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管,我倒要看你手提包里能藏着什么秘密。”
接下来只听哗啦一声响,掉了一地文件,还来不及眨眼,就见莫维兰扑了上去,一把抄起,转身就跑。
“你给我回来,你到底对我父亲做了什么,今天我一定要抓到你。”
一路追出去还是晚了,眼看着电梯快速合上,童浅溪只能咬牙改走楼梯。
等她跑完二十楼之后,莫维兰的身影早已消失不见。
“哼……我是不会放过你的。”
童浅溪紧握双拳,狠狠的一跺脚,只好无奈的折回,父亲还躺在病床上,她不能就这样不管不问。
好不容易回到病房,只见父亲浑身剧烈发抖,眼含热泪,那情绪激烈的让人接受不了,那大力挣扎的样子,眼看着就要掉下来。
童浅溪一个箭步冲上去,瞬间将她抱住,“怎么了爸爸,发生了什么事情,你告诉我你哪里不舒服?我马上叫医生。”
“医生…医生…”
长长的走廊里,回响着童浅溪急促的响声,医生闻讯赶来,连忙冲向房间,照例进行检查,然后用心安抚,可是今天不知怎么回事,始终无法让他安定,到最后只能无奈的给他打了镇定剂。
“病人是不是受了刺激?怎么情绪反击突然间变得这么厉害?”
主治医生随手擦去热汗,然后纳闷的看着童浅溪。
“昨天不还不是好好的吗?据听说还多吃了一碗饭,今天这又是怎么回事,难道是你在惹他生气?”
知道医生在开玩笑,但童浅溪还是难过的流下眼泪,“刚才我母亲来过了。”
“你母亲?”医生狐疑的看她,“你不是没有?”
在童邵文住院期间,莫维兰是从始至终都没有出现过,所以医生认为他是一个单亲家庭。
最后叹了一口气,点了点头。
“好吧,事情既然发生了,那你就多多安慰他,如果你父亲不想见你母亲的话,就尽量不要见到,以免让他情绪再次引起激动。”
说完医生就离开了。
睡着的童邵文也是那样的不安定,时不时的痉挛和颤涑,一层层的冷汗从身上往下流,眉毛死死的皱在一起,牙齿咬得咯咯作响。
傅州成闻讯赶来,也是束手无措,最后只能陪着童浅溪在这里等待。
“别担心,你爸爸会渡过这次难关的,我相信以你的福气定会保佑他。”
哎……真不敢奢望上天会厚待童邵文,毕竟他年轻时确实有点……过份。
家中红旗不倒,外面彩旗飘飘,什么家花野花,在他这里通通不算个事儿,就连童浅溪的身份到现在还没搞明白。
她是谁的女儿,而谁又是她的妈妈?
这还真是一个难解的谜。
童父眼看着持续昏迷不醒整整好几日,身子也以看得见的迅速消瘦。
“怎么办?”童浅溪无语凝咽,只能求助傅州成。
傅州成也没办法,医生他已经问过了,要是最近两三日醒不来,有可能这辈子都醒不过来。
想象一下,他永远的躺在床上,还真是让人接受不了,与其这样死气沉沉,还不如恢复以前那副让人接受不了的面孔。
最起码那样的有活力,那样的有朝气。
这边童父还没醒来,那边公司居然传来了一个天大的噩耗,童父一手打下的江山,居然在一个星期之内全部被掏空,资产转移不讲,而且还欠下三个亿的贷款。
傅州成赶到医院时,童浅溪早已知晓,面色惨白的拿着手机,刚才她已经接到银行来电,作为父亲的直系亲属,她有义务偿还债务。
现实总会将人击垮,多日隐忍的童浅溪再也支撑不住,昏倒在地。
谁能来告诉她,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虽然父亲贪得无厌,为人性格狡诈贪婪,可在生意场上,还从来没出现过这样的事。
亏空三个亿,整整三个亿。
这简直就是一笔天文数字,这笔钱扔下来能把童浅溪活活砸死,就更别提去让她偿还了。
把她的命直接拿去算了。
冷不丁的见状,傅州成吓坏了,一把扑上前将她紧紧抱在怀,冲到抢救室折腾了好久,童浅溪这才醒来,睁开眼睛,第一句话问的就是爸爸怎样?
刚才在房间里接电话的时候,并没有避讳他,估计,应该被他全部听到。
如童浅溪所料,当天晚上童父就彻底昏迷,身体各项指标已经化为平线,几番抢救也没抢救回来,最后撒手人寰。
“爸,爸,你醒醒啊,你怎么了你这是,刚刚不还好好的吗?怎么突然间就走了呢?”
童浅溪用力的抱着他的身体,说什么也不放开,哭的那是好不凄惨,一路走来倍受折磨,心理上的伤害,早已如沟壑一般深重。
长这么大,最怀念的也是这段日子,父亲明显对她有所亏欠,弥留的这段时光老是想对她说点什么?可是上天残忍,始终未曾给他开口的机会。
父爱就这样彻底的终止了,来的这么快,也消失得这么快。
在有生20多年里,童浅溪从一个父母健在的人,彻底变成了孤儿。
童氏公司破产后,莫维兰已然不知去向,等银行查封之时,早已人去楼空,家中所有值钱物品早已被她变卖的一干二净,连带着父亲这么多年积攒下来的心血,也被搜刮的分文无有。
现在的童浅溪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父亲的遗产不光没有继承到,反而凭空继承了三个亿的债务。
后来警方介入之后,这才将事情彻查清楚,原来在半个月之前,莫维兰已经通过秘密渠道将财产全部转移,不光掏空了家底,反而把童氏集团也一并吞噬。
这是个让人始终无法接受的事情。
一如莫维兰那不同于人的冷漠无情。
一切的一切都是那样的让人无法相信。
但到最后,童浅溪还是被迫着接受了。
出事之后,傅州成抛下工作每天陪在她的身边,尽心呵护着她的情感,生怕一个小心不慎导致她想不开。
每天搜肠刮肚的想尽一切语言来安抚她,可始终不见效果。ωωω.χΙυΜЬ.Cǒm
终日以泪洗面,瘦得形容枯槁,人比黄花还瘦。
弄得傅州成到最后都有一点无可奈何。
“浅溪,就算我拜托你了,别哭了好吗?你要是再哭下去,我都有点受不了了,你看你现在都瘦成了什么样子?”
长这么大,头一次傅州成发愁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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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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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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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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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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