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晚晚尖叫不止,被马车甩飞出去,摔了个鼻青脸肿。
她擦伤了脸,好好的一双腿也摔折了。
陈侍郎得知此事,马上回了陈府。
大夫给陈晚晚瞧过,说她的腿就算治好,以后走路也会和正常人不太一样,而且她的脸擦伤很严重,是要留下疤痕的。
一想到自己的女儿容貌有损,从此落下腿疾,陈夫人又哭又闹、寻死觅活。
“我的女儿啊,你以后可怎么嫁得出去啊。
你要是有什么三长两短,娘也不活了。
老天爷,你这是要绝了我们娘俩的后路啊——”ωωω.χΙυΜЬ.Cǒm
陈侍郎看到躺在屋里的陈晚晚,心情非常难受。
他好不容易培养的女儿,结果还是废了。
他没有儿子,现在连最优秀的女儿都毁了,那他还怎么跟别人争。
看到陈侍郎垂头丧气,陈夫人越发悲痛欲绝。
她朝着陈侍郎的脸挠了一爪子,泼妇骂街般地对陈侍郎吼道。
“都是你,如果不是你带着女儿去璃王府外跪着,晚晚也不会出事!!”
陈侍郎受了陈夫人一爪子,一下子没有反应过来。
他正想要振夫纲,管家突然来报。
“老爷,宫里来人了,说是要将小姐带走。”
陈夫人一听说这事儿,立马冲着管家高声问道
“他们为什么带走我的女儿!是奉了谁的命令!”
“回夫人,我也不知道,他们要审问小姐,说抓到了个侍卫,那侍卫招了供,说是被小姐收买,在献艺台上动手脚,要害……要,要害死璃王妃。”
管家的最后一句话说的有些疙瘩,生怕老爷和夫人会受不住刺激。
果然,陈夫人一听,马上就疯了似的抓住了管家的领口。
“你胡说什么!我家晚晚怎么会做出这种事来,你去,你去告诉他们,就说我的女儿是清白的,她没有做过!”
管家被吓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将求救的目光放在陈侍郎身上。
陈侍郎的脸色依然煞白。
虽然陈夫人糊涂,但他可是听得明明白白的。
如果这事儿是真的,那后果可就严重了。
原本若只是推了人,还可以狡辩说是不小心的。
但若是存心害人,那便是要论罪处的。
陈晚晚才被摔得身受重伤,现在又要被侍卫带进宫审问,这才知道害怕。
她被两个侍卫架着,朝着陈侍郎哭喊。
“父亲救我啊,我不想进宫,别让他们带走我,父亲,父亲……”
陈夫人也抓着陈侍郎哭喊。
“老爷,你快救救孩子,晚晚一定不会是存心的,肯定是那个侍卫冤枉她……”
陈侍郎被母女俩的求救声吵得心发慌,一口气没有喘上来,一下子就背了过去。
“老爷,老爷!老爷你不能死啊!”陈夫人吓得赶紧掐陈侍郎的人中。
管家有些犹豫地提醒道:“夫人,老爷只是暂时昏过去了,得赶紧请大夫啊。”
老爷只是昏迷,夫人却说老爷死了,这真是太荒谬了。
陈夫人现在只想着女儿的安危,用尽办法地想要拍醒陈侍郎。
“老爷,这个时候了,你怎么能晕倒呢,你快醒来啊,我们的女儿都要被带走了!”
见夫人发了狂似的打老爷,管家想拦,又不敢拦。
下人们也只能眼看着好好的老爷被夫人扇成猪头。
大夫这几天前前后后来了陈府三四趟。
一进门就看到陈夫人抓着陈侍郎猛扇巴掌,被这架势给吓到了。
等到陈侍郎被大夫救醒后,陈晚晚早已被侍卫带走。
陈晚晚被带到天牢,遭到了一番审问,因为害怕那些刑具,她全都招了。
太后让人将这事儿告知了皇上,皇上则让大理寺处置。
大理寺向来秉公办理,按照齐律,治以陈晚晚故意谋害罪,人被关押在了天牢。
陈家因为陈晚晚的事闹得不可开交。
陈夫人郁郁寡欢,不吃不喝,陈侍郎也是到处求人。
事情传到了璃王府,叶卿颜也得知陈晚晚被治罪的事。
对于叶卿颜而言,陈晚晚受到惩治,她并不同情。
她更在意的是,此事真的是陈晚晚一人所为么。
宴会开始前,陈晚晚和上官慕雅站在一处,真的只是因为两人投缘,多说了两句?
如果是这样,上官慕雅向来不屑与人多言,怎么会和陈晚晚聊上。
而她们当时又说了什么?
和上官慕雅分开后,陈晚晚便指使婢女去找侍卫做事,一时兴起还是预谋已久。
叶卿颜想的太入神,以至于没有发现宋凌煊已经站在她身后。
“在想何事?”他从后面轻轻搂住她,眸中带着几分倦意。
“我在想,陈晚晚是否被人利用而不自知。”
“你怀疑谁。”
“上官慕雅。”叶卿颜回答得干脆,并不隐瞒。
她转身看向宋凌煊,对着他问道。
“那个侍卫,是你让人找出来的么。”
“人并不难找。”宋凌煊坐在了桌边,想到自己手中的棘手案子,眉头深锁,摆弄着桌上的茶盏。
他将那些空茶盏全都摆在了桌上,然后给它们调换了位置。
手中的动作,反映着他烦躁的心情。
叶卿颜暂时将陈晚晚和上官慕雅的事放在一边,想到宋凌煊这几天在查的事,关心问道。
“王爷在查人口失踪的事么,可有头绪了。”
宋凌煊见叶卿颜坐在自己身边,便顺手给她倒了一杯茶。
“光是皇城内,无故失踪的便已是六百多人。
那六百多人中,有男人,有女人,有老人,也有孩子。
唯一能够将那六百多人扯上关系的,就是他们皆为无家可归之人。”
叶卿颜想了会儿,问道。
“这么多人,不可能凭空消失,应该是到了别的地方。
进出城门口都有记录,难道也查无可查吗?”
“都是些乞丐流民,出入并无名册。”显然,宋凌煊也早已想到这点,而且去查过。
“不管是乞丐还是流民,在城中常住便有登记在册,难道也没有吗?”
宋凌煊有些无奈地说道,“那些人都不被记录在名册之上。”
“不被记录在册么……”叶卿颜重复着宋凌煊所说的话,意识到,此案虽然听来简单,但涉及人数众多,因而复杂。
但是这么一场大规模的失踪案,实在是蹊跷。
她回想着前世有关这起案子的相关事件,慢慢地,回忆出一些东西来。
前世,她嫁给宋承后便一直待在府中,不常出门。
这件案子她也只是听说过一两次,却因为没有在意,所以知道得不多。
她记得,前世宋承也奉命查过此案,当时并非一无所获。
那时候,宋承经常往军营跑,而且去了不止一趟。
有一次他从军营回来的时候,非常高兴地说发现了什么。
她之所以对那次记得清楚,是因为那天他很高兴,还买了首饰给她。
那是他们成亲以来,他第一次买东西送她,所以她记得。
“军营。”叶卿颜忽然抬头,望着宋凌煊,说出了这两个字。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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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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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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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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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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