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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绍这边的排兵布阵瞒不过密侦司的查探,而武平侯这边的兵马部署自然也会被袁军的细作打探出来。
虽然武平侯这边有军纪司在反谍,但要想掩盖住兵马调动和部署是不可能的,当然,也没有必要去刻意隐瞒什么。
战事一起,大军开拔,别说几万人的调动了,就是上千人的挪动,只要细作有心去查探,也是能够找出行迹的。
袁绍的军队和武平侯的军队隔着一条黄河,各自摆开架势,不停的在调动在筹备,就像两个武林高手在擂台上不停的变幻招式,你用螳螂拳,我就用鹤拳,你用鹤拳,我就用八卦掌,就这么在擂台上绕着圈,不停的比划着。
白马县,城楼军议厅,
袁绍穿着一身甲胄坐在首座之上,在其下方,坐着四十余位士族门阀的代表,
里面有中年人,也有发须花白的老人,各占得一半。
这些人背后的家族当然都是支持袁绍的,但碍于最近这两三个月被一些商号和山贼匪患搞得有些憋屈,谁都不敢轻易将手里的粮饷拿出来,一来是担心被山贼劫走,二来也害怕得罪本地的商号,毕竟这些士族门阀的产业大多都跟这些商号有过利益往来。
说得再直白一点,这次聚集过来,也是想从袁绍这里获得一些承诺,比如事成之后如何如何。
待得所有人都入座,侍从将茶汤和茶干呈上来后,
侍从推理,大门关上。
袁绍开始逐一与这些人开始寒暄,询问近况之类的。
再然后,一队队甲士从后门走了进来,站在屏风后面,诸多士族代表不由面面相觑,
这是唱的哪一出啊?
这次不是来聊利益分配问题的么,怎么还动用甲士了,难道袁绍这厮还打算用他们的性命相胁迫么,
不应该啊。
在座的士族代表虽说都是各自家里的核心成员,却不是家主,他们若出了事,家族不会动摇半分,反而还会让袁绍失去他们的支持。
伍氏代表和何氏代表对视了一眼,前者向后者投去询问的目光,因为他知道,何氏一族的小子就在袁绍的亲卫营里任司马,也算是袁绍比较信得过的士族了。
何氏代表眉头紧锁,微微摇头,表示自己也不清楚情况。
伍氏代表略微有些不自然的晃了晃自己的胳膊,心里寻思起来:
这袁绍到底打着什么算盘,在座的家族或多或少都给袁绍资助了不少东西,也算是袁氏背后最坚定的支持者了,
难不成,袁氏这次是打算跟他们这些家族翻脸不成?
亦就在这时,
一名甲士将门推开,又有两名甲士押着一个被打得不成人样的中年男人走了进来。
在座的众代表甚是诧异,离得近的几个代表更是弯着腰,伸着头去看那中年男人的脸。
“孟简?”
“陈留孟氏的族长孟简!?”
有熟悉的人已经认出了这名满脸血污的中年男人。
“嘶——”一众代表不由倒吸了一口凉气。
陈留孟氏可是兖州排得上名号的士族,虽然不算最有实力的那几家,但在陈留这个地方,倒还算是名头响亮,
孟氏一族在这几十年里,也只有三人做官,都在兖州其他郡任职,虽然在做官这块儿有所衰落,但人家在商道领域可是做地如鱼得水,积攒了不少财富。
“你们既然识得此人,那我就不多做介绍了。”袁绍幽幽道。
众代表皆将目光看向首座上的袁绍,等待着下文。
“孟氏一族与太平商号沆瀣一气,不仅扰乱市场囤货居奇,还私下将五千石粟米转运出陈留,打算封箱掩埋,此举已经算得上通敌了,被当地府衙发现后,呈报了上来,我便下令将孟氏一族全部抓进了打牢。”
说着,袁绍眯着眼睛扫视众代表,寒声问道:“诸位代表觉得,本初此举做得是对与不对啊?”
一时间,
所有士族代表起身,躬身道:
“袁将军明察秋毫。”
这下,
就算再蠢的人也都知道袁绍这是什么意思了,这是要杀鸡儆猴啊。
毕竟在座的这些代表心里都清楚,自家或多或少也有囤货可居的动作,只是还没有走到将货物转运出去私下掩藏的那一步。
这些士族门阀之间,明面上以礼相待,你好我好大家好,但私底下也是会勾心斗角,明争暗斗。
特别是关于赚钱这方面,大家都是各施手段,尽可能的将银子赚到自己的兜里。
有了银子,才好向上打点,步步升迁;有了银子,才方便让下面的人去配合你做出政绩,
当然了,对于士族门阀来说,有了银子才可以缴足保护费,毕竟,天下动荡不稳,今天兖州牧是他曹操,明日就可以是张操,袁操。
就拿兖州来举例子,这短短几年内换了多少刺史州牧了,先是刘岱,然后是刘繇,现在是曹操,曹操刚在兖州牧的位置上屁股都没坐热,
好嘛,
你袁绍来了,
来了就来了嘛,还整出那么多事端来,眼下又要打仗了,虽然还没打起来,可说不定什么时候就打起来了。
要说你袁绍厉害,你打到冀州去也就算了,可你袁绍的对手是谁,那可是武平侯啊,武平侯可曾败过?
搞不好你袁绍没有打过去,反而让人家武平侯打过来了,
是,
你袁绍拍拍屁股走了,那我们呢,我们这家大业大的不可能跟着你袁绍一起走吧。
承受武平侯怒火的是谁,还不是我们这些士族门阀。
若是给些银子缴足保护费也就罢了,我们这些士族抠一抠也就抠出来了,可万一人家要学着冀州和青州那样,分咱们的田产,太平商号过来要分咱的饼可咋办啊。
袁绍故作担忧,怅然叹道:
“张昊那厮的兵马就在河对岸,这次,人家可是动用了冀州兵和青州兵啊,这阵势,可是认真的;
你们说,
咱们现在要不要准备一些渡船,迎接武平侯渡河,我带着你们去南岸敲锣打鼓的迎接,
最好主动把你们各自手里的账本、田契都拿出来,
也省得人家一家一家的去敲门了。
你们若是听话,说不定还能将你们家中的孩童送到冀州的善学斋去,将来再去个什么讲武堂和民生堂,再过些年,说不定也能保你们一家荣华富贵,是吧?”www.xiumb.com
伍氏代表再度躬身,大声道:
“袁公,怎能如此言语,我们这些士族门阀怎能屈身于乱臣贼子!”
“是啊,袁公,我们各家的田产可都是祖上留下来的啊,怎能让那武平侯分给那些贱民呢!”
“别的不多说,我景家愿全力支持袁公。”
“还请袁公收回刚才的话,否则我等就只能一头撞死在这柱子上,以证清白了。”
“袁公……”
“够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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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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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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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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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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