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早就结婚了,这事你比谁都清楚,要说第三者插足,你才是那个人,这样的事情我不想再说第三遍,如果你执意这么认为,到头来只会害了你自己。”
说完转身就走,却被冯苏堇一把拉了回来,“想走门儿都没有,既然来了,就给我乖乖的坐下,我要你亲眼目睹你心爱的人是怎样和我在一起。”
童浅溪仰头,清浅的双眸里泛起涟漪,“把你的手放开,至于你想怎样,随便,与我没有任何关系。”
事到如今,她还能说什么?
程锦序是个男人,不是一个任人摆布的傀儡,但现在以自己的立场,是不会说。
凝脂一般的藕臂,被冯苏堇勒出殷红,有点吃痛,童浅溪秀气的眉头紧蹙,脸上却是一片高贵漠然,只是低声再一次的重复,“请你把手放开,我要离开这里。”
正在此时,紧关上的房门突然打开,程锦序一脚迈进,目瞪口呆的看着眼前一幕,吃惊的追问,“浅溪,你怎会在这里?”
下意识的上前,一把推开冯苏堇,凌厉的面孔看向她,“你在干什么?”
冯苏堇气坏了,在那里大喊大叫,“该死,你凭什么推我,该不会对你的老情人旧情未了吧?”
“痛吗?有没有受到伤害?”程锦序一脸的慌张,对着童浅溪自顾自的追问,毫不遮掩的倾诉,倾泻而出,又一次的,刺激到冯苏堇。
童浅溪摇头,认真看向他,“请帖不是你寄给我的吗?”
说真的,她有点怀疑,刚才程锦序进来的第一句话瞬间让她怀疑。
程锦序摇头一脸的茫然,“没有,什么时候的事情,我怎么一点都不知道?”
同时一脸的悲怆,痛苦从眉眼里散发,“我怎么可能会让你来参加我的结婚典礼,明明知道不可能……”
“好。”童浅溪终于明白了,转头看向冯苏堇,只见她一脸的傲然,显得满不在乎,“怎么了难道你有意见吗,作为我曾经亲爱的闺蜜,难道你今天就不该参加我的结婚典礼?”
童浅溪点头,一脸认真的看着她,“如果是你的本意,我自然愿意,可我希望你是真心实意。”
说到这里,童浅溪低头无奈的笑,“可我终究还是高估了你。”
“呵呵……怎么你受到刺激了吗?对,你说的一点都不假,我就是让你来受辱的,怎么着你不还是来了?”
要论天下无耻排名榜,冯苏堇永居第一。
童浅溪扭头,迫切的想结束这场无聊的谈话,但面对一脸殷切的程锦序,忍了忍,还是认真的恭喜,“很高兴能来参加你的婚礼,甭管怎样,我希望你能幸福,永远的幸福。”
说完,童浅溪头也不回的转身就离开了这里,刚走出婚宴大厅,就撞上了一堵人墙。
傅州成冷酷的嘴脸,就这样横在那里,不带一丝温度的冰眸,似覆盖着千年寒霜。
只见他一字一句,冷着声音道,“你,为什么在这里?”
声音痛苦难耐,带着极尽的隐忍,还好晚走了一步,看到了那抹真正的身影,内心醋意勃发,忍不住的上前。
童浅溪受到惊吓,惶恐不安,清浅的双眸里掀起滔天巨浪,“我…我来参加婚礼。”
傅州成嘲讽冷笑,平淡的面孔下,暗藏着波涛汹涌,似乎下一秒再也无法控制。
好,这该死的女人,竟然背着他来参加婚礼。
还是前情人的婚礼,这该有多么的余情未了。
醋坛子被打翻再也无法接受,眼神一鸷手下突兀得用力,将童浅溪猛的拽入怀里。
“该死,谁让你来的?”
童浅溪吓住了,懦懦得抽出手提包里烫了金的请帖,“这个。”
“你。”傅州成瞬间被堵住,气息不稳,上下喘息,好半晌这才平复,幽黑的双眸依旧,“给你一分钟的时间,是回去还是留在这里?”
一分钟时间不到,童浅溪做出了抉择,弱弱的看着他,“和你回去。”
以为这样他就会高兴,却没料到他冰颜依旧,黑暗的眼神里都是阴鸷。
复杂的,总是让人难懂。
猜不透他想干什么?明明不在乎为什么还如此生气?
童浅溪凄然一笑,恢复了一贯的淡漠,跟在他高大的背后,转身离开。
童浅溪面前横着两辆车,让她进退两难,不知该如何抉择,犹豫半晌咬着下唇,坐在了来时的车里。
当然童浅溪知道,这么做更会让某人生气,但是没有办法,因为她忍受不了那种让人窒息的空气,本来身体不好,面对那种压迫,就好像缺了氧的鱼,在等待死亡……
“好,很好。”傅州成冷着声音,狠狠的甩出三个字,撅傲得一回头,转身坐进了车里,吓的顾铭发动引擎,一溜烟的加速离开。
一路上小心翼翼,平心静气,生怕哪点做不好,又挨一顿削。ωωω.χΙυΜЬ.Cǒm
傅州成努力的闭上眼睛,又睁开眼睛,那双黑眸随着主人的动作而快速的发生变化,一会深沉如冰,一会淡漠如水,下一秒却似掀起滔天巨浪。
而顾铭就是浪里白条,随着大海的风起云涌而上下摆动。
命苦不能怨父母,人背不能怨社会,谁让他遇人不淑,有生之年遇到了这么如此冷酷而又不近人情的大boss。
苍天啊,老祖啊,你们都快来救救我吧,顾铭无声的在心里呐喊,再这样下去,他的心脏病就要犯了,即便没有也差不多了……
呜呜~
车子无声的滑进别墅,童浅溪蹑手蹑脚的步下车子,向客厅里走去,一路悄无声息,没发出任何声音。
想来,傅州成应该没回来。
扫了一下客厅,童浅溪心中有几分安慰,下一秒触到暗影里那抹高大的身影,呼吸瞬间停止,嗓子都提在了喉孔。
快速的咽口唾液,秀气的双脚却不知该走该留,童浅溪局促的站在客厅,到最后只能低下头,如同一个做错事的小孩。
傅州成内心刺痛看着眼前一幕,堵到嗓子眼里的话,却再也说不出,这样的情景,他怎忍多加斥责?
良久,呼吸这才平稳,转身大踏着步向二楼走去。
“我饿了,要吃饭。”
“哦,好的。”
童浅溪吓了一跳,忙不迭的答应,面孔胀红,手忙脚乱的放下包包,冲向厨房。
对于厨艺,童浅溪并不是很精通,但为了傅州成,她愿意努力,快速地系上围裙,有模有样的开始忙着。
傅州成走下楼梯,看到的就是这一幕,乖巧的女孩子,系着卡通围裙,粉色洋装在灯光下衬着她的肌肤,白皙胜雪。
莫名的,让他说不出话。
“你~再等一下好吗?”
童浅溪蓦然回头,发现傅州成依着门框看她,顿时有点紧张和害羞,手足无措的呆在那,居然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不做声响,傅州成转头就走,然后径自在餐厅坐下。
某人几时这么乖巧过?
童浅溪有点吃惊。
饭菜好了,香气四溢,比想象中好了不知多少倍,拘谨的站在桌边,童浅溪帮他盛着饭,从始至终低垂着头,不敢看他。
现在的傅州成是定时炸弹,保不定哪一秒钟突然爆发,为了安全起见,童浅溪离他稍远了一些。
不经意的小细节,刺激到了傅州成,只见他修长的十指紧握,瞳孔骤然一缩,然后猛然抬起头。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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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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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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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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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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