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说中了呢。
月江白迟疑地看了南宫华一眼,不禁思忖起栎阳如故口中话语的可信度来。难不成南宫华真的是因为自己有钱才和自己称兄道弟?
月江白内心挣扎,栎阳如故却并未停嘴:“满朝文武的儿子们,我就算没见过,好歹也听过他们的大名啊,我那个四妹妹天天在我耳边嚷呢,贬低这个贬低那个,说得好像人家就看得上她一样……
啊对不起跑题了,回归正题!要论起有钱,京城哪个大土豪能有秋月酒楼的老板土豪?刚巧我就听说过秋月酒楼老板的名字,又是那么刚巧,他名字里正好带了一个‘白’字呢!”
竟是因为这个。
仅凭一个“白”字就揣测他的身份,月江白不知道该说她大胆,还是敏锐。
“行了行了,现在知道了?知道了你就快阻止他啊,待会儿真的打起来了,把荣王伤了事小,砸了你的店可就不美了。”栎阳如故道。
秋月酒楼是京城最火热的一家酒楼,不是饭点的时候,酒楼中都是爆满的状态,更别提午时和黄昏了,说是日进斗金都不为过。
何况,秋月酒楼只是月江白名下的一间产业,他名下的铺子数不胜数,光是酒楼就在各地开了十好几间。m.χIùmЬ.CǒM
按理说像他这样的人,是不应该缺钱的。然月江白虽不缺钱,却对银两的喜爱达到了一种可称狂热的地步。
也不是说他抠门,要知道他从头到脚都透露着一种“我好有钱”的气息,他的抠门只对于旁人。
他可以酒池肉林,但是别人想从他手里坑走一个子儿,那便不行。
于是栎阳如故这番话一出,月江白立刻皱眉思索了起来。
虽说栎阳如故的话有些夸大其词,看这几个小姑娘的模样就算是打起来也不至于把店砸了,但损失一点儿也是损失,这笔买卖划不来。
不过……
“就算你猜出了我的身份,又如何知道这间客栈也是我的?”
对此,栎阳如故翻了个白眼,“呵呵,除了你,还有谁会指着一道普普通通的酒糟鱼叫‘半梦数星光’啊?
一个酒糟鱼罢了,加了几滴酒你就能半梦?几颗辣椒籽也能叫数星光,现在还来问我怎么看出来的?
既然要走低端路线,你好歹把客栈里的菜名记全啊!喏,那儿不是写着呢么?”
月江白顺着栎阳如故所指的方向看去,只见柜台那边几块木牌上,的确只有“酒糟鱼”这样的菜名。
确实是他的失误。但月江白不觉得这有什么大不了的,他在秋月酒楼里待惯了,会脱口而出这样的名字,也算情有可原。
栎阳如故却不这么觉得,“酒糟鱼,要价八十文。倘若我没记错的话,一道‘半梦数星光’是十两银,还得提前定座。一样的东西、一样的菜谱,这要是让每天在秋月酒楼排着长队的富家子弟知道了,啧啧……”
“知道了又如何?”月江白挑眉,“材料优劣、厨子水平,还有地皮,都不相同。秋月酒楼能俯瞰整个京城的风光,这儿能么?”
栎阳如故没有和他辩驳,因为月江白说的本就没错。
同样是一条青鱼,秋月酒楼里用的鱼是派专人一大清早打捞上来,用水缸装着一路送到酒楼后厨养着,现吃现宰的。所用配菜、调料无一不是最佳。
与这儿的一道酒糟鱼比起来,味道虽然差异不大,但那些被珍馐喂刁了的富家子弟,一口就能尝出差别。
再有纨绔子弟们去秋月酒楼消费,吃是次要,排面才是最重要的。要是月江白把价格下降到正常的八十文,恐怕人家还嫌没有档次呢。
两人正谈着,啪的一声,一把扇子忽然被拍到了桌上,“阿白,你们两个说完没有?我这扇子都举了半天了,好累哦。”
南宫华说着,气呼呼地坐回了位子上,只一双眼睛还瞪着栎阳如故。不过看他这样子,竟然是不打算与她计较了。
月江白见状,也笑呵呵地坐到了他身边,替南宫华揉肩捶腿。
“阿白,我就说你不识人心,你还不信。”南宫华甚是满意,托着下颚道,“栎阳府的大姑娘可是秋月酒楼的常客啊,怎么你难道没见过她吗?”
每天进出秋月酒楼的人那么多,他怎么可能一一记下。月江白摇头。
“好的吧,我没有和你说过吗?她从前经常变着法子出现在我面前的。我去找你十回,有八回都能看到她等在那里守株待兔呢。”南宫华又道。
“所以她根本就是认识你吧,哦不对,应该是单方面认识你,要知道我们两个一起出现的场合还是蛮多的,哪怕离得远远的、哪怕她没有正面接触过你,不至于连个人也认不出吧。”南宫华终于说出了重点。
月江白再仔细瞧了瞧栎阳如故,还真觉得有些面熟了,不知道是真的见过没留下印象,还是被南宫华说得产生了心理作用,“原来如此。”
栎阳如故尴尬一笑。
怎么办,装逼被发现了,在线等,挺急的。
只不过这么一闹腾,忽然升起的硝烟就这么闹没了。双方虽然面上都不太好看,但已经没有了要打架的意思。
栎阳如故不着痕迹地往一边挪了两步,坐回到了自己的位子上,刚巧菜开始上了,她这一举动在别人眼中,也不算突兀。
因为心虚,就连南宫华还接着嚷嚷“阿白你不要相信她她超级弱鸡的就算真的打起来也不会砸坏多少东西而且就算砸坏了我也会赔给你毕竟我也很有钱”,也没再计较了。
嗯,当然原话不是那么说的。只不过一口气就能说完的事儿,南宫华愣是渲染了半天气氛,然后尤其认真地贬低了她好一会儿,才说到了点子上。
月江白一边用饭,一边带笑听着,时不时附和一两声,也是十分气人了。
南宫华说的有一部分是事实,他也满口附和着,但月江白心里清楚,即便栎阳如故真的认得自己的样貌,若她没有惊人的洞察力,也不会猜到这间客栈属于他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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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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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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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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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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