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一坛酒喝尽,穆由哗啦一声将酒坛摔碎,又从书堆后拎出一坛。
他不说话,嬴抱月也不再问,一口一口将自己手里的一坛酒饮尽,空坛撂在地上,向他伸出手。
“再来一坛。”
穆由抱着酒坛的手顿了顿,从后面看了她一眼。
“看什么?”嬴抱月笑道,“你三坛我四坛的量,你还怕我倒了不成?”
“你当年不只四坛的量吧?”穆由慢吞吞看她一眼,“你那是被大皇子殿下拦着只喝了四坛而已。”
“四坛就已经吓到他了,我哪里还敢喝。”嬴抱月笑起来,“你既然知道我的酒量,现在小气什么?”
穆由仰着头,透过酒坛定定看着她的脸。
“那是你过去的时候,可你现在这副身体,能受的住么?”
嬴抱月微微一怔,“你知道了?”
知道她近乎夺舍,而这副身体其实先天不足。
“你现在这副身体很有问题吧?”
老人抱着酒坛,静静注视着一脸坦然坐在屋中央的少女。
嬴抱月察觉到他的视线看过去,穆由喝得脸全变成了枣红色,随意靠坐在书堆上,完全不像之前仙风道骨的老名士,反而像个军营里喝酒闹事的老**。
如果穆七和许文宁在这里,恐怕会被吓到吧。
但那些小辈不知道,这才是他原本的样子。
嬴抱月吐出一口酒气,和穆由继续对坐痛饮。
就像他们当年在永夜长城边那样。
穆由低头喝一口酒,又抬头看她。
注意到他的目光停留在自己脸上,嬴抱月伸手撕下了脸上的人皮面具。
穆由定定看了她一眼,缓缓摇头,“的确不怎么像。”
这是在说她前世的相貌和现在并不相像。
“是吗?”嬴抱月摸了摸自己的脸,“这样也好,不太容易被认出来。”
“是么?”穆由注视着她的眼睛,“可有的地方,还是很像。”
嬴抱月微怔,但穆由望着她目光忽然变得古怪起来,上下打量着她,“没想到你居然成了二皇子的女儿。”
“他估计也想不到,在地底下居然能得偿所愿。”
穆由一脸微妙,嬴抱月嘴角也有些抽搐。
“这大概不算得偿所愿吧……”
“不是有那么一种说法么?女儿是前世的情人,”穆由抱着酒坛笑道。
这是已经喝多了吗?
嬴抱月走到穆由面前,去抢他的酒坛,穆由躲过,眯眼看她,“不给。”
“那你再给我一坛,”嬴抱月道,“十几年没见了,那么小气。”很快一坛酒喝尽,穆由哗啦一声将酒坛摔碎,又从书堆后拎出一坛。
他不说话,嬴抱月也不再问,一口一口将自己手里的一坛酒饮尽,空坛撂在地上,向他伸出手。
“再来一坛。”
穆由抱着酒坛的手顿了顿,从后面看了她一眼。
“看什么?”嬴抱月笑道,“你三坛我四坛的量,你还怕我倒了不成?”
“你当年不只四坛的量吧?”穆由慢吞吞看她一眼,“你那是被大皇子殿下拦着只喝了四坛而已。”
“四坛就已经吓到他了,我哪里还敢喝。”嬴抱月笑起来,“你既然知道我的酒量,现在小气什么?”xǐυmь.℃òm
穆由仰着头,透过酒坛定定看着她的脸。
“那是你过去的时候,可你现在这副身体,能受的住么?”
嬴抱月微微一怔,“你知道了?”
知道她近乎夺舍,而这副身体其实先天不足。
“你现在这副身体很有问题吧?”
老人抱着酒坛,静静注视着一脸坦然坐在屋中央的少女。
嬴抱月察觉到他的视线看过去,穆由喝得脸全变成了枣红色,随意靠坐在书堆上,完全不像之前仙风道骨的老名士,反而像个军营里喝酒闹事的老**。
如果穆七和许文宁在这里,恐怕会被吓到吧。
但那些小辈不知道,这才是他原本的样子。
嬴抱月吐出一口酒气,和穆由继续对坐痛饮。
就像他们当年在永夜长城边那样。
穆由低头喝一口酒,又抬头看她。
注意到他的目光停留在自己脸上,嬴抱月伸手撕下了脸上的人皮面具。
穆由定定看了她一眼,缓缓摇头,“的确不怎么像。”
这是在说她前世的相貌和现在并不相像。
“是吗?”嬴抱月摸了摸自己的脸,“这样也好,不太容易被认出来。”
“是么?”穆由注视着她的眼睛,“可有的地方,还是很像。”
嬴抱月微怔,但穆由望着她目光忽然变得古怪起来,上下打量着她,“没想到你居然成了二皇子的女儿。”
“他估计也想不到,在地底下居然能得偿所愿。”
穆由一脸微妙,嬴抱月嘴角也有些抽搐。
“这大概不算得偿所愿吧……”
“不是有那么一种说法么?女儿是前世的情人,”穆由抱着酒坛笑道。
这是已经喝多了吗?
嬴抱月走到穆由面前,去抢他的酒坛,穆由躲过,眯眼看她,“不给。”
“那你再给我一坛,”嬴抱月道,“十几年没见了,那么小气。”
穆由溜了一眼门外,“老夫要是把你灌醉了,春华君恐怕要和我急喽。”
“你知道我现在有婚约,还开那样的玩笑,”嬴抱月无奈笑道,“他们估计还以为你在和我说什么正经事呢。”
“我们这不是在说么?”穆由抱紧酒坛,眯眼看向她,“老夫知道你想问什么。”
“你知道,刚刚还装听不见?”嬴抱月叹了口气,看向屋外,目光清亮。
“孙辈里都已经有了神舞境,你这些年还真是攒了不少家底。”
以穆七略显幼稚的心性,恐怕还不是穆家真正的当家人。估计穆七的叔伯辈里,还藏着高手。
“那小子还嫩着呢,”穆由呵呵笑了两声,“对了,你觉得七小子怎么样?”
“什么怎么样?”眼前老人的神情,嬴抱月总觉得有些熟悉。
当初她在南楚遇见陈岩的时候,陈岩和她谈起陈子楚和陈子寒,好像也是这样的眼神。
“你以为老夫为什么留七小子给你开门?”穆由老神在在道,“就是想给你见见。”
穆七刚刚开个门可是差点把外面所有人都得罪了……
“你应该知道,那孩子对我没什么好感吧?”想起穆七心高气傲的模样,嬴抱月平静道。
“那小子在山里长大,虽然出去历练过,但不知天高地厚。”穆由捋捋胡须,“但他本性不坏,知耻而后勇,这样的苗子对你而言想要折服不算多难吧?”
穆由溜了一眼门外,“老夫要是把你灌醉了,春华君恐怕要和我急喽。”
“你知道我现在有婚约,还开那样的玩笑,”嬴抱月无奈笑道,“他们估计还以为你在和我说什么正经事呢。”
“我们这不是在说么?”穆由抱紧酒坛,眯眼看向她,“老夫知道你想问什么。”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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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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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
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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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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