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北尘看着那双漂亮的眼眸睁开时,他发现自己竟然对那双灵活慧黠又有几分调皮,几分淘气的眼眸有那么一瞬间的迷恋。
这一发现让他的寒眸深了深,只是一旁刚刚睁开眼睛来的萧云说没有发现而已。
燕北尘在萧云说睁开眼睛来时问她:“姑娘,你感觉怎么样了?”
“好多了啊!”萧云说一脸不在意道。她又看了看天色,似乎离天亮还有一段时间。不过在看到她打坐调息期间,燕北尘竟在她跟前升起了篝火,萧云说别扭地道:“我已经好多了,你如果还有事就先走吧!”
“姑娘你这是典型的过河拆桥啊!你看我一直都在这里为你护法,你好了之后就要赶我走了。”燕北尘把自己说得极其可怜。
闻言,萧云说有些不知所措道:“好吧好吧!如果你实在嫌弃路太黑不好走,那就等天亮了再走好了。”
“那在下就多谢姑娘的恩典!”
萧云说看向燕北尘,还是觉得别扭,索性便不再说什么,只是撇了撇嘴,非常尴尬地坐在那里。
萧云说是真的觉得尴尬,她从小到大,都从来没有单独地和一个男人大半夜的坐在一处过。十几年来,虽说药王谷里有她师傅他们,可萧云说也从来没有像现在这般和谁单独面对面的坐着过,而且还是在这大半夜的。
看出萧云说的不自在,燕北尘觉得有些好笑,但他又不能做得太过分。索性他找了个话题说:“请问姑娘芳名?我们每次见面都是姑娘姑娘的叫,怪扭捏的。”
“……萧云说。”看着燕北尘沉默半天,就在燕北尘以为她不会再回答他了时,萧云说突然回道。
“什么?”燕北尘也真没听清楚才问。
萧云说倒是理直气壮道:“萧云说,本姑娘的名字。”
“萧,云说吗?”
“是啊!萧云说,怎么?你有问题?”
“没有没有,说说的名字很好听!”
“说,说说?谁允许你这样叫我了?”萧云说无语极了。
刚刚燕北尘喊出她小名的时候,萧云说诧异,觉得浑身的鸡皮疙瘩都要出来了。
虽然这样的称昵她姐姐萧唤雨从小就在喊,可是如今却从一个外人的口中喊出,萧云说还是觉得怪怪的。
对萧云说来说,燕北尘就是一个外人,可怎么觉得,这两个字从燕北尘的口中喊出来就这么奇怪呢?
哪知,燕北尘还孜孜不倦地道:“嗯,说说,还挺特别的,好记,不会和别人的名重复,有个性又独特。”
“你,你,我不和你说了。”萧云说气结,是觉得自己每次在燕北尘的面前都是这样,总是说不过他,或者说与他不在同一频道上。只要在他面前,她那从小欺负着师傅和病患们的口齿伶俐,却怎么都使不上来了。
这一发现又让萧云说对燕北尘的印象,从登徒子升级到了无赖。
嗯,对,就是无赖。萧云说在心中是这样说着。wWW.ΧìǔΜЬ.CǒΜ
燕北尘借着火光看向萧云说,看着她那被他气得微微通红的脸颊,他好心情的微勾唇。
一夜无话,原来萧云说竟不知不觉间睡着了过去,在清晨的天空吐鱼白肚时,她悠悠转醒来。
只是她却发现自己竟靠在某处地方醒来时,萧云说猛地清醒了,她,竟和燕北尘是肩并着肩坐着,她居然,居然睡着了!
她,是什么时候靠在他的肩膀上的?
这种种的认知都让萧云说羞红了脸,她迅速地离开了燕北尘的肩膀。她才发现,她身上披着的,竟是燕北尘的外衣?然而这一发现,更让她无地自容。
萧云说偷偷地撇了燕北尘一眼,发现他还在闭着眼睛,像是没有醒来的样子。便快速地把自己身上燕北尘的外衣给轻轻地还了回去,然后悄悄起身离开了那里,走向破庙旁,解开绑在树上的马绳,偷偷的溜走了。
萧云说觉得,她真的没脸见人了。怎么就睡着了呢?怎么可以在别人的身旁还心安理得的睡着了呢?她气恼地对自己说:“萧云说,你怎么…你怎么能够睡着了呢?”
萧二小姐那个尴尬呀!
萧云说觉得自己真的无地自容,怎么能够在一个没认识几天的人身旁睡着了呢?这心也太大了。
她在自己的一片自责中,骑着马儿快速的扬长而去。萧云说只想着以最快的速度离开这个地方,太丢人了。
然而,在她匆忙地骑着马儿远去之时,燕北尘慢慢地睁开了他那双好看的眸子来。看着怀中萧云说还回来的外衣,上面还有她留下的温度和味道,他的唇角竟微微的上扬着。
其实燕北尘早就已经醒了,他只是想看看萧云说在醒来的时候,发现在他身旁睡着了是有何反应?想看看她是如何表达她的情绪的。那时他想到这,心中居然还有丝丝的期待。
但他没想到的是,这小女人在醒来时,情绪的变换竟是那样的复杂。她心情的变化他是能感觉得到的,只是让他没想到的是,她,居然跑了。还逃离似的速度……
“萧云说!”看着她逃跑的方向,燕北尘念出了她的名字。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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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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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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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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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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