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个不太平,你和我说说呗!”何青元饶有兴趣地问道。
大胡子打了个哆嗦,回头向楼梯处看了一眼。
可还没等他回头,一只胳膊便被拿住,随即肩膀处传来一阵剧痛。
张工在一边看傻了。
只见何青元一手擒拿就将大胡子制住,另一手银镯子甩出,直接将大胡子反剪着拷了起来。
原本在沉浸式恐怖片的氛围中,画风突变乱入了动作片,还是警匪大战,好突兀~
“哎呀卧槽?疼、疼啊,我、我是好人...”
大胡子呜嗷喊叫,何青元却没理会他,招呼张工看着,拿起一串钥匙便上楼。
二楼的走廊很暗,两侧只有四间客房,何青元深吸一口气,神色莫名地挨个检查。
咔咔咔!
钥匙和门锁碰撞,他既希望里面有何珊珊,又怕见到的是一具尸体。
旅店房间很小,除了床底下就没有藏人的地方,何青元检查的很快,只几分钟便连大胡子的起居室都搜了一遍。
什么都没有。
因为锁门的关系,卫生间的恶臭没有传上来,房间内甚至还有清洁剂的清新味道。
真的有脏东西?
一场误会之后,大胡子一脸怨念地将两人带到了楼上。
“警官,话我都说了,要是被吓到您可别找我!”
平白受了无妄之灾,这一手劝告也是在撇清责任。
要不是看在对方警察的身份,他肯定会赶人的。
何青元摆摆手。
除了王岳有些邪乎,他不会相信什么脏东西。
有了更好,他还真想见识一下。
40几个小时没睡觉,随意选了个房间后,何青元倒头就睡。
张工虽然也累,但主要是坐车太乏,躺在床上后却是睡不着。
大胡子老板的话让他觉得屋里阴冷,盖了被子也没用,头顶都是嗖嗖的风。
他知道这是心理作用,但还是放不下心。
旅店老板又不是傻子,会有钱不赚吗?
开始时还可以说是别有用心,可知道何青元的身份和身手后,还敢说这些有的没的,就很让人深思了。
只有一个解释。
这里有脏东西,还特么是闹的很凶的那种!
何青元的呼噜声很响,张工在胡思乱想了几个小时后,也迷迷糊糊地睡去。
凌晨1点,一阵咚咚的声音把张工吵醒了。
砰砰砰…
声音一直持续着,来自房顶,仿佛有人在拿锤子敲房顶。
张工感觉屋里真的起风了,好冷。
知道住了警察,大胡子是绝不敢来吓人的。
房顶不可能有人。
可这声音又是哪里来的?
就这声音的持续来看,真的好凶啊!
张工受不住了,招呼何青元。
“何、何警官,你醒醒,有、有声音…”
呼噜声依旧。
张工差点哭了。
这是要多累啊,就这睡眠质量,自己被带走都不知道吧!
“何警官~”
不得已之下,张工已经喊了起来。
“嗯?”
何青元一骨碌坐起。
他太累了,所以睡得沉,但被喊了名字,警觉再次回归。
揉了把脸,他怨念地看向张工。
明天还有事,精神不足会影响明天的烧脑。
在戈壁滩找痕迹,必须打起十二分精神。
黑暗中,他没有看见张工,只看到了对面床上缩成一团的被子。
“怎么了?”何青元皱眉问道。
“房顶有、有声音~”张工颤声回道。
何青元心中一颤,真的不太平?
他仔细倾听半响,却是屁的声音都没有。
泥马!
何青元气结地骂道:“人家几句话你就疑神疑鬼,出门急把胆子丢家里吧~”
嘟囔一句,何青元再次躺下补觉。
张工差点哭了。
不是他说谎,刚才真的有声音啊~
夜的静谧继续,何青元粗重的喘息声刚起,熟悉的敲击声再次传来。
咚咚咚~
张工心又是一颤。
太特么欺负人了,莫非今晚盯上自己了?
他不敢再叫何青元了,他怕被赶出去。
房间有很多,真要自己一个人住,那就凶多吉少了。
他将被子一蒙,在被窝中瑟瑟发抖…
何青元睡的不是很熟。
而且还梦见了何珊珊。
侄女还是那么纯真可爱,却很可怜。
她浑身湿透地望着自己,眼神中满是哀伤,嘴中更是呢喃着。
“叔叔、救救我,水里好冷…”
何青元心都碎了。Χiυmъ.cοΜ
他有好多话想问,可却连一句话都说不出。
何珊珊提出想去西疆的时候,全家人都不同意,只有他是赞成的。
雏鹰只有经过飞翔,才能锻炼一双坚韧的翅膀!
但是他疏忽了,侄女是个女孩…
啊~
心中狂吼一声,何青元终于脱离了梦魇,他醒了过来。
浑身已经被汗水湿透,他却不觉,侄女可怜的样子一直在脑中徘徊。
咚!
咚咚~
这一次,他听见了房顶的敲击声。
声音开始很大,却越来越弱。
何青元翻身坐起,起身就打开了灯。
亮光大起,声音陡然消失。
张工掀开被子,同时长出了一口气。
好难啊,再捂一会就把自己憋死了。
喘息了一会,他看着何青元沉思的脸,没敢说什么。
这次可不是他叫醒的。
而且看何青元的样子,应该是听到了房顶的声音。
还不等他舒心,何青元已经起身向门口走去。
“警官你做什么?”
张工有些慌。
这里闹的这么凶,可不能留下他自己。
见何青元没有理会他,他急忙起身跟了上去。
二楼的拐角处,何青元站定,旋即抬头看向通向楼顶的爬梯。
张工吓坏了。
好胆,这是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啊!
要不要这么猛!
现在可是晚上,真好奇咱们等中午再上不行吗?
何青元已经爬到了爬梯的顶,他打开了盖板,翻身上到了楼顶。
看着何青元消失,张工整个人都不好了。
上面肯定有大恐怖,他不敢上去。
可阴冷的走廊里他也不敢独自呆着。
于是他飞快下楼向着超市而去。
大胡子住在超市,必须去求助~
何青元上到了楼顶,举目望去。
楼上只有200个平,很空旷,没有什么异常。
在房顶的一角,有个四五米的方形铁皮水箱。
戈壁滩里水源是问题,吃穿用水都要靠水箱。
冬天水车拉水,夏天雨水存蓄。
水箱是加油站的生命源泉。
何青元没有找到敲击的来源,却在看着水箱皱眉思索。
按照房间的分布,他的房间就在水箱的下方。
这样的话,就更不可能有敲击声。
除非…敲击是从水箱里发出的!
看着生锈的铁皮水箱,何青元心中一凛,他想到了梦里侄女的呼救。
“叔叔,水里好冷…”
何青元想到了一种可能,随后他疯了般地向水箱跑去。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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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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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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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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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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