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着走着,渐渐发现周围有些不对劲,虽然没有看到什么,可是她却有一种感觉,有危险在周围。
直到周围的人突然现身,贺兰霁雨才知道她的第六感还真准。
二十多个着统一黑色劲装的影卫,黑压压一片,顿时冒了出来,将贺兰霁雨围了起来,包围圈越来越小。
贺兰霁雨都哆哆嗦嗦往后退,这些人怎么好像见过?难道她今天要命丧于此吗?
不想,那群人只是慢慢地逼近贺兰霁雨,却没有下杀手。
看来是想抓活的,知道贺兰霁雨的身份了?
贺兰霁雨想到这,就忍不住笑了。
想抓活的会是哪几号人,她大致能猜出来。
看到贺兰霁雨笑,众人有些愣,有几个为首的对视了一眼。
众人其实并没有为难贺兰霁雨的意思,客气地把贺兰霁雨捆起来后,丢到了马车上。
马车内厢很大,速度很快,但......一点也不舒适。
尤其是和贺兰霁雨坐的那辆相比,而且防震设施很不好。
贺兰霁雨在马车里,就像一个球一样,被震得上蹿下跳。
除了车顶比较高,她还没有碰到以外,车壁这些,贺兰霁雨无不用身体,对它们问候了一下。m.χIùmЬ.CǒM
马车几乎一路没停,当中只是换马,不见换人。
晕头转向中,贺兰霁雨模糊觉得这是在向东走,东边是夏。
赶了七八天的路之后,马车慢了下来,贺兰霁雨估计应该是到了目的地了。
车外的喧闹声渐渐大了起来,应该是个集市,还不小的集市。
马车开始七转八转,贺兰霁雨看不到外面,只在心里默默记住,这车左转了几次,右转了几次。
待停下来,车帘被掀开,一个五大三粗的妇人,在贺兰霁雨头上蒙了块黑布,把她从车上背了下来。
妇人背着她转了半天,总算将贺兰霁雨放到地上,揭开了头上的黑布。
贺兰霁雨环顾了一下四周。
房间不大,装饰以墨竹为主,色调淡雅,雕花却十分复杂,很显贵气。
贺兰霁雨抬眸再看,背对着门的地方,站着一人,穿一身淡青色长衫,花纹是素净的兰花纹,腰间的银制腰牌,并未失了贵气,反倒是雅致得紧。
背贺兰霁雨来的女子,极其恭敬地退了出去。
那人这才转过身来,年纪不大,顶多二十三四,中等个子,面皮白净。
长得算是俊雅,一双眼睛有些上挑。
“是成安殿下吧?”他轻笑着问道。
贺兰霁雨浅浅一笑,颔首认下。
许是他从未想过,贺兰霁雨会这么轻易承认。
他的神色一时有些复杂,垂睫片刻,这才缓缓说道:“没想到殿下会这么诚实,还以为王姬会不肯承认自己的身份呢。”
“为什么不承认?”贺兰霁雨淡淡道,“承认了,起码暂时没有性命之忧。别说我就是真的成安王姬,就算不是,我也会说是。”
他略挑眉,惊讶于贺兰霁雨的回答。
贺兰霁雨嘲弄地笑了笑,道:“如果我真的不是成安王姬,恐怕就不能活着离开这里了。本殿下说的对不对?”
他点点头,称赞道:“殿下果然聪慧。”
“殿下这些日子受苦了!”那人说着,略带歉意地笑笑。
“是有些不好。”
贺兰霁雨看向他,不卑不亢道:“不管你抓本殿下的目的是什么,能不能先让我吃些东西?然后好好休息一下?
公子,你为人忒不厚道,那马车颠得很,你真该自己先去坐坐,然后再用它去接客人。”
听完贺兰霁雨的话,那人低头轻咳了两声,似乎在压抑什么,点了点头,然后才吩咐下人准备饭菜。
贺兰霁雨丝毫没有害怕的神色,敛起裙裾坐下,看了看他,又看看屋里的摆设。
那人也在打量贺兰霁雨,可每当贺兰霁雨看向他的时候,他又赶紧把视线转到别处。
两人这么坐了一会儿,谁也没有再说话。
有下人来传饭,那人吩咐拿到屋里。
几个侍女进来,片刻的工夫就摆了一桌的酒菜。
贺兰霁雨也不客气,反正这桌菜本就是为她准备的。她朝他点了下头,不等那人答话,自己吃了起来。
这几天一直被他们押着赶路,贺兰霁雨几乎没有吃过一顿饱饭。今天再见到这些精致的菜色,竟然分外亲切。
贺兰霁雨低着头默默地吃饭,那人坐在旁边也不说话,只静静地看着贺兰霁雨吃饭。
敌不动,我不动。既然他不说,她也不问,看谁熬得过谁!
终于,他先憋不住了,清了清嗓子,说道:“殿下就不好奇在下是谁?”
贺兰霁雨抬头看了他一眼,没有理他,嘴里嚼着刚撕下来的鸡腿肉,继续伸筷子去夹桌子上的一盘清汤蟹丸。她夹了几次,都没夹住。
他皱了皱眉头,伸手把蟹丸盘子端起来,不耐道:“你真的是王姬?你没吃过东西吗?”
贺兰霁雨白他一眼,道:“食不言寝不语,你没受过教导吗?”
他一下子被贺兰霁雨噎住,脸上有了恼意,忍了忍才说道:“你都不担心自己的处境?也不想知道我是谁么?”
贺兰霁雨没搭理他,蟹丸没了,那就吃别的好了。
他看贺兰霁雨的筷子,又伸向了别的盘子,再也忍不住了,把盘子往桌上一放,愠怒道:“你这么放肆,莫不是真以为本王不敢杀你?”
贺兰霁雨咽下嘴里的肉,这才停下来,把筷子放到一边,看着他,说道:“本殿下为什么要问你是谁?你自己不都告诉我了!你不就是夏国的六皇子南祁吗?
烨王南祁,字知味,母族丞相孟氏,系朝中主和派,与主战派的宣平侯素有芥蒂。我说的对不对?”
贺兰霁雨弯弯眼眸,笑了笑,卧蚕便自眼下浮现出来。
烨王一时怔住,脸色颇为难看。
烨王顿了顿,冷笑道:“你也不想知道本王为什么要抓你?”
贺兰霁雨摇摇头,目光有些困惑,实则心里明镜似的,她要是死了,烨王一党能脱了干系?
若是因此被君王忌惮,才真是因小失大。
贺兰霁雨乖顺道:“王爷错了。”
“错了?”他有些诧异。
“王爷不是抓我,是救我,不是么?”
他微怔一下,随即也微微笑了,应下贺兰霁雨给的台阶,说道:“不错,是救你。本王不但救了你,还要帮你,让你见到惠安侯,成为真正的侯爷夫人,你说好不好?”
贺兰霁雨淡淡一笑,点了点头。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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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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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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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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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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