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衙内,琴瑟悠扬,随着鼓点的节奏,舞姬挥舞着云袖,摇曳着曼妙的舞姿。
首座之上,段煨脸颊红润,左拥右抱,粗糙的大手在女姬的身上游走。
“来人,再拿两坛美酒来!”段煨带着醉意,朗声道。
此时,一名年轻的校尉走了进来,见段煨一脸醉态,不由蹙眉道:“段将军,您已经醉了,要不还是别喝了吧。”
段煨抬眼看向校尉,眉头一挑,不满道:“本将军让你去拿酒!”
校尉见段煨的语气不容置疑,好意提醒道:“段将军,徐将军临走时特地交代过,不许您饮酒……”
“徐荣!?”段煨一脸不屑道:“他有什么资格命令我!”
说着,段煨面色一沉,一丝黯然之色出现在了他的眼中。
“李蒙、樊稠都死了,我的好兄弟啊!”说着,段煨将杯中之酒一饮而尽后,喃喃道:“要不是徐荣那厮,我的兄弟怎会离我而去……”
说到这里,段煨的眼眶泛红,愤慨道:“酒,给我拿酒来!”
话音一落,段煨便将手中的酒杯狠狠的砸向这名校尉。
校尉并未闪躲,任由酒杯砸在自己的身上,正色道:“将军,您真的不能再喝了!”
段煨见对方违逆自己的命令,一腔怒火涌了上来,
随即,段煨将身边的两名女姬一把推开,然后颤颤巍巍的站了起来,看向校尉的目光中带着一丝杀意。
紧接着,段煨从身后的刀架上,拔出了长刀,指向校尉,沉声道:“本将军再给你一次机会,不拿酒来,便将你斩杀于此!”
校尉心中骇然,但他还是牢记徐荣对他的嘱咐。
“找死!”段煨见这校尉不为所动,眼睛微眯,提着长刀直扑校尉而去。
校尉依然保持着抱拳的姿势,面对段煨提刀过来,他岿然不动。
就在长刀斩向校尉的脖颈时,城楼上响起了示警的号角。
“呜——”
劈斩而下的长刀,最终停在了校尉的脖颈处,
此时的校尉双眼紧闭,眉头紧锁,等待着死亡。
“报,成皋以北十里,发现大批敌军!”
段煨神情一凝,转头看向传令兵。
而传令兵见到段煨正将刀抵在自家校尉的脖颈处时,也是吓了一跳。
段煨一脚将校尉踹倒在地,摇晃了一下身子,将长刀移向传令兵,皱眉道:“你再说一遍!”
传令兵看了一眼自家校尉,然后朝段煨禀报道:“禀段将军,北边十里处,发现了大批敌军!”
“北边十里!?”段煨稳了稳身子,喝问道:“可看清旗号?”
“咱们的哨骑不敢靠太近,只是远远看到旗帜上有周和高两个字!”
“周?高?”段煨思索片刻后,不由一怔,喃呢道:“周仓和高顺,是冀州军!”
顿时,段煨只觉得后脊发凉,醉意全无。
“快,拿我甲胄来!”段煨朗声喊道,紧接着,他用长刀指着被自己踹倒在地的校尉,焦急道:“你速速派几骑快马赶往前线大营,禀报徐荣,就说冀州军奇袭成皋,让他速速回援!”
校尉一愣,赶紧起身朝外跑去……
北城门外,
周仓和高顺望着城墙上的董字旗,眼眸中充斥着浓浓的战意。
此次奇袭,使君限他们三日内拿下成皋,但周仓和高顺给自己的时间只有一日。
当初在河阳,董卓七万大军,仅一日便攻下了河阳城,而今日,他周仓也要在一日内拿下成皋。
为此,
他们连安营扎寨都省了,就是要告诉大家,要么死在城下,要么进城吃饭睡觉。
周仓看向一旁的高顺,高顺朝周仓点了点头后,策马离开了军阵。
待高顺走后,周仓看向令旗官,吩咐道:“擂鼓挑战。”
“咚咚咚——”
随着战鼓声响,周仓提着铁枪,纵马上前,停在了城外三百步的位置。
城楼上,
段煨身着甲胄,看向城外的周仓大军,神情凝重的问向一旁的校尉:“冀州军不过两万人,咱们城中可战之士有多少?”
“算上伤兵,算起来有七千余人,但大部分都是老弱,青壮不足一成。”校尉禀报道。
“冀州军骁勇善战,周仓所部又都是冀州老卒,战力远胜于咱们,只要咱们能坚守三日,援军必至。”
“将军放心,冀州老卒虽然善战,但咱们依城而守占据地利,坚守三日应该没有问题!”
段煨瞥了一眼身边的校尉,哼声道:“最好是这样,否则你我都得死在这里。”
周仓在城下挑战,半个时辰过去了,成皋的城门依然紧闭。
不过周仓也不气恼,看了看逐渐黯淡的天色,然后又瞥了站在城楼上的段煨一眼,转身回到了军阵之中。
周仓朝令旗官吩咐道:“传我将令,全军攻城,以雪河阳之耻!”
“是!”
“呜——”随着攻城的号角声响起,两万冀州军朝着城墙缓缓推进。
周仓和高顺自河阳一败后,每日操练兵卒,就是为了今日的攻城战。
由于周仓所部皆为冀州老卒,甲胄、兵械自然不会短缺。
先锋军五千步卒,皆配备有长盾,此时将盾牌举起,城楼上的箭矢便起步了太大的作用。
当五千先锋军带着云梯和数百擅射的弓弩手触城时,他们的伤亡还不足百人。
这番操作,让城楼上的段煨等人大为惊讶!
当初在河阳时,他们仗着八架攻城塔车,顺利的登上了城头,
今日冀州军,用五千面盾牌,不费吹灰之力的抵达了城下,不仅如此,这些盾牌下面,还掩藏着数百名精锐的弓弩手。
这些弓弩手极为擅射,准头更是远胜城墙上的董军,仅数百名,便将城头上的弓弩手压制得抬不起头来。
紧接着,
冀州军这边开始架设云梯,在己方弓弩手的掩护下,先锋军口衔战刀,一手举盾,一手攀爬,通过五十余架简易的云梯,不断的朝城头上输送着兵力。琇書網
敌军从推进到蚁附攻城,可以说是训练有素,一气呵成,若无成百上千遍的严苛操练,恐怕是难以达到眼前的效果的。
毕竟这不是一两千人,而是五千人啊!
此时的段煨,心中已经凉了半截,照这般下去,别说三日了,就是坚守一日,已实属不易了。
“传我军令,将城中的刀斧手,全部调上来,三日内,决不能让冀州军拿下成皋!”
…………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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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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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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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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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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