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姨娘,您可不能放弃,毕竟您的肚子可是能给老爷生个儿子的。”
秋姨娘猛地睁开眼。
她有些欣然地看着刘嬷嬷,阴笑着道。
“没错,我可以生个儿子,如果我能给老爷生个儿子,一切困境都能够迎刃而解。”
刘嬷嬷不忘提醒说。
“可是姨娘,老爷自从上次被云霜骗过来后,已经许久没来过梅苑,您是不是该想想法子,将老爷留下来?”
秋姨娘摸了摸自己的小腹,那样平坦。
她那双眼睛里泛着算计。
“嬷嬷不是说过么,若是真的没法马上怀上孩子,我们还有后招。”
“姨娘,您可想清楚了?”现在倒是刘嬷嬷有些担心了。
毕竟这事儿关系到国公府的血脉,有任何差池,谁都担当不起。
秋姨娘甚是决绝。
她望着窗外的夜色,幽幽地说道。
“既然没有别的法子,那便只能如此行了。”
刘嬷嬷甚是恭敬地低头道。
“姨娘放心,我保证,那孩子一定会让您满意的。”
屋外,夜幕垂下。
整个皇城都蒙上了一层黑雾。
而在黑雾中穿行的人,则也烙上了暗夜赋予的印记。
璃王府的暗牢中,断断续续地传来凄厉的叫声。
被绑在木架上的男人已经被折磨的看不出人形。
他赤裸着上身,身上没有一块完整的皮肉。
受过刑后,男人几乎要扛不住。
但是他那双眼睛里还存留着一丝顽强。
牢房内,宋凌煊坐在木椅上,半支着脑袋,全身包裹着慵懒而邪魅的气息。
他一袭黑衣,玉冠高束起那墨色的头发。
银制的面具下,薄薄的唇微微上扬。
听着那一声声凄厉的喊叫,他身上的嗜血戾气便越发浓。
赵维站在旁边,看到木架上的人已经奄奄一息,小心翼翼地提醒道。
“主子,人恐怕废了。”
此人来自南疆,抓他费了不少力。
但没想到他的嘴如此硬,受了这么多刑,愣是不说他来齐国的目的。
宋凌煊抬了抬眼,深邃漆黑的眸子仿若无尽的夜色,又像是被墨染开了一般。
那般冰凉,那般冷酷无情。
“本王没什么耐性,你若再不说,那便只有死。”
木架上的男人无力地垂着脑袋。
黑暗中,他发出了一声冷笑。
“呵,那就杀了我。”
宋凌煊优雅地起身,那颀长的身影尽显尊贵。
他冷冷地扫了一眼木架上的男人,对着赵维吩咐道。
“既然人是你抓到的,就由你来处置。”
说完,他就走出了阴暗的牢房。
赵维和牢内的侍卫恭送宋凌煊离开。
等到璃王离开暗牢后,赵维最后看了一眼木架上的人。
“拔了他的舌头,然后将他拖出去喂猎狗。”
“是。”
漫长的夜终于过去。
当太阳初升,整个皇城又恢复了生机。
不出一个上午,国公府二小姐和楚王于宫中私通的事儿便闹得满城风雨。
街头巷尾、市井作坊,无不谈论着二人。
很快,消息便传到了老夫人的湘园。
老夫人知道这事儿后,气得差点晕过去。
风娘小心地搀扶着老夫人,劝道。
“老夫人,好在皇上给二小姐和楚王赐了婚,而且大小姐也和璃王有了婚约,看结果,倒也不算坏。”
老夫人闷哼了一声,甚是不屑。
“大姑娘也就算了,那二姑娘说的好听点是赐婚,在外人看来,那就是不知廉耻地爬上了楚王的床,到时候谁还会瞧得起她,瞧得起国公府!”
风娘一时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来让老夫人消气。
而此时,叶若菀过来了。
她每天都来老夫人这儿请安,然后陪老夫人说话解闷。
见到叶若菀,风娘松了一口气。
“老夫人,是四小姐来了。”
老夫人一听是四丫头来了,气便消了一大半。
叶若菀乖顺地搀扶上了老夫人。
“祖母,您怎么了,看起来好像不太高兴啊?”
老夫人一想起这事儿就来气。
她冷着脸道。
“还不是你那个二姐姐干的好事!”
叶若菀实际上早就知道了叶蔓菁和楚王私通的事。
但是她仍做装作不知情地问道。
“祖母,二姐姐怎么了?我听说皇上为她和楚王殿下赐婚了呢,这不是好事吗?”
老夫人狠狠地用拐杖戳着地。
恨铁不成钢地喝道。
“别在我面前提起那个不要脸的东西!”
叶若菀看到老夫人这样生气,便没有多问。
她马上转移话题说。
“祖母,大姐姐的及笄礼就要到了,菀儿正犯愁,要送大姐姐什么呢。”
老夫人一脸慈祥地望着叶若菀。
“你这丫头,及笄礼还有一个月呢,你急什么。”
叶若菀笑了笑,刚想要说话的时候,听到外面的婢女禀告道。
“老夫人,秋姨娘来给您请安了。”
老夫人一听到是秋姨娘来了,脸上的慈祥马上褪去。
她没好气地,故意提高嗓子喊了声。
“她来干什么,是来看我这个老太婆有没有被气死的么!”
叶若菀坐在老夫人身边,听到老夫人对秋姨娘表达不满,心中甚是畅快。
昨天叶蔓菁才出事,今天秋姨娘就迫不及待来讨好老夫人,估计也是急了。
那母女俩都是一路货色,就该让大姐姐整死她们。
屋外,秋姨娘清楚地听到了老夫人所说的话。
她皮笑肉不笑,心中十分窝火。
但是她必须忍。
如果连这点气都忍不下,她还怎么得到主母的位置。
在外面等了一盏茶的工夫后,老夫人终于肯见她。
老夫人还是顾及秋姨娘的娘家人,否则定会将她拒之门外。
秋姨娘进了主屋后,一眼就看到老夫人身边坐着的叶若菀。
这个死丫头倒是机灵,天天往老夫人这边跑,怪不得能够得到老夫人的疼爱。
老夫人见秋姨娘盯着叶若菀,甚是不悦。
“秋云,你这几年都没想起来给我请早安,怎么突然就变勤快了。”
秋姨娘马上收回了目光。
她脸上满是虚伪的笑容,甚是恭敬地对着老夫人行了一礼。
“母亲,瞧您这话说的,妾身以前掌家,所以不得空,现在是杜妹妹掌家,所以……”
老夫人咳嗽了几声,甚是不耐烦地打断了秋姨娘的场面话。
“好了,你就别在我这里卖乖了,昨天宫宴上的丑事,你有什么话好说。”
秋姨娘就知道老夫人会问及此事。
与其等老夫人找上门,倒不如她主动上门,掌握主动权。
秋姨娘的眼泪说来就来,柔弱而娇媚。
“母亲,您不知道,蔓儿真的是被陷害的。
有人迷晕了她和楚王,然后还卑鄙地用了催情香。
蔓儿才十三岁啊,她那样小,那人何其歹毒,害蔓儿失了清白。
这事儿往小了说是蔓儿受辱,往大了说,那歹人就是冲着国公府来的。
何况蔓儿昨天从宫宴回来后,就被老爷打得丢了半条命,就算她有错,也得了教训。
还请您看在她外祖父就她这么一个外孙女的份上,饶了她,给我们母女俩一条活路。”
秋姨娘一边说一边伤心地抹着眼泪。
若是不知情的,还以为她有多么可怜。
老夫人是个精明的。
她看都不看秋姨娘,直接闭上了眼睛。
颇有一副眼不见为净的意味。
秋姨娘所说的话,表面上是来解释求饶,实则上态度无比嚣张。
秋尚书唯一的外孙女,这真是颇有一股威胁的意思在。
给她们母女一条活路,说的好像国公府多么多么无情似的。www.xiumb.com
老夫人气得不想说话,恨不得上去呼那女人一巴掌。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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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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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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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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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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