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州成先发制人,冷声看向她,眉眼里的不耐,一看即知。
冯苏堇娇躯晃动,脸上露出受伤的表情,傅州成当真冷酷的很,面对曾经的自己,如今的自己,居然无半丝温情。
心再一次的受创。
内心翻涌的情愫如洪水一样袭来,搅动得她甚是不安。
强制恢复冷静,好半晌,这才低声道,幽怨的眼神仍旧贪婪的看向他。
如今的傅州成比以前更加贵气,眉眼里的意气风发,一看即知,甚是触动人心,尤其那幽黑不见底的双眸,如碧波如潭一样,深深的倒映着他人身影,而里面却无自己半点分毫。
再一次的受伤,爱了这么久,难道对她真的没半点感情?
此事毋庸置疑,且毫不怀疑,只是心有贪念的冯苏堇仍旧不肯放手。
不爱的人苦苦纠缠又有何用?
到头来不光伤了心,还伤了身。
可现在的她,执迷不悟,继续沉浸在自己编制的美梦中。
“没事,难道就不能来看看你?”
好半晌,冯苏堇这才低沉着声音开了口,傅州成眉头一蹙,拳头紧握,情绪翻涌着,死命一般这才控制住。
该死的女人,真是胆大包天,居然只身一人前来傅氏集团,难道就不怕自己一时恼怒……
良久这才放松,闭上眼睛,却再也不想看她,哪怕多看一眼都觉得恶心,眼前的冯苏堇对他来说只是一个唯恐避之而不及的女人,用蛇蝎心肠来形容都丝毫不为过。
“如果没什么事,那就请回吧。”
“我接下来还有很多的事情要处理。”
多余的话,哪怕一句都不想说,哪怕最生疏的客套也是浪费,此时此刻的傅州成已冷酷到底。
对于冯苏堇,他从来没有任何感情,连一点一丝一毫从来都没有过。
有的只是满满内心的厌恶和憎恶。
讨厌一个人能到什么样的地步,傅州成比任何人都了解。
“呵……”冯苏堇被伤到了,脸上浮起一丝难过,“你当真就这么讨厌我?”
傅州成冰冷的双眸看向她,“你觉得呢?”
“哈哈……可是我爱你。”
面对傅州成无情的鄙视,冯苏堇不顾一切的愤慨出声,那喷着烈火的双眸,要燃烧一切。
“跟在你身边这么长时间,被你利用了这么久,被你耍弄了这么久,难道你就没有一点感情?”
说完脚步趔趄后退了一步,“总有一天你会后悔的。”
傅州成笑了,锐利的眼眸犀利的看着她,而眸子冰冷的却无半丝温度,整个人可怕的无法形容,“不……认识你才是我最后悔的事情。”
“哈哈…哈哈…”
冯苏堇疯了,用力的晃动着头发,那不顾一切的发丝凌乱飞舞,烈焰红唇,一张一合。
“童浅溪她到底哪点好,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难道我对你不好吗?”
下一秒竭斯底里的大叫,“你说啊,我到底哪点不如她?”
泪水蜂拥而至,把她脸上精致的妆容弄花,鲜红的指甲嵌入肉里,疼痛仍不自知。
满身心都被嫉妒充斥。
傅州成犀利的眼神眯着,薄薄的嘴唇轻启,一字一句,如刀子般说道,“在我的心里,任何人都不能与她相提并论,甭管是谁,都不及她。”
这下子应该彻底死心了吧。
如此这样的话,从他嘴里亲口说,简直晴天霹雳,冯苏堇被震的连连后退,最后踉跄着,转身逃离。m.χIùmЬ.CǒM
她不服,明明是自己先认识的他,反而落到了童浅溪手中,不甘的情愫作祟,导致她更加疯狂,车子疯狂的开着,在公路上胡乱驰掣。
不行,她绝对不能认输,在这个世界上,没有自己得不到的东西。
眼角可怕的眯在一起,嘴角露出阴森的笑。
身体刚恢复,童浅溪就来到了工作室,屁股还没坐稳,就接到了一个不知名的电话。
犹豫着接通,里面传来冯苏堇特有的声音。
“猜猜我是谁?”
“你想干什么?”童浅溪吓坏了,这女人还真是阴魂不散,难道非要自己死在她的眼前才能善罢甘休?
想到这里,倒抽一口凉气。
刚想挂断,却不料她阴测测的道,“怎么,接到我的电话吓坏了?”
“哈哈……你说这该如何是好,没想到你胆小如鼠?”
言语里的讽刺和嘲笑一听即知,童浅溪有心挂断电话,却无可奈何,只听她可怕的继续奸笑着,“想挂电话对吗?怎么办呢?可是我有重要的事情找你,你知道我刚才发生了什么吗?”
无语了,童浅溪头痛的捏着额头,这哪还是个女人,就是一个疯狂的魔鬼。
“如果没其他的事情,那我挂断了。”
真是打不死的蟑螂,童浅溪不想和她继续交涉,陷害了自己一次又一次,难道还不行?想到这里,再也控制不住,愤慨出声。
“你到底想干什么,别以为你做的事情我不知道,告诉你吧,天网恢恢,疏而不漏,总有一天,事情真相会水落石出,到那个时候,才是你绳之以法的时候。”
童浅溪是一个特重感情的人,这么多年的闺蜜,这么多年的好友,如今刀戈相向,心软的仍旧没将话说绝。
不是她软弱,而是因为她不想破坏曾经仅剩的那一点美好。
如果能重新来过,冯苏堇能改过自新,那该有多好?
可这一切的一切根本是不可能的,只不过是童浅溪痴心妄想罢了,欲望一旦爆发,十头牛都拉不回来。
而女人的嫉妒,永远是这个世界上最可怕的东西。
挂断电话后,童浅溪颓丧的落坐,看着眼前的画板,却再无一丝心情,仅存的美好也烟消飞灭。
“呵呵……”童浅溪嘴角泛起一丝凄楚的笑,从现在开始,她不会在忍让。
重新整理好心情,刚拿起画笔,没料到冯苏堇来到了这里。
见她突兀的出现,童浅溪明显一怔,下意识的就想逃避。
“你来干什么?我们这里不欢迎你。”
“如果没有其他的事情,请你赶紧离开。”
童浅溪防备的看向她,这个女人不得了,必须保持时刻警戒之心,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受了这么多次的伤害,这次她是学乖了。
见她对自己如此戒备,冯苏堇笑了,笑声猖狂带着一丝暴怒,该死的女人,总有一天让她知道自己的厉害,而这一天已经不远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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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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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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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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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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