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好吧。”
童浅溪将头埋在他的怀里,感受着从他身上传来的温度,一瞬间只觉得满足极了,唇齿间溢出一声低叹,轻缓的闭上眼睛,这一番折腾其实早就累了。
好了,一切尘埃落定,这颗心也终于可以放下,从今以后,她要为这个人而活着,永远的为这个人而活着。
感受着怀里传来的重量,哪怕坐在车子里,傅州成还是不舍将她放开,也许只有这样,内心空缺的那一角才会得到满足。
才会被彻底的填满。
孤独和寂寞将他占据好久,如今终于等来了空窗期,从此以后,哪怕君王不早朝,也甘之如饴。
天色暗沉,黑色的劳斯莱斯如水中蛟龙,慢慢的在公路上滑动,那样子生怕惊动车里沉睡的童浅溪。
当再次睁开眼睛之时,童浅溪发现自己已经回到了原来的病房里,雪白的床单,雪白的枕头,雪白的墙壁,还有那股熟悉的消毒味。
还真是一个多事之秋呢,身子还没好利索,这又进了医院,这一天天的,真是苦不堪言。
童浅溪笑了,这一次因为内心的满足而溢出欢快的笑容,那如花的笑颜,因为害羞添上一抹娇红。
听闻被褥窸窸窣窣声,高大的身躯猛然一动,迅速转过头,随之袒露的就是那张英俊无比的脸。
傅州成笑了,开心的走到她的面前,伸出手探向她的额头,“嗯……不错,医生说只要体温没有上升的症状,过两天我们就可以回家疗养。”
这天气还是有点炎热,要是照顾不好,恐怕会留下后遗症。
初闻这样的消息,傅州成吓了一大跳,这才刚和好,千万不能再出岔子……
见傅州成一脸担心和认真,童浅溪的心比喝了蜜还甜,这是久违的幸福,当完全程露心扉之时,那种感动,铺天盖地而来,很快将她湮灭。
完美的傅州成,符合了所有女人梦里想象的要求,高贵中带点清冷,那凌厉的眼神带着一丝桀骜不驯,可一旦温柔起来,却能滴出水。
这种浑然天成的气势,在一举手一抬足之间,都能淋漓尽致的表现,尤其是那薄薄的唇,说出来的话,简直回味无穷……
虽然一向冷酷无比,仍旧蛊惑人心。
就像,好看的罂粟花,你明知它有毒,还是忍不住的靠近,再靠近……直至沉沦。
“在看什么呢?”傅州成低声浅笑,好看的眼睛,氤氲出好看的深邃光酝。
见童浅溪傻愣着看向自己,顿时生出戏弄的心思,故意伸出修长的双手,刮了刮她那娇俏的瑶鼻。
“好啦,不要再看了,我是属于你的,任何人都抢不去。”
童浅溪惊跳瞬间回过神,又是害羞,刚才自己怎么了?难道真傻了吗?为什么愣看着人家不眨眼。
天…她还要活不活?
再也没脸见人了。
傅州成低沉浅笑出声,好看的黑眸里,都是骄纵,“好了,别害羞了,等一下,咱们就要吃饭了。”
话音刚落,只见两个伺候童浅溪的阿姨就走了进来,也是一脸的高兴,手中还提着两个精美的饭盒。
“先生太太,晚饭准备好了,请问你们什么时候吃?”
傅州成点头,“好的,就放在这里吧,等一会我们自己就可以。”
“嗯好的先生。”
说完两个女人识趣的退下。
待她人一走,傅州成径自掀开被褥,将童浅溪从床上抱起,“好了,我带你到洗手间洗漱一下,然后咱们准备吃饭。”
这动作,这说话的语气,那极其自然的宠溺,就好像天生为她一人而准备。
童浅溪有点心塞,快速的跳动两下,这才恢复如常,同时心里腹诽,这家伙还真是……
温柔起来,让人无法招架。Χiυmъ.cοΜ
“为什么不吃肉?”
傅州成皱着眉头,认真的看着她,那不容置喙的语气,让人无法反驳。
童浅溪顿住,不好意思的说,“我不想吃。”
“你是不想吃饭还是不想吃肉?”
见她一直挑挑拣拣,把红烧肉都推到自己的面前,傅州成顿时有点生气,犀利的眼孔看向她,只需轻轻一瞥,就让她人心惊肉跳。
“好,我吃,我吃,我吃难道还不行吗?”
无语了,童浅溪低声叹气,连忙将他夹过来的红烧肉吞进嘴里,哎……霸道的男人有时候也不好。
傅州成满意的点头,“这才乖嘛。”
“噗嗤……”
受不了,童浅溪喷饭。
场面混乱,只见傅州成那双好看的面孔挂满米粒,突兀的看着眼前一幕,童浅溪害怕的睁大眼睛,手忙脚乱的放下碗筷,连忙扑向他,试图将刚才的现场毁尸灭迹。
可已经来不及了,只见傅州成错开她的手,然后抽出纸巾,极其优雅而又自然的将脸上的米粒弹落在地。
整个过程没有一丝恼怒和不耐的表现。
淡定的就像一个高贵的贵公子。
在童浅溪的凝视,只见傅州成,淡然一笑,轻启薄唇,“怎么不吃了??”
面对这一连串的问号,童浅溪有点发虚,“这…这饭被我喷过了,还能吃吗?”
此事若换在以往,估计某人会掀桌子。
“当然能吃啊,你在想什么呢?”
“这饭被我喷过口水了哎?”
童浅溪据理力争,试图让他认清眼前的事实,只见某人一脸的淡定,极其自然的夹起一块肉,放进了嘴巴里,轻轻嚼动两下,然后顺着喉咙吞进了肚子里,整个过程就好像在表演一样。
无声的对童浅溪宣誓,我不在乎。
天雷勾动地火间,只见一张面孔在自己眼前迅速放大。
傅州成压低声音,魅惑着调戏道,“因为我们是在间接接吻。”
“啊?”
受不了,童浅溪觉得自己掉进了坑里。
为了掩饰害羞,为了掩饰迅速涨红的面孔,连忙端起面碗,将脸孔遮住。
“好吧好吧,既然如此,那咱们赶紧吃饭吧,要不然等一会就凉了。”
“嗯,乖。”
又被撩了,童浅溪觉得自己还真是离死不远了……
酒足饭饱,童浅溪又沉沉欲睡,傅州成看她那样,低声浅笑,无奈的将她又放回了被子里。
“睡吧。”
“那你怎么办?”
趁着还有一丝意识,童浅溪抓住他的手,认真的追问,傅州成笑了,好看的眉眼在灯光照耀下熠熠生辉。
只见他压下头来,深情款款的道。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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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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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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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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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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