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上三竿,叶卿颜才缓缓睁开眼。
她只觉得浑身酸痛,四肢无力,连胳膊都抬不起来。
只是她还想着要早些起床,便强撑着自己起身。
才坐起一半,便无力地倒了下去。
宋凌煊就躺在旁边,瞧着她那副“虚弱”的模样,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
“不再睡会儿麽。”
听着对方那近乎讨好却又幸灾乐祸的语气,叶卿颜觉得尊严受到了“侮辱”。
她就不信,自己真就这么弱?
好歹她体内有着深厚的内力,难道还禁不起昨晚一番折腾么。
但是几番的尝试,都教她明白,也许不该这样自取其辱。
宋凌煊侧躺着,用一只胳膊半支着自己的脑袋,看着她一次次的失败尝试,低笑道。
“爱妃,若是你真能爬起来,就说明本王昨晚没有尽力,你觉得,你还能起来?”
看出宋凌煊眼中的异样光芒,也明白他是什么意思,叶卿颜立马乖乖地躺了回去,并用被褥包裹住自己的身子。
“这才乖,今天你就好好歇着,本王暂且放过你。”宋凌煊下了床,替她掖好了被角。
叶卿颜背对着他,听到一阵窸窸窣窣的穿衣声。
想起昨晚的一幕幕,她只觉得脸在发烫。
宋凌煊下了床后,并未离开。
他坐在屋内的软榻上浅眠,似乎也没有睡够。
屋内静悄悄的,令叶卿颜有些不堪折磨。
约莫一个时辰过后,她再也忍不住,身体也恢复了不少,索性坐起身,准备找衣服穿上。
她总不能躺一天吧,说不定春喜她们还在外面等着。
听到声响,软榻上的宋凌煊双眸微睁,循着声音看向床榻上的女子。
此时,叶卿颜从被褥里伸出一只手,正在寻找衣物。
一抬眼,跌进宋凌煊那满了戏谑与兴味的眸中,她心中一惊。
她立马将不着衣物的胳膊缩回了被窝里,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躺了回去。
但已经来不及了,宋凌煊已经走到了床边。
她侧躺着,背对着宋凌煊,想着他不是在睡觉么,怎么忽然醒了。
“这么快就恢复精神了麽。”
叶卿颜硬着头皮装睡,没有理会宋凌煊。
但是他却非常霸道地将她的身子掰了过去。
“卿颜,既然醒了,我们再来……”
“休想!”叶卿颜猛地睁眼,杏目圆睁,羞愤不已的脸上满是抗拒。
宋凌煊连同被褥,将她整个人拽入怀中,令她倒吸了一口凉气。
“你以为本王在这儿等了这么久是为了什么,嗯?”
他那骨节分明的手指挑起她的下巴,眼中显露几分恶狼的本质。
叶卿颜只得服软,眨巴着眼,柔声道。
“已经很晚了,不是还要进宫谢恩么,若是迟了,皇上会怪罪的。”
宋凌煊原本也只是为了看她服软,达到目的,便放过了她。
他坐在床边,一手撑着脑袋,津津有味地看着她,似乎在回味昨晚的美好一般。
被他这样盯着,叶卿颜没法穿衣。
“王爷,你能正常点吗。
看够了就帮我拿件能穿的衣裳来。”
宋凌煊点了点头,竟真的给叶卿颜拿了件衣裳过来。
叶卿颜刚要伸手去拿,他却紧抓着不放了。
“本王帮你。”宋凌煊甚是固执,根本不给叶卿颜拒绝的机会。
“不用,这种事我可以自己来……”
宋凌煊耍起无·赖似的威胁道,“要么本王帮你穿,要么,就干脆别穿了。”
见他真的打算拿着衣裳离开,叶卿颜立马叫住他。
“行了,我认输总可以吧!”
宋凌煊停下步子,面上的冷酷尽都褪去,浮上的,是计谋得逞的笑意。
他走到床边,将手中的衣裳给展开了,似乎是在思索要如何穿。
“不是说成亲后要我替王爷更衣的么,怎么倒换成王爷替我更衣了?莫非王爷就这么喜欢伺候女子?”
叶卿颜故意用言语激他,好让他放弃帮她穿衣的想法。
然而,深谙叶卿颜脾性的宋凌煊偏就不吃这一套。
他恬不知耻似的,将那张冷俊的脸凑到叶卿颜面前,笑道。
“本王乐意,昨晚本王不就伺候了你一夜麽。”
“你……你不害臊!”叶卿颜俏脸一红,恨不得一脚将他踢开。
“起来吧,本王替你更衣。”宋凌煊扯了扯被角,语气中竟夹杂着几分央求。
叶卿颜无奈起身,却还是过不了心里那关。
她现在的样子,总是不行的。
但是拗不过宋凌煊,她只得闭着眼睛,将身上的被褥掀了。
“怪冷的,麻烦王爷快点。”
一直没有听到动静,叶卿颜疑惑不解地睁开眼。
宋凌煊愣在她面前,鼻子里,一股血腥味蔓延开来。
“都说了还是我自己来。”叶卿颜直接从看呆了的宋凌煊手中,抢走了原本属于她的衣裳。
宋凌煊大手一伸,将她揽入怀中。
紧贴着她的身子,嘴角是笑意,声音沙哑而缱绻。
“爱妃,你勾了本王,还想全身而退麽。”
“宋凌煊!你给我适可而止……”叶卿颜一把抓住了他不安分的手,羞赧地警告道。
宋凌煊点了点头,温柔地反握住她的手。
“好啊。本王就让你知道,什么是适可而止。”
“你……”
就这样,叶卿颜再度被吃干抹净,又羞又气。
她如何会知道,这璃王根本就是头饿狼,饿了许久,要将她给生吞了。
门外,春喜和馨儿正候着,她们端着洗漱水,却久久不见人开门。
赵维本着不让任何人进去打扰主子和王妃,压根不可能给婢女开门。
春喜有些担心,小姐身子弱,万一禁不起折腾可怎么办。xǐυmь.℃òm
馨儿则迫不及待地想要看到自家小姐一度后的模样。
两人一直等到下午,这才被告知可以入内伺候。
“奴婢见过王爷。”
“免礼。”宋凌煊离开了房间,好让婢女伺候叶卿颜沐浴更衣。
再待下去,他担心自己控制不住自己,要将心爱的娘子给掏空了。
叶卿颜平躺在床,回想她刚才在里面跟骨头散了架似的,最后还是被宋凌煊给抱着出来的,难免觉得有些难堪。
“小姐,奴婢这就伺候您沐浴更衣。”
“什么小姐啊,该叫王妃了。”馨儿很是机灵地提醒道。
“是是是,王妃,小姐现在是璃王妃了呢!”春喜也马上改口。
叶卿颜有了些力气,坐起身,问道。
“轻歌和花弄影呢?”
“回王妃的话,她们两个在厨房,正在跟柳嬷嬷学熬汤。”
“熬汤?”叶卿颜一下子便想起被柳嬷嬷的汤所支配的恐惧,加上昨天一整天没有进食,胃里有些难受。
春喜看到自家小姐犯恶心,忽然想到什么,立马着急地上前捋了捋她的背。
“小姐,您该不会是怀了吧……”
馨儿忍不住嘲笑道,“春喜,你还真是个笨蛋啊,哪有这么快就怀上的!”
入宫的马车就在璃王府外候着。
叶卿颜收拾完后,宋凌煊便和她一同坐上了马车。
府内的仆婢们,见到王爷和王妃如此恩爱,全都替两人高兴着。
赵维赶着马车,一路朝宫门去。
马车内,叶卿颜习惯一个人坐一方,可现在,宋凌煊却不放过她了。
他将她抱起,放到了自己腿上,还找了个听起来很有道理的理由。
“马车颠簸,坐在本王腿上舒服些。”
叶卿颜知道胳膊拧不过大腿的道理,便也不反抗。
但是当他的手不安分时,她便有了意见。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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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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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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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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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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