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抱月低头看了一眼睁大眼睛望着桌面的李稷。
“嗯,”李稷也没心思装睡了,望着桌上的信封,“昨晚有人进来么?”
“没有,”嬴抱月肯定道。
她虽然睡着了,但不至于有人进来都发现不了。
这种事都察觉不了的话,她从小到大不知该死了多少次了。
“嗯,我也这么觉得,”李稷昨晚也没有察觉到有人进入。
虽然他们两人都压制了境界,但嬴抱月的警觉程度是顶级的,他这方面也不差,能在他们两人都浑然不觉中进入这个房间并放下一封信,李稷觉得不是天阶或者神子级别的人物是做不到的。
可如果真的是天阶或者神子来了,恐怕会做的事就不只放一封信了。
李稷定定凝视着那个信封。
信封是很普通的信封,躺在桌上极薄,看上去里面像是空的一般。
“我大概知道它是怎么进来的了,”嬴抱月望着这封信的厚度,望向屋侧的窗户。
窗户是木框纸窗,虽然锁上了,但木框边缘有着一道缝隙。
这个缝隙的大小,刚好能容纳桌上的这封信进来。
当然也可能是从门底下塞进来的,但那样的话信应该在地上。
只有从窗缝的高度,才能刚好掉到桌子上。
但他们现在住的房间是在二楼,窗户朝着方向是朝着街道,到底是什么人能刚好跃上二楼还将这封信塞入窗缝还不被他们发现?
嬴抱月定定凝视着被寒风吹得嘎达作响的窗户。
从昨夜开始就有寒风不断地窗缝中吹进来。
等等,风?
嬴抱月猛地一愣,忽然意识到了这封信是谁送来的。
她从床上爬起来就想往桌子边扑去,却忘了床边还横着个李稷。
“小心!”
嬴抱月被绊到险些往地上栽去,李稷连忙伸出手把她往后一拉,让她跌倒在自己的胸膛上。
“对不起。”
嬴抱月伏在他胸口抬起头。
“到底是什么事这么急,”李稷本想责怪两句,却发现他俩的姿势完全不是能让他说话的时候。www.xiumb.com
好在嬴抱月反应很快,从李稷身上爬起来,下床穿上鞋走到桌边。
李稷掩饰地咳嗽了一声,扶着床沿坐起来,“这信怎么了?”
嬴抱月没有立刻回答,打开信封,从中掏出一张薄薄的信纸。
信纸上是大片的空白,没有开头没有落款,只用朱砂写着一个字。
“来。”
嬴抱月走到李稷身边,将这封信递给他。
“这是……”
看到这个来字,李稷愣住。
“如果我没有猜错,这封信是山鬼大人送来的,”嬴抱月道。
昨日她和李稷商量接下来怎么走的时候,两人最担心的就是他们是否能将那八名天阶杀手引到西岭雪山。
此时兹事体大,后果难以估量。
如果山鬼不管或者管不了,最坏的情况下,他们会连累所有参加高阶大典的修行者,还会得罪一个神子。
所以昨日李稷犹豫到了极点。
嬴抱月也说不准该怎么做。
那是八个天阶杀手,又不是八颗大白菜,哪怕是她上辈子当少司命的时候也不是说能应付就能应付。
神子们大都性格谨慎,绝不是大包大揽之人。
她怎么都没想到,山鬼居然会给他们送信,信上还写着这个字。
“这个来字,意思是我们可以过去?”李稷凝视着信纸上的朱砂红字。
嬴抱月点点头,“大概……是这样没错。”
两人对视一眼,都看见了各自眼中的意外。
比起意外,李稷甚至无比震惊。
简简单单的一个来字,却表达了山鬼的态度。
从这封信能追到这里,足以看出这名观测者对大陆上发生的所有事都了如指掌。
那么山鬼一定知道他正在被八名天阶修行者追杀。
这样的情况下,他还说让他们过来,这意味着山鬼愿意向他们伸出援手,甚至愿意处理那八名天阶杀手。
这可不是一般的恩德,普天之下,李稷觉得只有他义父愿意为他这么豁出一切。
神子可不是那么热心的人。嬴抱月低头看了一眼睁大眼睛望着桌面的李稷。
“嗯,”李稷也没心思装睡了,望着桌上的信封,“昨晚有人进来么?”
“没有,”嬴抱月肯定道。
她虽然睡着了,但不至于有人进来都发现不了。
这种事都察觉不了的话,她从小到大不知该死了多少次了。
“嗯,我也这么觉得,”李稷昨晚也没有察觉到有人进入。
虽然他们两人都压制了境界,但嬴抱月的警觉程度是顶级的,他这方面也不差,能在他们两人都浑然不觉中进入这个房间并放下一封信,李稷觉得不是天阶或者神子级别的人物是做不到的。
可如果真的是天阶或者神子来了,恐怕会做的事就不只放一封信了。
李稷定定凝视着那个信封。
信封是很普通的信封,躺在桌上极薄,看上去里面像是空的一般。
“我大概知道它是怎么进来的了,”嬴抱月望着这封信的厚度,望向屋侧的窗户。
窗户是木框纸窗,虽然锁上了,但木框边缘有着一道缝隙。
这个缝隙的大小,刚好能容纳桌上的这封信进来。
当然也可能是从门底下塞进来的,但那样的话信应该在地上。
只有从窗缝的高度,才能刚好掉到桌子上。
这样的情况下,他还说让他们过来,这意味着山鬼愿意向他们伸出援手,甚至愿意处理那八名天阶杀手。
这可不是一般的恩德,普天之下,李稷觉得只有他义父愿意为他这么豁出一切。
神子可不是那么热心的人。
他和山鬼素不相识,这位后辽神子为什么会愿意这么做?
李稷目光落到站在窗边拿着信的嬴抱月身上,神情忽然变得复杂起来。
“怎么了?”嬴抱月察觉到了李稷的目光。
“你觉得这封信可信吗?”李稷问道。
虽说是全大陆的观测者,可是山鬼怎么就刚好知道他们住在这家客栈这间房,还那么刚好的送来这封信?
如果不是精心设计的陷阱,这简直就像是山鬼一直在注视着他们一般。
李稷敛起目光,这种感觉可不太好。
不过他也不用往自己脸上贴金,李稷认为,山鬼一直在注视着的人,不是他,而是另有其人。
李稷眼前浮现出当初初阶大典时山鬼和姬墨隔空对的那一剑。
“我觉得可信,”嬴抱月攥紧手上的信纸,“我们就按照昨晚你说的那个计划出发吧。”
“好,我知道了。”李稷起身整理行装,“半个时辰后出发”。
两人各自忙碌起来,嬴抱月找到铜镜,梳理起昨晚睡乱的头发。
李稷扎完包袱,站到床边,叠起二人昨晚睡过的被子。
他眼角的余光落到对镜梳妆的嬴抱月身上,心中隐隐生起一个疑问。
能得一国神子如此的关注和庇佑,她到底是谁?
她是李昭,可李昭是谁?
他从来就不曾知晓李昭是从哪里来,她出身何处?师从何人?又有着什么样的过去?
为什么李昭会死,又是什么人要杀她?
为什么,她会重新换了面貌回到这里?
一切的一切,他都不知道。
“李稷,你怎么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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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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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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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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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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