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里光线昏暗,白色的丝绸随意随意扔在被褥外边,星野花见慵懒地打着呵欠,最先醒过来。
被褥柔软,温暖舒适,隐约中,胸口有东西压了上来。
星野花见双手在被褥里摸了摸,发现多崎司趴在她胸口上睡得正香。
而在身体的右侧,小樱良靠着她肩膀安详沉睡的模样,很是文静娴熟。
“起来……”
星野花见推了推多崎司脑袋,没好气道:“快点去给姐姐做早饭。”
多崎司没反应。。
“快点起来。”星野花见又伸出手指去戳他的脸颊,戳了几下后,多崎司大概是觉得有些不舒服,嘟囔一句:“大早上的安静点……”
然后,尚处在睡眠状态的他豪不客气地拱了拱脑袋,把脸深深埋到沟壑中间,继续睡他的懒觉去了。
星野花见又好笑又无奈,也没舍得推开他。
她略带埋怨地噘起嘴唇,一只手抱着他的脑袋,一只手支撑着身体坐起来,温暖的被褥从白皙光洁的皮肤上滑下,使得整个上半身都露出在空气中。
骤然变凉,熟睡中的多崎司下意识就往更暖的地方挤过去。
四周的清凉感逐渐裹挟而来,彼此肌肤亲密地接触在一起,也就显得有些热了。
“睡着了都还这么耍流氓是吧?”星野花见低头看他,腮帮鼓鼓的,显然是有些嗔怒。
接着,她毫不手软地在多崎司脸颊上一掐:“懒虫,起来!”
“啊~!”
从睡梦中被惊醒,多崎司疼得一阵呲牙咧齿。
栗山樱良也被吵醒过来,一开始只是睁开眼看了看这两人,然后咂咂小嘴唇继续睡觉。但是五六秒过后,她陡然睁开了眼睛,呆呆地看着多崎司趴在星野花见胸口上的画面,而且姐姐还是不着寸缕……
“你们……”她从被窝里抽出一只手,难以置信地指着两人,“啊……大白天的,你们能不能不要这样?”
“……”多崎司一时间有些无言以对。
“哈哈,”星野花见笑了老半天,随后扑到栗山樱良的被褥上,吧唧她脸上亲一下:“小樱良越来越可爱了,让姐姐亲亲……”
栗山樱良挣扎着想要站起来,却被星野花见紧紧地压着,满脸羞红的她朝多崎司投来求助的目光:“你管管她呀。”
“你那是要我命!”多崎司卷起被子,把自己缩进被褥里。
紧接着,他就听到了星野花见放肆的笑声以及栗山樱良“啊呜”的求饶声。
“姐姐,不许咬我耳朵……”
栗山樱良扭着腰,上半身左闪右避。
她只穿着一件松垮垮的睡衣,仓促地避过星野花见的偷袭后,腰上的软肉一痒,整个人就蜷缩成一只虾米。
论实力她在星野花见面前根本就没有招架之力,只能不断地伸出脚踢多崎司:“快点来救我……”
可怜兮兮的声音,听得多崎司心头火热。
他顿时手舞足蹈间将被子全都踢飞出去,伸手在星野花见的腰上挠了一下,趁着星野花见转头查看的间隙,直接把她搂过来,看着她的嘴唇轻了下去。
“唔~!”
星野花见不满地在他背后锤了两拳。
唇齿分开,多崎司笑着抱住的她腰,看着她神采奕奕的脸庞:“爱你唷……”
“真肉麻……”星野花见嫌弃地撇撇嘴。
“你们两个够了呀!”栗山樱良裹着被子坐起来,脸色都红透了。
星野花见骨碌碌地眨着眼睛,从多崎司怀里转过身,巧笑嫣然地看着她:“姐姐爱你唷。”
“不是,就算这样,也不能……”栗山樱良委实在有点不知道该怎么应对,结结巴巴地说半天都没能说下去,最后只能泄愤似的重重踢了多崎司大腿几下,“我还是個孩子呀!!!”
多崎司与星野花见都愣了愣。
片刻,两人都笑了起来。
被多崎司搂着,星野花见一边笑,一边用手背揉揉眼睛:“小樱良昨晚有没有听到什么奇怪的声音?”
“没有,一点声音都没有!”
栗山樱良使劲摇头,然后用双手捂住耳朵,气鼓鼓地瞪着两个不要脸的人。
星野花见拍拍多崎司的后背:“你去做早饭,我和小樱良说说话。”
“这就去。”多崎司在她额头吻了下,才恋恋不舍地松开她手感极好的纤腰,临走前,还不忘捏了一下部长大人鼓起的腮帮:“我也爱小樱良唷。”
渣男姿态拉满。
等他走出房间后,栗山樱良才松了口气,无奈地笑着:“他现在真的就是毫无顾忌地渣了,姐姐你干嘛这么放纵他?”
“当然是为了更好地拿捏他呀。”
星野花见钻出被窝,慢悠悠地穿内衣和浴袍,栗山樱良抱着膝盖,羡慕地看着她充满活力与魅惑的身材曲线。
在镜子前稍稍整理了头发,用湿纸巾擦了擦眼角,星野花见来到窗边,拉开窗帘,微弱的阳光照进来,她仰起头,深吸一口气,露出柔婉和煦的笑容:“真幸福呀。”
栗山樱良也朝窗外看出去。
说是早上,其实已经快到10点了,太阳已经慢慢升高,小房间每个角落都塞满冬日透明的阳光。
从床头窗口俯视外边的疗养院,黑乎乎的土体上,残存的积雪如水洼一般到处闪着白亮亮的光,几个穿着蓝色制服的工作人员边朝手心呵气,边一户户派发蔬菜和肉类制品。
“春天快要来咯~”
星野花见笑吟吟地把视线落回栗山樱良那张白皙娇嫩的小脸上,朝床边走来:“小樱良,还记得昨晚发生了什么不?”琇書網
她的语气的充满调侃和恶作剧的意味,很直白地想要看栗山樱良的笑话。
“不记得了。”栗山樱良气呼呼地答道。
怎么可能忘记嘛。
昨晚的事她可是记得一清二楚。
多崎司和星野花见的感情现在非常好,要说以栗山樱良的视角观察到的,就是一对很登对的姐弟恋情侣。就昨晚而言,她亲眼目睹着多崎司双手不断触摸着星野花见的光溜溜的肩膀、背部、腰部,还有星野花见像个小女孩一样,甜蜜开心地依偎在他怀里撒娇的。
“你难道不觉得姐姐那样有点不可思议?”星野花见在床边坐下,手轻轻触摸着栗山樱良的脸颊。
谷冓</span>“是有点来着。”栗山樱良感受着她手心的温热,惬意地眯上眼睛:“姐姐就像是软骨动物一样依附着多崎,睡衣的肩带完全滑落下来都不拉上。”
“小樱良心里不妒忌吗?”星野花见问。
栗山樱良思考片刻,摇头:“我喜欢看到姐姐和他在一起的画面。”
“也该想想自己的幸福才行。”
星野花见温柔地摸摸她的头发,刚想教她点大人的知识,这时多崎司端着热咖啡和羊角面包,还有三明治进来。
将吃的东西放到床铺面前,随后挨着星野花见身边坐下,他第一句话就问:“聊什么呢?”
“聊你这个人有多坏。”星野花见答道。
栗山樱良捧哏一样开口:“聊你这个人该用什么死法比较解恨。”
多崎司吓得瞪大了眼睛:“不是吧,我那么辛苦给你们做早餐,你们居然在说我坏话?”
“今晚小心一点,”星野花见阴险地笑着,伸手捏住小男友的喉咙:“等你睡着后,我和小樱良帮你做绝育手术。”
“那只能趁还有时间,先把姐姐喂饱再说。”多崎司撕下一小块牛角面包,喂到她嘴边:“酱是我自己调配的沙拉酱哦,外边可买不到。”
星野花见把面包吃进嘴里,丰盈的嘴唇蠕动几下:“干巴巴的,不好吃。”
“那蘸点咖啡。”多崎司又撕下一小块面包,蘸了蘸咖啡,喂给她吃。
“咦,沙拉酱冲了咖啡,味道怪怪的。”星野花见嚼了两口,就皱起眉头:“大早上的拿这种奇怪的东西喂我,你是不是想把姐姐毒杀了,好肆无忌惮地开后宫?”
“怎么可能?”多崎司讨好地笑着,端起咖啡:“姐姐漱漱口,然后吃三明治吧。”
星野花见紧闭着嘴巴,边摇头边发出“唔”的抗议声。
等多崎司把咖啡放下后,她又张开双手,甜甜地笑着:“该亲亲了,多崎哥哥。”
栗山樱良这时也不知道该羡慕谁。
姐姐大人这种鲜活、放肆的模样,也就只有在多崎司面前会露出来,也就只有他可以拥有。
这么一来,当着栗山樱良的面,多崎司把星野花见像小婴儿一样轻轻举起来抱在大腿,温柔地吻住她柔软多情的嘴唇。
星野花见背对着栗山樱良,双腿张开缠着多崎司的腰,浴袍的下摆盖住多崎司的膝盖。离开她的嘴唇后,多崎司开始亲吻她的颈部。
“嗯~”
星野花见吃吃地笑着,双手搂紧他的脖子,两个人就这么一直身体贴着身体不想分开。
冬日清晨的光束中,尘埃纠缠翩翩。
栗山樱良小口小口喝着热咖啡,眼神不是瞥一眼他们。
在她看来,这两人就像是穿着衣服轻易地融为一体的神仙,是世界上唯一的结合,任何人都无法摧毁他们的关系。
当时的她,就是这么想的。
……
从北陆吹来的寒流,一直让关中地区的暴风雪下足了三天。
这三天时间里,除了多崎司偶尔要出门采购食物外,一男两女,犹如新婚之后的蜜月般,整天都窝在家里,没有理会外面的世界。
看书,书是以前栗山樱良留在房子里的;下棋,棋盘是现做的,用直尺在硬纸板上画出来,电视除了睡觉都开着。
每当多崎司在外面的音像店掏到好看的老电影回来时,三人就会一起窝在的沙发上看,看嗨了两人拿着抱枕一起欺负多崎司,看伤心了就让多崎司拿着纸巾帮她们擦眼泪。
栗山樱良压根就没伤心过。
但看着多崎司给星野花见擦,她也跟着假惺惺地挤出几滴眼泪来。
有一晚,三人闲在闲聊的时候,说起了过去的零碎的生活记录。谈及自己高中年代的生活时,星野花见会很臭美地说道:“我和你们两个说哟,高中的时候有很多人追姐姐来着,情书收到过好多,还有花,不过都被姐姐扔掉了……呐呐,最好笑的是,一次有个很漂亮的女同跑过来和姐姐求交往……”
过去的日子里,栗山樱良整个人都处于一种封闭状态,追求者自然也不少,但无数人对她的追求都没有丝毫回音,她自己也没当作一回事。
但在现心境发生了变化,再回想起那些人来,以前的过客俨然变成有趣的谈资,星野花见说完后,她也颇为骄傲地挺起胸膛,眉飞色舞地开口:“说起来,读国中的时候有个傻瓜,跑到学校的中庭和我表白,引来了全校师生的围观。”
“哪个傻瓜这么蠢,栗山同学还能联系到他不,让我去笑话笑话他。”
那时的多崎司,捧着一捅爆米花,吃得贼香。
下一秒,栗山樱良看向他,露出天使般的笑容:“请你也在学校的中庭里和我表白,否则我绝对不会答应和你在一起。”
“哈哈哈~”
星野花见笑得直不起腰,捂着小腹在地板上打滚。
几乎每个晚上,三人都毫不厌倦地在阳台上喝饮料、听音乐、看书。多崎司和栗山樱良会轮流弹吉他、星野花见则大大方方地展示她甜美的歌喉。
大多数时候都是胡乱表演,说弹奏还不如说是杂音。
但就这么闹着闹着,一直到夜深。
晚上睡觉,也是顺其自然地窝在并排的三个被褥里边,倾听彼此的呼吸和心跳。
当然了。
那种事也少不了,只不过不会当着小樱良的面来。
有时候是在夜晚的阳台、有时候是在厨房的料理台、有时候是在卫生间的马桶上……
一个人的时候,只要屏息聆听,栗山樱良总能听到像是细微的声音。
小小的动静、会连带着家具微微地喀喀作响,地板也会有点震动,甚至可以清楚听到星野花见的压抑着的娇喘声。
在这些奇怪的声音中,多崎司和星野花见的举动可以被她想象得一清二楚,画面鲜明地烙印在脑海里。
有时候半夜时分醒过来,栗山樱良也可以听到两人窝在被子里面,像是在谈些什么,不时捂着嘴偷笑,然后会传来亲吻的声音。
不管怎么说,她自己也有些不可思议。
她没觉得这样有什么不妥的。
虽然星野花见的喘息声总是不停传进耳朵,还有听着他们窝在床上一直笑的声音,栗山樱良都只觉得内心平静,一点奇怪的想法都没有。
他们真的是幸福的一对。
实在很奇怪,栗山樱良在十六岁的这一年,那样盲目地喜欢上了这个少年,但除了偶尔会有因多崎司看向星野花见痴迷的眼神而略微感到吃醋以外,并没有觉得妒忌或者不满。
她渐渐喜欢上这种奇特相处的方式,并且沉迷其中。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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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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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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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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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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