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多数人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是每天头顶都能看见几个至少五品以上的人飞来飞去,甚至不少个地方的人都亲眼见到了云珩那位传说中的仙尊雁时。
他们纷纷互相打听,最近灵界到底是出了什么事情,竟然连这位从来不过问凡尘俗世的仙人都惊动了。
“好像是因为云珩死了个弟子。”
“死了个弟子会让云珩的长老们都这么大张旗鼓地满灵界跑吗?”
“听说死的是雁时仙尊的爱徒。”
“真的假的,什么人啊,敢对雁时仙尊的人动手?”
“你听说过邪医派吗?最近整个云珩好像在各处围剿他们吗?”
“这邪医派和雁时仙尊的爱徒又有什么关系啊?”
“……”
各种各样的传言在整个灵界沸腾,最后大家得出来一个结论:虽然这些年云珩派都非常的温吞甚至没什么存在感。
但是,不要去得罪云珩派。
不要得罪雁时仙尊。
秋白宫中,雁时负手看着半空中浮着的一张灵界的地图,上面有不少地方都画上了细细的符号。
临江坐在旁边看书,她最近几乎已经习惯这种足不出户的生活了。
孤玉风风火火地闯进来道:“师祖,找到了。”
雁时扭头看向他:“在哪?
孤玉的脸色有些难看,过了一会儿才说道:“师祖你推测的没错,在灵阁附近。”
正在喝茶的临江一口水呛到喉咙里,止不住地咳嗽起来,半天后才震惊地看着孤玉问道:“在,在哪?”
孤玉无奈地摇了摇头,看了她一眼道:“我真是不知道你怎么得罪了那么大的人物。”
“不能够吧,不就是放了几个妖族吗?至于这么记仇吗?而且还要用那种残酷的方法……”临江说到后面,眼中带上了怒气。
用一条人命去达成一次微不足道的复仇,临江无法接受。
雁时挥手将空中的地图收起来,起身向外走:“我一个人去就够了,你去和弟子们说清此事,想办法还她清白。”
临江连忙扔了手中的书拉住雁时:“我也要去。”
“不行,太危险了。”雁时毫不犹豫地拒绝。
“是啊,虽然不明白为什么,但是他们的目标就是你,你可不能去冒险。”孤玉也拦住她道。
“我想知道为什么。”临江连忙道,“这是跟我有关的事情,我怎么能置身事外。”
雁时叹气,临江以为他要同意了,连忙又往前去了两步,却觉得额头上一凉,她还未来得及反应,便失去了意识。
最后只看到雁时挪开的手指和带着无奈的双眼。
雁时抬手将临江放到地上的垫子上,看了一眼孤玉没再说什么便在原地消失。
整个灵都依旧一如往日的热闹和喧哗,这种喧哗依旧是以灵阁为中心扩散开来。
甚至还有人在津津乐道着云珩近些天发生的事情。
在某一个瞬间,众人突然都停住了动作,整个灵都陷入一种诡异的安静,仿佛有什么超越了自身的力量散入空气之中,让他们陷入震撼和呆滞。
这样的诡异场景过了几次呼吸才恢复平常,众人惊诧地陷入更加喧闹的交流之中:刚刚那到底是什么?
只有少数的几个人看到了一道径自进入灵阁的身影。
灵阁的阁楼前,除妖大会的广场之上,在场的人皆一动不动地盯着那个缓步走向灵阁的身影,似乎生怕自己的呼吸重一点就打破如深流净水般的境界,也怕打扰到那个谪仙。
有人从灵阁中走了出来,是青峰派的昊乾。
他拱手走到雁时面前,还未来得及开口行礼,便似冰塑一般被定在原地。
雁时连看也没看他一眼,径自略过他一步步走到灵阁的门前。
他伸手,灵阁的门在顷刻间化为乌有,只有几片细碎的木屑宣告它们曾存在过。
灵阁之中空空荡荡,两侧有巨大的书架环绕整个阁楼而上,似乎这个灵阁内部的墙壁就是由书本累积而成的。
雁时走入灵阁中,抬眸打量着整个阁楼,也不言语,只抬了抬手,灵阁的穹顶和木门一样化作碎片消失在风中。
阳光顺着被打破的穹顶落下来,打到雁时的身上,衬得他更像是不输于红尘的神明。
万物寂静。
雁时再次抬手,终于有一道温和声音从灵阁深处传出来:“这么久不见,你的脾气好像变差了。”
雁时总算将手放了下来,淡漠地道:“将人交出来。”
灵阁中并没有人出来,只有那么一道声音,再次传了出来:“你为谁而来?”
“雁时,你是为了临江,还是为了,姒华?”
雁时好像没有耐心和这个聊天,只抬抬手的功夫,灵阁上面的楼层就又少了一大半。
“雁时!”那道声音变得愤怒起来,“你害怕回答这个问题吗?”
“把人交出来。”雁时再次重复道。wWW.ΧìǔΜЬ.CǒΜ
“我要是不呢?你赢不了我的,你忘了吗?”那人说道。
“但我可以毁了你的一切。”雁时的眸中尽是冷色,“你做什么我不在乎,但是你不该纵容邪医派。”
“我没有纵容他们,你雁时仙尊出手,他们哪怕在底下潜藏了再久,不还是在这么短短几天被你清理了个干干净净吗?雁时,不参与灵界的事情,这不是你的信条吗?怎么,为了她,你连自己的原则都要违背了吗?”
“邪医派草菅人命,为祸灵界,理应被清理,更何况,他们背后的人,根本就不是灵界的人吧?”雁时搓了搓袖口,语气冷漠,“天启,你和冥界,到底做了什么交易?”
灵阁之中重新安静下来,少顷,无数的邪祟自灵阁深处的一面墙中飞逃而出,混乱的力量几乎让整个灵阁为之颤抖。
就连灵都中的人也有所感应,纷纷赶向灵阁。
但是灵阁正中的阁楼中却好像有一道结界,阻止了他们的进入。
在外面他们只能看到数不清的邪祟从灵阁的阁楼中飞涌而出,将整个结界都挤满了一般扭曲地堆积成一个巨大的球型,但是它们却有无法逃离这个结界,在几次呼吸后尽数消失。
空旷安静的灵阁就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他们连祛除了那些邪祟的力量都没有看到。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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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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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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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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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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