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是秋云指使你们的吗!”
“老爷,真的是秋姨娘,那晚,秋姨娘去了暗牢,她,她还折磨钟姨娘……”
叶国公紧紧地握着拳头,咬牙切齿。
“秋云!你这个毒妇,这一桩桩、一件件的事儿,你还有什么话好说!”
他一个拳头挥上了秋姨娘的脸,给了她一个暴击。
秋姨娘被打的半边脸迅速肿起,嘴里蔓延着一股血腥味。
原来她的一颗牙齿居然被打掉了。
此时,她真是要咬碎了牙往肚里咽。
看样子,老夫人早就怀疑她了。
但是到现在才把这些人拉出来遛,根本是不打算给她活路。
没错,老夫人今天是存心想要她死。
秋姨娘红了眼睛,指着老夫人大骂。
“老太婆!你才是毒妇!你才是这个府中最恶毒的女人!!”
叶国公当即将秋姨娘踹倒在地,指着她怒喝。
“放肆!你好大的胆子,居然敢辱骂母亲!”
秋姨娘倒在地上,两只手撑着地,嘴角渗着血丝。
她抬头看着叶国公,凄苦一笑。
“老爷,连你也不相信我了吗……”
“我信你个头!你这个毒妇!
一个人指证你,可能是陷害。
但是现在这么多人都出面指正你,你还有什么好狡辩的!
何况这些人都是母亲找来的,难不成是母亲想要冤枉你吗!”
秋姨娘瞳孔微缩,其内发出淡淡寒意。
她认真地看了看那些护卫的脸,好似在努力回忆着什么——那晚,暗牢外的守卫长什么样子。
可惜,她从来是眼睛长在脑袋上,那些下等人,她根本不会正眼看。
更不要说那个时候天黑,她也看不清楚他们的脸。
她脑海中顿时闪现一个想法,不顾一切地指向老夫人,大喊道。
“没错!就是她,就是这个老太婆陷害我,她找人来冤枉我,她想要我死,她想要我死……噗——”
秋姨娘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叶国公一记窝心脚踹的口吐鲜血。
为了不让鲜血喷溅到自己身上,叶卿颜往旁边挪了挪。
一向跟在秋姨娘身后的苏姨娘,此时没了主意,只敢远远地望着。
叶若菀虽然心中恨意滔天,却生生地忍着。
墙倒众人推,想不到啊,秋姨娘也会有今天。
很快,她就可以给姨娘报仇……
叶国公对着院子里的护卫吼道。
“给我打!狠狠地打!!”
懵了很久的刘嬷嬷这才反应过来,三魂失了两魂。
“老爷,不能打啊,姨娘才生完孩子,打不得啊……”
刘嬷嬷不说倒还好,一说孩子的事儿,叶国公就觉得怒壑难填。
他气得大口呼吸,面色铁青。
“孩子……她生了什么出来?她连个屁都没给我生出来!
都愣着干什么,给我打,打死这个毒妇!!”
秋姨娘被两个护卫摁在了地上,面朝地,边挣扎,边声嘶力竭地高喊。
“不——放开我,凭什么打我,我没有做错,我没错——”
忽然,她不知道哪儿来的力气,居然从护卫手中挣脱了。
叶国公见状,立马拔剑,想要亲自砍了那个贱·人。
于是就演变成叶国公拿着把剑,追着秋姨娘满院子跑。
“我非得杀了你不可!”
“我没错,我没错——”秋姨娘死不悔改。
院子里的人都四处逃窜,生怕被误伤,一时间鸡飞狗跳。xǐυmь.℃òm
秋姨娘抓着苏姨娘,想要拿她挡剑。
胆小的苏姨娘吓得花容失色,尖叫连连。
“啊!老爷,老爷救我啊……”
现场一片混乱,叶卿颜便趁乱而入。
“父亲,还请您饶了秋姨娘吧!”
叶卿颜将秋姨娘从苏姨娘身后拉了出来。
她那双美丽的眼睛里,隐藏着讥讽与肃杀。
想躲,没门儿!
“姨娘快跑,父亲会杀了你的!”
她表面帮秋姨娘,嘴上说着让她快跑,但双手却紧紧地抓着秋姨娘的胳膊。
如此情况之下,秋姨娘想跑都跑不了。
叶国公几次被秋姨娘逃脱,满腔怒火就要倾泻而出。
眼看着那把剑就要朝自己挥来,秋姨娘狠命推开了叶卿颜。
“放开!死丫头,你想要害死我啊你!”
叶卿颜被秋姨娘推倒在地,面纱下,嘴角蔓延冷酷笑意。
她看准时机,催动内力,将碎石对准叶国公的膝盖窝打去。
叶国公一个不稳,身体往前一栽。
同时,手中的剑也朝着秋姨娘刺去。
“啊——”
伴随着一声凄厉的惨叫,众人倒吸一口凉气。
叶国公手中的剑,几乎要刺穿秋姨娘的右肩。
暗红色的鲜血,顺着剑刃滑开,滴落在地,染红了浊土。
“老爷,你竟然……”秋姨娘恐惧万分地看着那把穿肩的剑,浑身战栗。
叶国公脸上的怒意瞬间褪去,取而代之的,是少许无措与慌乱。
他不想的,他刚才只是太生气了。
但他并非不舍得伤害秋云,而是不想因为此事影响自己的名声。
就算要处死秋云,也不应该由他来亲自动手。
这事儿传出去,他岂不是要背负个负心薄幸的骂名么。
叶国公慌乱之下拔出了剑,令秋姨娘痛得几乎要昏厥过去。
叶卿颜仿佛被吓坏了似的,还没站起身。
春喜赶忙上前扶起了她。
“小姐,您没事吧?摔伤了没啊?”
叶卿颜僵硬地摇了摇头。
她怎么会有事,她现在好的不得了。
她不会让秋姨娘就这么轻易死了的。
刚才她只是出手,让父亲伤了秋姨娘而已。
但是秋姨娘肯定以为父亲是有意的。
哀莫大于心死,秋姨娘此刻一定伤了心。
老夫人拄着拐杖站起身,语气异常平静。
“震南,对外发丧,就说秋姨娘难产,母子双双丧命。
天就快亮了,都散了吧。”
老夫人的前半句话,虽然简单,却等于给秋姨娘下了死刑。
而她后半句话,听起来轻松,却让人压抑无比。
如同一个行刑后的刽子手,云淡风轻地抹干净刀子。
刽子手走了,留下观刑的人余味无穷。
风娘把孩子交给了护卫,意味不明地看了一眼叶若菀。
照理说,得知自己的姨娘是被秋姨娘所害,最愤怒的该是四小姐才对。
但是目前为止,四小姐都表现得太过冷静了。
老夫人离开后,叶国公厉声吩咐道。
“来人!把这个毒妇关进暗牢,任其自生自灭!
今晚的事,你们谁要是敢说出去半个字,与之同罪论处!”
秋姨娘绝望地扯着自己的头发,大哭大喊。
“不——你们不能这么对我!
我父亲是秋尚书,我要告诉父亲!
老爷,你难道忘了吗,我父亲给你了多少好处!你这是忘恩负义啊!
你不能这么对我,你不念往日情分,我恨你,我恨你……”
叶国公气得眉毛倒竖,面色青紫。
他一把掐住了秋姨娘的脖子,强压着声音,恶狠狠地说道。
“你还有脸说!
自从我娶了你,什么好处都没捞着,反而惹得一身骚!
你那个父亲何时给过我好处,别说好处了,他连个好脸色都没给过我!
我三十九岁生辰的时候,他连个面都没露!
现在白家得势了,他想起我来了,当我是什么!”
秋姨娘瞪大了眼睛,望着眼前这个冷漠无情的男人,脖子喘不过气来,说话断断续续。
“难道……你娶我……就是…就是为了得到我父亲的……支持吗……”
叶国公冷哼一声,显得非常不屑。
他松开了秋姨娘的脖子,对着护卫下令,“把人押下去!”
“老爷,你好狠啊!你好狠哪……”秋姨娘大喊着,头发凌乱,面色狰狞,俨然就是个疯子。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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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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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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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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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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