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二十二日,张硕亲率硕字营三千骑军攻取任县,距离南和县不足百里。
县衙府院内,沮授神情焦虑,不断的在厅堂内来回踱步。
这已经是第三日了,城内还是没什么动静,难道张昊真想凭借任县的三千黄巾骑军来攻取南和吗?
就在沮授正在苦思冥想时,南和县主簿陶恭一路小跑而来。
“公与,公与,不好了,不好了!”陶恭边跑边朝沮授喊道。
“永仁?出什么事了?”沮授赶紧迎了上去。
“公与,大事不好了,卢沛听说任县被一支南下的黄巾骑军攻下后,大为恼怒,扬言要去把任县给夺回来。”陶恭赶紧解释道。
“什么!”沮授大惊失色。
黄巾骑军在这个节骨眼上攻取任县,必定是有所图谋的,若卢沛这个时候带兵出城,必会给黄巾军可乘之机。
何况南和县存粮五十万石,是朝廷官军最为重要的粮仓,若南和有失,卢植将军那边必会从主动变为被动,这个责任,他沮授是万万承担不起的。
“公与,你赶紧去劝劝卢校尉吧!”陶恭焦急道。
“其他两位营主怎么说?”沮授问道。
“陈、王两位营主又如何能劝得动卢校尉啊!”
沮授脸色一沉,开口道:“走,咱们一起去城楼找卢校尉。”
北城楼之下,折虏营的三千兵马已经整装待发。
城楼之上,一身甲胄的卢沛正大声呵斥面前的两名营主:“陈平,王年你们两个身为营主,不愿随我去收复任县就罢了,何故阻拦于我!?”
“南和县不容有失,请卢校尉明鉴啊!”陈平。
“黄巾军选择在这个时候攻取任县,必是黄巾军的奸计,卢校尉万不可率军出城啊!”王年。
“对呀,沮大人也交代过,咱们只需守好南和县,切不可率军出城啊!”陈平道。
卢沛冷哼一声,怒喝道:“沮授能管得了你们却管不了我,你们只需守好这里,我自会率折虏营去收复任县!”
说着,卢沛眼神犀利的看着面前的两人,威胁道:“若你们再敢阻拦于我,小心军法从事!”
王年和陈平面面相觑后,只得一脸无奈的将路让开了。
见两人让开后,卢沛嘴角一扬,冷哼一声后向城楼下走去。
“卢校尉!卢校尉且慢!”沮授的声音从远处传来。
卢沛寻声望去,只见沮授和陶恭两人正一脸焦急的朝自己跑来。
此时,王年和陈平也来到卢沛身旁,见沮授和陶恭两人来了,两人皆松了一口气。
“沮县令?陶主簿?”卢沛朝两人拱了拱手,招呼道。
“卢校尉,您这是……”沮授一脸焦急的看着卢沛。
两人一路跑过来,城楼下,瓮城内全是折虏营的将士,显然已经整装待发了,若不是自己及时赶到,恐怕这卢沛就要带兵出城了。
“沮县令,黄巾蚁贼攻取了任县,在下正准备带兵将任县给夺回来。”卢沛解释道。
卢植离开南和的时候曾嘱咐过卢沛,让他有事多听取沮授的建议,是以卢沛对沮授还是有些尊重的,但也仅仅只限于尊重。
“卢校尉有所不知,攻取任县的这支黄巾骑军,正是黄巾少主张昊的部下……”沮授道。
“黄巾少主张昊?我知道他,就是他将董卓那厮的三万偏师给击溃的。”
“正是此人!”沮授点头道:“此人年龄不大,但精通兵法,说不定张昊攻下任县便是为了诱使卢校尉率军出城呢!”
卢沛皱了皱眉,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寻思道:“沮县令所言,也有些道理,只是这任县离我南和不足百里,卧榻之侧岂容他人安睡,任县一日不夺回,我便如鲠在喉啊。”琇書蛧
说着,卢沛看向沮授,问道:“沮县令可有良策?”
沮授开口道:“卢校尉只需待在城内,静观其变即可。”
“静观其变?”卢沛寻思道:“沮县令的意思是?”
“卢校尉您看啊,任县虽近,但黄巾蚁贼不过三千,必然是不敢来攻南和的,咱们只需要等待中郎将在巨鹿击溃黄巾主力,任县的黄巾骑军自然便会弃城而逃。”
沮授的话虽然分析得透彻,却也恰恰戳中了卢沛的痛处。
卢沛是卢植的长子,他向来好强,这些年一直生活在父亲的羽翼之下,好不容易能够独自领军在外,若不立下一些军功,他又如何能够证明自己呢。
沮授的话也让卢沛有些犹豫,他深知南和县对于父亲的重要性,也知道黄巾蚁贼就算攻下了任县,也对整个战局没有丝毫的影响。
但是南和县只有三千骑军,自己麾下的折虏营可是禁军中的精锐,就算与对方野战,卢沛也是丝毫不惧。
折虏营的士兵个个身负甲胄,又有强弓劲弩在手,岂是黄巾蚁贼可以比拟的。
沮授见卢沛陷入了犹豫,便再次劝慰道:“卢校尉麾下的折虏营虽然装备精良,骁勇善战,但在人数上并不占优势,试问卢校尉,如若黄巾蚁贼坚守任县不出,卢校尉又如何攻下任县呢?”
沮授的话,让卢沛幡然醒悟。
对呀,自己的折虏营虽然骁勇,但并不擅长强攻城池。
“沮县令所言甚是,卢某差点就中了那张昊的奸计了。”卢沛朝沮授躬身一拜。
“卢校尉言重了,在下只不过从旁提醒一句罢了,就算在下不说,以卢校尉的智略,必然也会想到的。”沮授回礼道。
沮授此言,让卢沛极为受用,不仅给了自己一个台阶下,还谦逊有礼,丝毫没有说教自己的意思。
卢沛体会到了被人尊重的感觉。
“那卢校尉,是不是可以请折虏营的将士们回营了?”沮授说道。
“那是自然…………”
“呜————”苍凉的军号声响起,这是城楼上敌袭示警的号角声。
“报——城外来了三千黄巾军,还都是骑军!”士兵上前禀报道。
“什么!我不去找他们麻烦,他们还主动找上门来了!”卢沛大怒道。
说完,卢沛便率先冲上了城楼,王年、陈平两位营主紧随其后。
“公与啊,这可如何是好啊!”陶恭无奈道。
“…………”沮授。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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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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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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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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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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