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人一统疯狂思考该怎么处理当下的情况,却不敢沟通,害怕傅衍之‘证据确凿’。
短暂的沉默后,国师半靠在床榻上,眼睫垂下。
“长离不想说就罢了,应当不会是坏事。”
楚云歌和系统感觉被一支箭刺中了心脏。国师……好善解人意!但她良心好痛!
良心很痛的楚云歌真诚地握住傅衍之一只手:“国师,别想太多,也许是你受伤太重发了癔症。”
傅衍之:“……”
系统无声吐槽:良心很痛你就骂人发癔症啊!!!
楚云歌又贴心关怀了一下国师的伤,愧疚表示自己走错房间打扰了国师休息,这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退出去。
等快步走远,走到任傅衍之是超人也听不见的距离时,楚云歌啪叽一声靠在了墙上。
楚云歌:“……呼。”
系统:“……呼呼。”
卖萌可耻。楚云歌凝重地回了房,凝重地洗漱,凝重地入睡。
终于决定:“为了防止再次出现这个问题,找到原因前我们减少出现在国师面前的次数,如果在国师面前……你就下线吧!”
系统把自己的核心数据查杀了好几遍,没找出为什么傅衍之能听到他们说话的原因,反倒找到了好几处可以钻空子帮宿主的地方。
闻言系统悲愤:宿主卸磨杀驴,我却一心为她,终究是错付了!
楚云歌说到做到,第二日趁着傅衍之还没醒去他院中打了个卡表达关心,便出了将军府。
朔方城的百姓生活在随时可能爆发战乱的地方,精神面貌和楚云歌初次见到的淮南百姓完全不一样。
那是一种历经磨砺后的坚忍不拔。
在朔方城中,楚云歌几乎有种错觉,当匈奴入侵时身边的老少青壮拿起武器便是西北将士!
但与之相对的,他们的生活也并不像长安城、扬州那样精细。
楚云歌陷入沉思:“西北将士也有屯田习惯,只是土地干燥收成不怎么样。”
在一个特别喜欢攻城略地的皇帝手下干活,即便匈奴不来侵扰边关将士也没闲着,可大军一动粮草先行,无法避免的便是向长安伸手。
“仅凭凉州必然是不能实现自给自足的,可到底是个保障。”
“下一批粮草到哪儿了?”
系统没有回应,楚云歌递了一串钱给小摊贩,收起手里的小玩意:“系统?”
系统:“哼。”
系统小小地和宿主冷战了一炷香,虽然宿主没有察觉:“到潼梓了,虞兼德好像出门访友了,借用地方的时候只有县丞。”
楚云歌稍一思索就明白虞兼德的出门访友是怎么回事,不由好笑:“这还没怎么呢,就‘访友’去了,如果匈奴真的突破了凉州的防线岂不是要直接开城门投降?”
此时的楚云歌还只是随口玩笑,万万没想到不久之后的虞兼德差点上演了这一出好戏。
她想着粮草充足便好,再让人运一批留种的土豆红薯,也能填充一些缺口。
还有肉食,羊毛……
楚云歌默默完善了脑海中的养羊计划,不知道凉州养猪怎么样,如果好养的话西北将士平日里能吃点肉身体也能强壮些。
卫淑跟在楚云歌身后,欲言又止。
楚云歌余光瞥见,随口问:“怎么了?”
卫淑看了眼乱糟糟的市集,觉得自家殿下有时候真的很没有危机感,“殿下,夔将军留了信说前方似有匈奴小队出没,让您尽量不要离开将军府的范围。”
而楚云歌逛着逛着,已经从热闹的东市走到了偏僻的西边,市集上也多了许多隐晦打量的目光。
尤其几个长相不太像锦人的,一路盯着他们知道拐弯。
尽管有淮南侍卫混在周围保护,可卫淑还是不可避免地焦虑起来:国师可才被追杀不久呢!
楚云歌明白她的担心,恰巧也逛得差不多了,索性带着人:“去军营看看李圣狩。”
一声令下,隐藏的侍卫也不伪装了,汇聚到她身后,瞬间大量的目光一哄而散。ωωω.χΙυΜЬ.Cǒm
楚云歌扫空了一个药铺作为去军营的见面礼,一路疾驰,却在路过一处草丛时勒住马儿。
“卫淑,那草里是不是有个人?”
“我去看看。”
贴身女官熟练地调转马头,很快带着消息回来:“殿下,是两个匈奴人,都昏迷了。”
卫淑自幼生活在淮南,淮南百越被灭前也算是外族,因而对匈奴的仇恨停留在路上差点无缘无故被屠村的丧心病狂上。
楚云歌皱眉:“匈奴人?应该也是混血吧。”
方才盯着她的视线中,就有几个是被匈奴糟蹋了的中原女子生下的孩子,他们不受朔方城的人待见,也不受匈奴的待见,属于城中边缘人物。
楚云歌想了想,也过去看了看。
“……好像是疫病病人。”跟着楚云歌一路救人治病过来的淮南军看多了,恭敬地拦下楚云歌后率先上前查看,很快做出了判断。
楚云歌顿时想起傅衍之说的,疫病与匈奴有关。
“带上。”
两个淮南军谨慎地捆住一男一女,带上马往军营去。但楚云歌没让几人进军营,而是让人去把李圣狩叫了出来。
路边捡的可疑人物,可不好带回大本营。
还是让李圣狩先把人弄醒,询问过后再行处理。夔梁已经提醒过会有小股匈奴侵扰,如果她再不警惕真的有些不识好歹了。
李圣狩很快便出来了。
“女病人再晚一天便要回天乏术了,男的……嘶,身体真不错啊!”神医发出了羡慕的声音。
楚云歌见他在男子的胳膊腿和胸膛敲敲打打,有理由怀疑他是在寻摸下刀解剖的最优点。
毕竟一路上他已经想实践一番脑中的人体知识很久了。
“他们什么时候能醒?”
军营中还有部分因之前的疫病太重还没好的将士,安排在远离其他将士的医棚中。
此时楚云歌他们也在此处。
李圣狩想了想:“扎几针,立刻就能醒。”
边说他便下手了,银针扎在男子头上,楚云歌别过眼去看女病人。这位长得很有游牧民族的特色,却又十分漂亮。
久病也只是给她野性的美添了分脆弱。淮南王蠢蠢欲动地伸手想要拿起她的额饰仔细看看,这像是狼牙呀!
然而手还没碰到额饰,一声怒吼震耳欲聋:“别碰我的阿图玛!”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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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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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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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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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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