩化学药剂撒!”
“阎王贴我会弄!”乖巧甜美的女孩回道。
“是,你不得了!”二锅说道,“你莫管那些,好生跟那女的盯到,找机会给她下点东西。”
女孩闻言,视线漫不经心地飘过人群中的灵诗剑和张子羽,不由叹道:“她长得真哩好乖,二锅你舍得不哦?”
“我在中东做了十年任务,心已经跟狙击枪里头的子弹一样冷了!”
“那刚刚她从校门口出来的时候,你为啥子不给她一枪呢?”女孩问道。
耳机里安静了几秒,二锅才说道:“老吴要求的是,要神不知鬼不觉,像着鬼害了,最好是死在院子里头。那最好是要毒死他们撒!”
“你就是看别个长得乖……”
“我是世界排名第三十七的顶尖杀手,不阔能因为美色而动摇!”
“是是是……”女孩撇嘴,“三十七,你好不得了。我跟你说,是我不稀罕,不然我肯定前十!”
“你搞快给你那个面吃了!”二锅训斥道,“去下点药!!”
女孩翻了个白眼,不以为意。但还是俯身吃面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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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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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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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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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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