编导整个人就是无语,非常无语。
“特别离谱的是,两人进医院的时候,还都各自咬死,说自己才是言霏的未婚夫,我活了半辈子也没见过这种场面。
你家艺人特么是会下蛊吗?怎么一个个都为她神魂颠倒。”
谢墨墨好声好气,无意间凡尔赛道:“她确实有点太受欢迎了,这点我也头疼。”
“唉,你们注意点吧,新闻性质有点恶劣,我也保证不了,你们会不会被下车。”
“知道了知道了。”
谢墨墨和编导打完电话,反手就赶紧给言霏飞了个语音通话,“祖宗,我喊你姑奶奶行不行?你不会真的脚踩两条船了吧?”
言霏无语凝噎,“这事一时半会解释不清楚。”
“你别解释了,我不想听。”
“我本来也没打算解释。”
“我们刚谈好的代言被解约了,我现在焦头烂额,连想死的心都有了。”
言霏感觉谢墨墨真的挺惨的,带着她这么个不省心的艺人。
她提议道:“公司能不能发动营销号洗白我。”
“你想peach!”
想也不会有,言小霏坚强道:
“没关系,那我就自己洗白自己。”
谢墨墨感觉大事不妙,但仍多嘴问了句:“你想干什么?”
言霏:“不干什么。”
她看了下微博,很多人都在逼着她回应。
都想看看她是会自断后路、躺平承认,还是死不要脸、否认到底。
言霏偏不要顺着他们的心。
故事是他们编的,凭什么骂是她一个人挨的?
不能因为她本性没心没肺、不怕被黑,就这么欺负她吧?
于是,言霏在当晚凌晨微博上线了。
众人搓着小手手,期待她接下来要发的内容。
营销号a:“开始了开始了,她要开始洗白自己了吗?”
营销号b:“不论认还是不认,她的演艺生涯基本完蛋了。”
营销号c:“不接受道歉,滚出娱乐圈。”
十几分钟后,言霏在屏幕上轻轻打下几个无足轻重的字,连发两条微博——
@言霏:“有人被打死没?”
@言霏:“没死别告诉我,晦气。”
吃瓜人:“???”
黑粉:“???”
谢墨墨:“???”
谢墨墨仰天长叹,流下两行清泪:“玛德,明天就把这个祖宗手机给收缴了!”
两条发言一经发出,就感觉言霏的演员身份走到了尽头,自己站在悬崖边往下跳,别人想救都救不了。
他们感觉言霏是脑子被门夹了,才敢这么撒野。
“她是不是真的被我们骂疯了?”
“@首都青山精神病院:过来收人,她能跑出来,你们难辞其咎。”
“哈哈哈楼上姐妹好缺德。”
当然也不是没人为言霏说话,感觉小姑娘个性十足,也觉得爆料的楼主各种不靠谱,只拍到了男人,没拍到言霏和他们的同框照。
林子忱和谢景暔双双进了医院。
林子忱一只胳膊被打断了,谢景暔肋骨被打断两根,两人受伤程度对半开。
林子忱在医院一起包扎伤口都还不安分。
必须你死我活,不然决不罢休。
林子忱确定,自己不认识这个漂亮又碍眼的男人。
他把他当成后来的入侵者。
他说:“你知道我们恋爱的时候有多甜蜜吗?识相就自己滚远点。”
谢景暔捂着胸腔咳嗽,满嘴的血。
林子忱好像找到了打击他的方式。
“她高中就为我折过满天星,雪日里穿越半个城市给我一个拥抱,大学还没毕业就跟了我,我们牵过手,接过吻,情人之间能做的事情。我们都做过。”
他回忆起以前,甜中带刀。
“她会给我做饭,会使唤我帮她捏肩膀,会认真准备我们的婚房,会给我们俩将来生的孩子起名字,还有很多无法忘却的细节,你不介意我都是可以说给你听的,这些,你有过吗?”
他拥有过。
虽然他现在已经失去了。
但他依然记得。
谢景暔弯腰用力咳嗽,卡在喉管里的血水吐在垃圾桶里,鲜艳的红色染着他的薄唇,娇艳又满含杀气。
谁说他没有?
言霏曾经对他也是很好的。
无论林子忱说什么,谢景暔表情都很冷淡,嘴里只有五个字:“她是我的妻。”
下过婚书聘礼,明媒正娶的妻子。
谢景暔抬起苍白的脸,漆黑的眼睛,直勾勾望着林子忱,红唇微张,冰冷吐息。
“你敢觊觎她,我就割断你的脖子。”
夺妻之仇,不共戴天。
林子忱一点也不怕这种威胁,“谁先死还不一定。”
谢景暔没有再作声,拖着浑身是伤、半死不活的身体,离开了医院,回到自己那个偏僻破旧的出租屋里。
他坐在床上,身体里的魔气不受控制,逐渐往外溢。
男人的脸惨白惨白的,陡然睁开的双眸比血更红,戾气滔天。
他揉揉青龙的小脑袋,问:“她是不是被人欺负了?”
青龙“嘤”了一声。
谢景暔听懂了,它说:杀!
“不行,她说我们不能随便杀人。”
谢景暔发自内心的苦恼,蹙眉道:“那我们要怎么替她报仇呢?”
林子忱接好胳膊后,抽空上了网,看见那些评论,脸色倏地阴沉。m.xiumb.com
林子忱本人有微博,只不过没怎么用过。
账号密码也给忘了。
他让助理联系官方,找回账号后,又不嫌麻烦认证身份。
@林子忱:“是我对不起言霏,我同她道歉,我期待她原谅我的那一天,无论多久,我都愿意等待。”
第二条微博,是AS集团官博发的是律师函,所有煽风点火造谣生事的营销号都躺在名单上,无一漏网之鱼。
“所有造谣已经取证留证,AS集团拥有一支强大的律师团,不会让大家失望,也警告造谣的各位,好自为之。”
整个流程,谁看谁都懵。
哈?
事情发展好离奇,林子忱到底做了多对不起言霏的事情,堂堂一个总裁大佬姿态比狗还卑微。
全网面前跪求原谅。
“他杀了言霏全家吗?这也太舔了。”
“算了不骂了,看来真是男方有问题,有钱男人都不是好东西。”
“烂瓜臭瓜!不吃了脸疼!营销号sb,我也是个sb。”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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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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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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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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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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