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香微皱眉头,真是无奈得很。
“王妃,你已经不是从前那个能够娇纵任性的公主了,难道今日进宫还没有发觉得到情势已经发生变化了吗?”
“我自然明白,”楚颐死死地咬着嘴唇,“我又何尝不知我现在和萧止的身份地位早就已经转变过来了,现在我只能依靠着他,要不然我为何要那样我去巴巴地低头?”
月香又有些心疼,便也不再说什么,既然王妃自己心里都清楚,那她还是不要再多嘴了。
楚颐烦躁地偏过头不想再说话,觉得这一切都挺没意思的。
对萧止说喜欢好像也没多喜欢,方才见面的时候就是有意无意的想要试探一下,看来宫里的情况果然是如自己所想的那样。
陛下已经病重,那么就成了一个废人,说难听一点皇后见到她恐怕也得低头谦让几分吧?
要不然凭什么呢,凭一个病重的都起不来的陛下为她做主吗?
可笑!
可不想只做一个王妃,想要自己以后的身份地位水涨船高,想成为最尊贵的女人。
忽然感觉到马车被碰撞了一下,整个人都翻滚到了地上,手掌心擦破了皮。
“王妃没事吧!”xǐυmь.℃òm
月香一个不注意也是滚落在了地上,赶紧爬起来去将楚颐扶起,果然看见她白嫩的手掌心已经有了丝丝的血迹。
“车夫是怎么驾车的!如此的无能!回府之后我定然是要好好的罚他!”
楚颐疼得直抽抽,本来就是娇生惯养,从未受过什么苦,连手掌心擦破脸皮都觉得疼得不得了,气得眼睛都红了。
已经想了千百种回去之后要如何惩罚车夫的法子,连马车都驾驭不好还能有什么用处!
月香直接掀开马车的帘子,刚想对着车夫破口大骂,却看着站在马车前面骑着马的男人,愣住了,还是收敛了一下脾气,转身小声的在楚颐耳边说着什么。
楚颐也是硬生生地将气人咽下去,顾及不了手中的疼痛,赶紧先下车去。
“见过王妃!”
看见楚颐出来了,陶永赶紧从马上下来,看到对方手上有着血迹,忽然有些许的自责,
是啊,这般娇生惯养的女子受了一点伤都是疼的不得了,没看到这小美人的眼睛已经有了些许的泪花了吗,是因为太疼的缘故吗?
“陶将军?”
楚颐有些不确定地问了一句,毕竟他也不经常进宫,方才被拦到门外的时候隐约听到宫人喊了一句陶将军。
所以才会忍着怒气下了马车,好声好气的说着,若是换了另一个不长眼的人,她才不会这么收敛脾气!
“没想到王妃居然还记得我,”陶永忽然笑了一下,又将目光移到楚颐的手上,满脸自责。
“都是因为我的缘故才让王妃受伤,实在是抱歉,府上有上好的金创药,若是王妃不介意的话自会送去赔罪。”
“这倒也不是多大的事,陶将军不必如此自责,此事便也就到此为止,就当做未曾发生过就好。”
楚颐微微一笑,也不计较,落落大方的说道。
这难道不是废话吗,难道还得让她说此事没完没了的,哪怕心里头在怎么气,可也不能真的说出来啊?
还不等陶永在说什么,楚颐就直接上了马车,虽然嘴上说着的确没什么事,可手上却是真真切切在疼着,怎么可能没有一丁点怨气?
要不是顾及对方的身份,这件事可没这么容易结束。
回去之后月香给楚颐抹药的时候简直是疼得不得了,本来擦破皮就已经很疼了,方才这口气又要硬生生的忍了下去,真的是觉得里子面子可全都没了。
“也不知今天究竟是怎么回事,没有一件事情是顺心的,无论是殿下还是那个莫名其妙的陶将军,一个两个都让我这般的动怒!”
楚颐还是觉得气呼呼的,也许今日就不该出门了,一出门受了一肚子的气不说,手还擦伤了,抹了药过后更是觉得火辣辣的疼!
“王妃还是不要计较这些,那毕竟是将军,看样子和殿下的关系也不一般,王妃还是不要贸然地做错事。”
月香将楚颐受伤的手包扎好过后,又仔细地劝着,刚刚才觉得好了一点,现在却又是这样的任性,究竟什么时候才能真正的长大呢?
“我当然是明白,所以才没有追究!”
楚颐整个人都烦躁得很,恐怕这口气得过好几日才能彻底的咽下吧!
确实没想到第二日收到了将军府的人送来的药,说是将军自觉愧疚,送来了上好的药,希望她能够快点康复。
“随便放个地方去!不要放在我面前碍眼!”
楚颐看都不想看,擦上了药过后受伤的地方会火辣辣的疼,疼得连笔都拿不了,所以这几日账本都耽搁了下来。
现在又假惺惺地送来药又有什么用处呢,怕不就是故意让自己不开心的!
“是。”
月香没办法,只能将药随便放到个地方去了,反正只要不让王妃看到就好。
毕竟王妃还是为了上次的事生了好几天的气,这确实也没办法,这么多年来都是娇生惯养,从来没受过一点的苦,手上的擦伤就已经是很了不得了。
“送过去了吗?”
将军府内,陶永一直等着人来回信,听到王妃收下了伤药,立刻喜笑颜开。
送过去的可都是上好的药,即使知道小小的擦伤很快就能好,可还是觉得有几分的过意不去,那白嫩的手却沾上了点点血珠,看着实在是可怜。
真是让人忍不住心生怜爱,尤其是让他。
下人回禀完过后便退下,也不觉得这有什么莫名其妙的地方,毕竟的确是将军先进到了襄王妃的马车,送点伤药过去也实属正常。
而陶永则是觉得心情大好,倒是觉得萧止这么久以来不回王府,留襄王妃一人独守空房,实在是有些铁石心肠啊!
如果自己身边有如此美丽的女人,又怎么会舍得让她一人留在府里呢?
从宫里出来过后一颗心慢慢的荡漾了起来,所以便故意冲撞过去,只是没想到居然会伤了她,这才是不受控制最为自责的地方。
希望下次还有能够再见到的机会。
大概过了半个月后,楚颐也就算是忘了此事,手上的伤好了怨气也就慢慢的消了,就当做那一日是自己倒霉就好。
毕竟回府之后也狠狠罚了车夫,以后可得再注意着些,若是再敢发生这样的事这条命可就没了!
上次进宫过后也算是彻底明白了,如今宫里头的情况,对于萧止不回府一事也就没了任何的意义,甚至巴不得他留在宫里的时候更长一些。
毕竟回来也没什么用,反倒是只会让他们两看相厌。
楚颐觉得也许每个嫁人之后的女子都会发生这样的心理变化的吧,她不是唯一一个,也不会是最后一个。
…
三月春暖花开,南梁这边真的是温暖得很,没事的时候楚心便会坐在院子里晒太阳,感受到阳光照在身上的温暖。
楚心看着地面自己的影子,其实最近宫里的情况隐隐约约之间有些许的不太平。
毕竟宁贵人可是管理了后宫的事物那么久,许多人自然是听她的,而纯贵人却只是中途强插进去,自然会有人不服气。
倒是没想到宁贵人居然聪明起来了,不到陛下面前去争什么,反倒是专注于管理后果的事务,用自己的长处和纯贵人的短处去相比,不得不说人到了绝境,还真是能想出有用的法子啊!
看得出纯贵人这几日有些失落,其实这也很正常,处理事情的时候大多数人只听从宁贵人的意思,对她视而不见,也的确是挺伤人的。
但相信纯贵人是个聪明人,也不会在这方面上去赌气,究竟如何得靠时间才能证明。
“贵人?”
荷香端了茶水进来,看到纯贵人的眼睛红红的,有些心疼。
“放下吧。”
纯贵人将账本放到一边,受了许多次打击过后有点失落,有时候能感觉得到询问问题的时候那些人对自己有意无意的排挤,以及区别对待自己和宁贵人的态度。
一次两次也许能够不在意,可次数多了,总会觉得有那么几分的伤心。
其实想想也是,两年的时间可不短,许多人都会自然而然地偏向宁贵人那一边,其实这本来就是很正常的事,她不应该在这些事情上面表现得这么的脆弱。
要想让他人信服,那得靠时间来证明,那得将一件事一件事慢慢地做好,才能得到他人的信任。
“贵人若是觉得没有办法的话,不如让心儿过来想想办法?”
荷香试探地说道,毕竟从前不管发生了什么事,贵人都会去征求心儿的意见,心儿也能想出有用的法子,那么这一次也许也能呢?
“别的事情她的法子也许有用,可这次的事情不一样,”纯贵人摇摇头。
“管理后宫这么多的事可不是个简单的事,我必须得踏踏实实,一件事一件事的做好得到他人的信服这样才行,靠旁的歪门左道,那就是辜负了陛下对我的信任。”
其实又哪有这么简单,宁贵人确实这两年多以来的确是付出了很多,哪怕她们之间有再怎么多的矛盾,也不可否认这个事实。
除非她也付出两年多的时间,也做出许多事情让他人信服这样才行。
更何况难道每件事都要去依靠心儿吗,难不成自己真的就成了一个废物吗?
更何况把心儿留在身边,只是把她当做一个出谋划策的工具吗,如果是的话她自己也瞧不起这样的自己!
“是,奴婢明白了。”
荷香赶紧低头认错,倒是没想到主子的反应会这么的激烈,其实想想也是,自己说的好像也是的确是错了。
“既然我是你们的主子,那许多事情也得靠我去做,得为你们遮风挡雨才行,若只是要你们为我出谋划策的话,那我这个主子还有什么用处呢?”
纯贵人自嘲地笑了,其实自己到现在不还是在依靠着心儿,无论是珍珠发簪还是上次糕点的事情,不都是依靠着她的吗?
难道只靠自己的话,就做不成一件事吗?
荷香心疼得不知道该要说什么,害怕自己又说错了什么话,自从要和宁贵人一起管理后宫的事情过后,贵人就越来越忙了,可偏偏忙到最后却是什么都没有。
后宫里的人明显是更偏向宁贵人那边的,对于他们主子都只是随意的糊弄,许多时候真的是有心无力,没有任何办法。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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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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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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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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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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