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切都叫兰洛斯深深觉得，自己远不如楚妩。
——不管是在事业，还是在感情上。
最终，多方挫败的老父亲精神恍惚的回去了。
-
楚妩并没有帮人做媒的爱好，更不会干涉他人的感情发展。
所以听完兰洛斯的整个叙述，除了感叹一下，便是——
“兰洛斯都把伊芙送去学校了，看来新的《人鱼法》推行得不错。”
“那也是多亏了大人。”季青临夸句。
瞬间，把楚妩的注意力吸引了过去，她又侧首看看旁边的青年，“你很开心？”
季青临轻笑。
“嗯，开心。”
那自然是开心的。
《人鱼法》得到推广，无数人鱼如伊芙那般，获得了一定的自由和权利，这跟他最初的构想差不多。
虽然用的方式跟曾经设想中的截然不同，但最后的结果殊途同归。
现在一看，总叫人感慨万分。
而另一方面……
这些都是楚妩做的——为他而做的。
在虫族入侵的危机彻底被解除后，楚妩曾问过季青临，当时如果他们没有相识，以最初的季青临的性格，会怎么做？
季青临没有隐瞒。
“大人，您知道的，我并不喜欢帝国，甚至十分讨厌厌恶它。”
“若当时没有你的存在，我会利用虫族女王之乱，更进一步的搅乱帝国的局势，最好能令帝国一蹶不振。”
“在双重施压之下，哪怕做不到彻底令其覆灭，那至少也是伤筋动骨的程度。”
曾经的季青临厌恶给人鱼施加种种枷锁的帝国，在幕后主导一切，恨不得要将其覆灭。
但帝国和人鱼紧密牵扯在一起。
如人鱼这般孱弱的种族，哪怕没了帝国，也会有新的种族或国度出现，试图统治他们。
到时，他们的处境也不一定会变好，甚至不过是从一个泥潭跳到另一个泥潭。
……
这些。
曾经的季青临并不是想不到，却不愿深想，只是一厢情愿的想将整个族群从帝国的统治里解救出来。
所有好的不好的统统丢弃。
此刻被楚妩问起，他好不隐瞒的剖解的自己的内心，将那些最阴暗的画面统统放出来。
“很……阴暗且自私是不是？”
季青临始终看着楚妩的表情。
他是有些紧张的。
害怕那人露出恶心或厌恶的表情，哪怕是曾经幼稚的自己，他也不想被这个人否定。
但楚妩的表情始终很平淡，似觉察到来人的紧张，还摸了摸青年的发安抚。
“的确是你会做的事，虽然结果不一定是好的……”顿了下。
“可以理解。”
抬头时，青年的眼底倏然充满光彩，亦迎着那人浅浅的笑意，漂亮的笑了起来。
“但那都是过去的事情了，已经都不会了。”
眼底满满充斥着那人的模样。
如今。
她是帝国的支柱，是帝国的象征，作为他的配偶，他理所当然的应当向着她的。
一切的一切。
又如何会做令那人为难的事情呢？
不需说明，自己的想法便统统被那人洞悉，这场随性提起的谈话最后又是以情【隔】事收尾。
……
事后，楚妩抚摸着人鱼柔软的发，亲亲亲吻，“你最近也太乖了。”
青年抬起头。
楚妩笑了下，又一个浅浅的吻落在对方的眼睛上，哪怕看不见，光听着声音一切便美得恍若梦幻。
“所以适当的，也可以为你谋求一些福利。”
……
于是，翌日，《人鱼法》颁布。
-
回忆到此为止。
“对了。”听完伊芙去上学的故事，楚妩也有些别的想法。
她提到，“现在人鱼都呼吁思想解放了，你也不用对我那么言听计从。”
季青临想了想。
“大人也是希望我去上人鱼大学吗？”顿了下，“新娘学校？”
楚妩：“……”
现在人鱼的学校分两种。
一种是跟普通帝国公民一样的学科，另一种是专门伺候人的新娘学校。
季青临过去有人类的身份，还是帝国大学机甲系的优秀毕业生。
普通大学自是不需要，那余下的就只剩下……
新娘大学了。
见对方一副当真认真考虑的模样，楚妩赶紧叫停，“我不是这个意思。”
季青临：“……？”
楚妩望进青年湛蓝一片的眼底，“其实，偶尔玩一下强制爱也可以。”
“……”
季青临沉默许久，“我知道了。”
【它到底知道了什么！？】连老是默默围观的雪团子都好急哦！
就见季青临将楚妩从客厅拉到房间里，再走到床前。
楚妩轻轻挑眉。
下一秒，季青临直接往后一扑，躺平在床上。
“……”这会轮到楚妩无言了，“你在做什么？”
季青临：“等下我要反抗吗？或者说，你更喜欢什么样的叫声？”
咳咳。
不管怎么说，人鱼种族天赋使然，无论男女那叫声都是极好听的。
【OHOHOH~新花样，扑倒他扑倒他——】琇書蛧
这是彻底学坏了的雪团子。
之前提过一次后，季青临听从楚妩的意见，连人形态慢慢开始留长发。
不过现在时间过去不久，到目前也就中长的长度。
如今扑散在床上，不至于将整张床都彻底铺满，黑发雪肤，衬着那艳色的唇，一双眼便眼波盈盈的望着楚妩，瞧上去也别有一番惑人风情。
勾人的小妖精，非他莫属！
索性，楚妩这段时间吃肉不少，还能勉强抵挡对方这股诱惑。
她一捂额头，义正言辞，“你在做什么？”
青年一眨眼睛，许是无防备倒在床上的模样，又或者是他的眼眸过分漂亮纯粹。
看起来，总有一种楚楚可怜的诱人感。
“听从大人所说的，强制……爱？”
又看向楚妩。
无辜极了。
这可是你亲自点单的啊。
——她要的可不是这样啊！
楚妩都感觉自己的脑袋隐隐作痛了，她稍稍揉了揉，“起来吧。”
季青临：“？”
“以我们之间的武力值差距，我不管什么时候都能对你强制爱。”不用特地送上门来。
这下子，轮到季青临不明白了。
转瞬，楚妩又问。
“你觉得女强男弱怎么样？”
(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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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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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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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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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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