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季从一开始就不相信他的脸突然肿起来是生病，然后脸消肿了是恢复。
他肯定这又是一次蜕变，立刻摸摸脸，脸上什么也没有，依然是柔软的皮肤，哪怕一块鳞片也没有多出来。
苏季兴冲冲跑去卫生间，看着镜子检查脸部，没有发现任何问题，哪怕颜色也正常。
既然不是脸的问题，那肯定是嘴的问题了。
他张大嘴，发现尖牙还是没有变长，没有变成真正的尖牙。
苏季不信邪，努力张大嘴一颗颗牙齿检查过去。
从切牙开始检查，尖牙也是虎牙也是犬齿，然后是磨牙，数量全部加起来三十二颗。已经长出了智齿，而且智齿长得很好，上下咬合关系正常。
他不知道他原来到底长没长智齿，毕竟没事的话不会特别关注，等到脸肿起来再想要关注已经不方便观察了。
敲一敲，那些牙齿本来就很硬，现在也很硬。
扳一扳，感觉牙齿有一些轻微的晃动。
苏季赶紧百度了一下，牙齿在健康状态下其实有一定的活动度，主要是水平方向的，垂直方向是非常微小的，通常不易被所察觉，这是属于正常情况，一颗心提起来又放下去。
他对牙齿很关心的，因为人类一生只会更换一次牙齿，少一颗不会再长。
龙的话牙齿少了还会不会再长，他也不知道。
他只知道鳄鱼牙齿掉了会长出来，鳄鱼会终身换牙。
然后他的牙齿的颜色呈淡黄色，印象中原来也是那个颜色。
总而言之，不管怎么检查，牙齿没有任何变化。
苏季不死心开始检查牙龈，牙龈呈淡粉色，充满光泽，摸一摸，质地坚韧饱满，毫无疑问完全正常。
苏季还是不放心，又检查舌头，包括舌苔，整个口腔，事实证明一切正常。
他肩膀耷拉下来，有些怏怏地回到卧室，坐在床边。
不应该啊，这不应该啊，不应该什么改变也没有吧。
难道是他太敏感了？
其实那张脸肿起来只是普通地生病导致的症状，可以是腮腺炎也可以是牙痛，反正现在病好了，自然而然消肿了。
既然不是蜕变，自然不会出现任何改变。
苏季扑倒在床铺上面，没有办法接受现实，要知道他这些天一直很期待，期待蜕变后获得改变，然后拥有什么新的神奇的能力。
不求依靠这些能力赚钱，或者做什么大事，哪怕微不足道也没有关系，重点是有。好像玩游戏时收集各种各样的人物，不求这些人物多强，哪怕只是一个永远做冷板凳的花瓶，重点是收集。
现在这种感觉就是，辛辛苦苦做了好久任务，处心积虑击败BOSS，又或者是孵蛋十天半个月，到头来发现蛋是空的，任务做完没有任何奖励，击败BOSS没有成就，那种挫败感足以砸键盘了。
苏季在床上滚了一滚，突然脑海中一道电光闪过，立刻跳了起来。
他跑去餐厅，在放在餐桌上面的购物袋里翻呀翻，翻出一袋子盐焗鸡腿。
脸没有变化，牙齿、口腔没有变化，看得见的地方没有变化，不能排除看不见的地方没有变化。
他迫不及待验证他的咬合力有没有变化，顺便可以试试舌头对味道有没有更敏感。
苏季想起以前看过一个视频介绍过鳄鱼的咬合力，鳄鱼吃东西基本依靠强大的咬合力咬碎猎物，然后吞下完事，而这里面咬合力最强的湾鳄，咬人类拿斧头都难砍断的牛骨就像吃手指饼，真就是嘎嘣脆，说不定是人类咬合力的几十倍。
苏季拆了一袋盐焗鸡腿，突然想起他还没有刷牙，但不准备放下盐焗鸡腿去刷牙。
他把盐焗鸡腿吃完了，感觉毫无压力。
鸡腿骨很脆，不如说鸟类的骨骼都不硬，因为它们骨骼大都中空，骨片薄，这样有利于减轻体重，适于飞行，并不是证明什么。
苏季找了一圈没有找到猪脚。很显然猪脚全部给他吃完了。
苏季思考了好几分钟，有什么东西可以用来验证他的咬合力，跑到厨房翻翻找找，他的想法是找一个擀面杖，最后只找到铁铲的木柄。xiumb.com
他觉得他脑袋一定秀逗，居然想要通过咬木柄的方法验证咬合力。
不管了，咬，用力咬。
……
咬能咬，但是脑子告诉他年轻人不要太气盛，而他决定听脑子的。
苏季从嘴巴里面拿出木柄，看着木柄上不太清晰的牙印，心想他的嘴可能还没有蜕变，还属于正常人类范畴。
而人类的咬合力在动物中绝对属于弱鸡水平。对比是人类不敢咬的贝壳，小小河豚可以嘎嘣脆，人类咬不动的厚皮山核桃，鹦鹉可以嘎嘣脆，更不要比喜欢吃骨头的狗狗，比那些豺狼虎豹。
舌头的敏感度不用试，因为刚刚吃盐焗鸡腿并没有给他特别的感觉。
苏季放下铁铲，他感觉有些气馁了，只能花悲愤为食欲了。
苏季一个上午心情都不是太好，不过在好好吃了一顿午餐睡了一觉后就恢复了过来。
苏季想起发了一个微信给夏侯玥。
苏季：我的脸恢复正常了。
夏侯玥的回复差不多半小时回过来。
她平时回微信的速度很快，今天那么慢说明她在上课。
夏侯玥：那么快恢复了。
夏侯玥：拍一张照片给我看看。
苏季：不想拍。
苏季：好麻烦。
夏侯玥：不拍就不拍。
夏侯玥：你不是说脸恢复了就回来吗。
夏侯玥：什么时候回来？
苏季：这几天吧。
夏侯玥：星期六我去找你，帮你收拾东西，然后一起回去吧。
苏季：也行。
苏季照例去健身房锻炼，发泄力气，然后准备去泳池游泳，哪怕他现在因为鳞片全部长好了，基本不痒痒了，先去淋浴间洗了头，简单地清洗一下身子再下水。
洗完澡去换衣间换衣服，路过镜子看一眼。
苏季发现他耳朵下面，腮帮子边缘裂开一条长长的缝。
他长鳃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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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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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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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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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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