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浅溪面孔绯红,不敢抬头。
“这是礼貌用语而已,你没有必要计较,也无需放在心上。”
“呵呵……可我偏生在意的很?”
“你说怎么办?”
傅州成不仅不忙的说,炯亮的眼眸里带着熠熠之光,似能照耀大地,洒下光辉。
一时间,童浅溪窘迫,无力回答,最后只能点头,“好,以后像这样的话我不说。”
难道这样还不行吗?
童浅溪真是无语了,这个男人要是霸道起来,哪还有你反驳的余地?简直就像一个独裁的帝王,甚至比帝王有过之而不及。
酒足饭饱之后,两个人并肩来到庭院里,满天星辰似是为了应景,居然全部又走了出来。
童浅溪睁大眼睛,贪婪的注视着夜空,被这美丽的景色迷得目眩神迷。
“真是太美了。”
“好看的让人不敢相信。”
痴言话语,从她嘴里泛出,带着一丝傻气,让傅州成心动的说不出口,这丫头实在是太可爱了。m.χIùmЬ.CǒM
傻傻的,呆呆的,长得还那么的好看,有的时候都让傅州成怀疑,这个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美丽的女人。
任何词语都无法形容,任何东西都无法与她攀比,那种美丽世间少见,不愧为当初的惊为天人。
一如天上月,遥望不可及,那种高贵疏离,深入人心。
“你喜欢看夜景?”
为了再多了解一点,傅州成低沉着声音开口。
幽亮的双眸仍注视在她的身上,一动也不动,入及之处,一片痴恋。
“嗯。”童浅溪点头,目光仍旧注视夜空,很少有这样的时刻,如此安心的,凝望着一点东西,那种心安的感觉,是从来没有过。
好像天地万物在这一刻尘埃落定。
所有的东西都归为原位。
童浅溪在心中低叹,如果能一直这样下去,那该有多好。
真希望老天能让时光慢一点,缓一点,让他们,再多了解一点,被夺去的那几年,只希望能好好的找回。
许是夜景太撩人,童浅溪张开嘴,傻傻的追问。
“当年我落水的时候,怎么那么巧就碰见了你?”
“当年?”傅州成笑了,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脑海里快速的酝酿词语。
能否告诉她,当年是为了多看她一眼,尾随而来?
自然男性的尊严不允许这样说。
最后低头浅笑,避重就轻道,“当年,我发现有一个女孩扑通一下落水,然后我英雄心起,不顾一切的跳下湖,将她救起来。”
言语里的戏谑,一听就是在糊弄,童浅溪愣住了,半晌才明白过来,显然自己被耍了,娇嗔着看向他,一脸的埋怨,自然是不依不饶。
“不管,你必须告诉我到底是怎么回事。”
“如果我不想告诉你呢?”
傅州成笑了,从背后将她抱住,温暖的躯体向她靠近,一把揽在怀里,将头垂在她的脖颈上,深深的汲取属于她的甘甜气息。
越来越离不开的感觉。
深深眷恋,不舍分离。
哪怕从此君王不早朝他也认了,这么多年的等待,这么多年的寻寻觅觅,如今哪怕每一分每一秒,都不愿意再浪费。
谈及往事,傅州成难得有点面色潮红,幸亏夜深人静,月黑风高,所以看不清楚脸上的表情。
以前的事情他不想讲,怕触及心酸处,最后索性直接道。
“以前的事情我掌控不了,但是以后我可以向你保证,在我余生的所有生命里,在我一年365天里,我可以用366天的生命,来陪伴你。”
再一次的宣誓誓言,仍旧发自肺腑。
傅州成就像一个初学情话的男孩子,急需将他的爱意表达,每说出来的一句话都是那样的小心翼翼。
童浅溪素来冷漠,一向面无表情,此时也是情难自控。
娇柔的声音在夜空中响起,就像昙花一样迷人,“嗯,我相信。”
月黑风高,时间悄然消逝,两个人相拥在一起,在日月的见证下,十指并拢,早已疏离的心,开始迅速靠近。
良久良久,才传来傅州成低沉而又悦耳的声音,却是及其嘶哑的很,幽黑的双瞳,因为染上情欲,而变得愈发深邃,里面倒映着星辰,甚是迷人。
“当真还要分居吗?”
话一说完,呼吸全无,似是在紧张等待。
“呵……”童浅溪突然笑了,如铃铛一样的声音在夜空中响起,好看的眉眼带着调皮,那是一脸狡黠。
“如果我说是呢?”
“那你会怎么办?”
说完,歪着头看向他。
傅州成无语了,内心有点小小失望,下一秒扬起满脸期待,“但是你也可以说不对吧?”
“不分居吗?”童浅溪摊了摊手,露出一副特无奈的表情,无辜的样子看向他,眉眼却带着闪烁,一看就是在故意捉弄人。
“医生说这是不可能的。”
话一说完,再也控制不住,开始捂着嘴巴哈哈大笑,“哈哈……怎么办?你是听医生的呢?还是听你自己的?”
傅州成也被逗笑了,宠溺的刮向她的鼻子,一脸的心疼和不愿意,“如果这样只能这般。”
其实潜意识里,他才不想分居呢,如今两人和好,是巴不得天天腻歪在一起,感受着日月所馈赠的温情。
天色不早了,两个人不在停留,沾染着一身露珠,回到了二楼卧室。
“今天你睡主卧吧?”童浅溪突然出口提意见,却是一脸戏谑的看向他,只见傅州成挑眉,明显不采纳。
“不好,主卧只能你来睡。”
“为什么?”童浅溪好奇的出口追问,那是一脸的纳闷。
傅州成勾起嘴角轻轻一笑,邪魅的看着她,却是认真的开了口,“这个家是你的,这里面每一个东西,每一件物品,包括我也都是你的,所以,只能你来睡主卧。”
晕……大魔王居然又来撩她。
分分钟被虐的节奏。
好吧,童浅溪承认,心动了。
“行吧,既然如此,那主卧我来睡。”
说完,童浅溪自发的靠过去,柔弱的躯体倒在床上,舒服的简直不得了,就差快速翻滚。
柔软的被褥如天鹅的羽毛一样,将她浑身笼罩,那轻轻的柔柔的感觉,简直别提了,一分钟时间不到,马上入梦。
天色真的是不早了,傅州成有点不舍,但为了明天的工作,只好转身离开。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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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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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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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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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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