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小到大,将周边山寨的好手都欺负了个遍,还没输过,
谁曾想今日,却输在了这个叫赵子龙的枪下。
远处的罗三等人不由一惊,眼瞅着自家当家的落败了,众人心中惊惧,一时间也不敢有所异动。
“你输了,还要再打下去吗?”赵云淡淡道。
“姑奶奶我只是一时大意,咱们再来过。”郑姜不服道。
“就算再来,结局也是一样,”赵云看着郑姜,宽慰道:“能在我的枪下走三十个回合,你已经很厉害了。”
“…………”郑姜。
“我家使君有意留你性命,否则此时你早就成我枪下亡魂了。”
郑姜皱了皱眉,望向远处的张昊,眉头一挑,开口道:“留我性命,莫非你家使君看上姑奶奶我了?你家使君模样倒是不赖,但年纪太小了,姑奶奶可看不上他。”
“…………”赵云一时无语,叹了口气,将枪收回,转头看向张昊。
张昊骑着火流星,走了过来,
为了安全起见,在距离赵云还有二十步的时候,便停了下来。
“郑老大,用你的性命,换我等通过,可好?”张使君含笑道。
“不行,”郑姜将斧子扛在肩上,摇头道:“我的性命可不值钱。”
“那你想要什么?”
“要钱,要粮,要兵器!”郑姜朗声道。
“要钱要粮,我能理解,你们要兵器做什么,难道你们手里的兵器不称手?”
郑姜皱了皱眉,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依然没有说话。
张使君笑了笑,开口道:“郑老大,我看你麾下这几百号兄弟也是不容易,在这北芒山,有了上顿没有下顿的,不如归附我,你可自领一营兵马,也好过在这里做劫道的山匪。”
“你是谁?想让姑奶奶帮你打仗?”
“呵呵呵……”张使君微微一笑道:“我乃冀州州牧,平难中郎将张昊,你可听说过?”
“你就是那个黄巾少主张昊?”
“那是以前的称呼了,现在他们都叫我张使君。”
郑姜皱着眉头,回头看向罗三等人。
张使君继续说道:“当然,郑老大若是想继续过着这般放荡不羁爱自由的生活,也成,
只是我等手里并无银钱,待我等回到洛阳,自会让人奉上五百两银子于你。”
郑姜有些迟疑。
“郑老大,我这边可有百骑精锐,甲胄齐全,若咱们双方真要动手,你们可不一定是我们的对手啊,但凡有人逃回了洛阳,等待你们的便是大军围剿。琇書蛧
你可知本使君在怀县还有六万冀州军,就算荡平这北芒山,也是易如反掌。”
郑姜深吸一口气,怅然叹道:“我父亲就是被官军杀死的,要我投降朝廷,绝无可能。”
“投降我,不是投降朝廷……”张使君苦笑道。
“……”郑姜。
“…………”潘肃和毕岚面面相觑。
“多说无益,既然我输了,按照约定,你们可以走了!”说完,郑姜转身往回走。
黎悦来到张昊的身边,微微一笑道:“吃瘪了?”
“你好像很开心嘛?”
“奴家可没有。”
张使君看着郑姜离去的背影,笑叹道:“郑家有女初长成,力拔山兮气盖世,半点朱唇无人尝,三斧砍死情儿郎。”
“谁是情儿郎?”黎悦脸色一沉,问道。
“比喻,比喻。”
黎悦皱了皱眉,没有说话。
………………
“听说了吗,有一支送年礼的车队在经过北芒山时遇到了山匪。”
“我知道,整个车队百来号人,只有几个人逃回来了。”
“不是说只要给了过路银子,就能安然通过吗?”
“对呀,也不知是怎么回事,这些山匪不守规矩。”
“要我说啊,朝廷就应该派大军去剿匪。”
“哪有那么简单,北芒山绵延数百里,深山老林的,躲个几百号人,官军去了也是大海捞针。”
“…………”
李历侧耳听着邻桌的交谈声,皱了皱眉。
坐在李历对面的,是一个满脸胡渣的中年男人,低声道:“李掌柜,您交代的事情,在下清楚了,若没有别的事情,在下就先告退了。”
李历点了点头,中年男人起身离开了。
片刻之后,一个矮胖的男人来到李历的身边,低声道:“那人走了。”
“算算时辰,东家应该也到北芒道了,那边可有消息传来?”
“还没有,城门口已经安排了人手,若有消息,必然第一时间传回来。”
“有车队在北芒山遇袭,往年都没有发生过这等事,我心里有些不踏实。”李历沉声道。
“也是,”矮胖男人颔首道:“早不出事晚不出事,偏偏在东家回洛阳的时候出事,倒是有些蹊跷。”
男人见李历没有说话,不由问道:“掌柜的,要不我让人去查一下?”
李历缓缓的点了点头,开口道:“你遣人去打听一下即可,东家马上回洛阳了,咱们可不能乱。”
“您交代的事情都已经安排了人手……”说到这里,男人有些迟疑道:“但是咱们的人手还是有些不足,要不……将都亭那边的人召回来?”
“不可,”李历沉声道:“都亭那边极为重要,断不可有失。”
男人还欲说些什么,却被李历伸手阻止道:“你且去吧,其他的我来想办法。”
“是。”
见男人离去后,李历将一枚碎银子放在了桌上,起身朝后门走去。
………………
一辆马车停在了红袖招的门口。
侍从上前招呼道:“客官,咱们还没有营业,还请您晚上……”
当侍从见一中年男人从马车上走下来时,眼眸中闪过一丝异色,赶紧将话口一转,说道:“原来是李掌柜,里面请。”
李历朝对方颔首道:“浮香姑娘可在?”
侍从微微点了点头,没有多说,带着李历直接朝院内走去。
二楼包厢,
幽姨通过窗缝,刚好看见李历下了马车,笑道:“李掌柜来了。”
浮香眉头一挑,淡淡道:“他亲自过来,一定是有要事相商。”
“不管商量什么,咱们红袖招决不能与太平内卫牵扯太深。”幽姨提醒道。
“主人是担心咱们与太平内卫走得太近,引起对方怀疑?”
“你知道就好,如今这洛阳城内暗流涌动,各方势力都在其中,这个时候太冒头,对咱们不利。”
“放心吧,我知道分寸。”
这是,外面传来叩门声:“李掌柜来了。”
“请他进来吧。”说着,幽姨就往门口走去。
门开,
李历和老鸨打了个照面,老鸨朝李历微微欠身后,离开了。
李历眼眸微眯,待老鸨离开之后,他这才走了进去。
浮香穿着一身华丽的衣袍,坐在小桌后面,包厢内的火盆燃得正旺,李历将大氅脱下交给侍女后,将门口的软垫拿起,放在了距离浮香稍远一点的位置,屈膝坐下。
“李掌柜还是这么生分。”浮香笑道。
“男女有别。”
“也是,李掌柜也不是寻花问柳之人。”浮香的声音软糯,但语气却有些冷。
李历并未在意浮香的语气,微微笑道:“许久没来红袖招了,浮香姑娘的风采依旧啊。”
“托李掌柜的福,奴家这红袖招还撑得住。”
李历一愣,瞬间明白了浮香意有所指,赶紧朝浮香拱了拱手,说道:“上次承蒙浮香姑娘相助,一直没来得及当面致谢,还望姑娘海涵。”
“李掌柜说的哪里话,”浮香不动声色道:“奴家心里知道,李掌柜在暗中也是帮红袖招解决了不少隐患的。”
“东家吩咐过,浮香姑娘经营这红袖招不易,若能帮衬一下,就帮衬一下。”
红唇微扬,浮香淡淡道:“你们东家真的这么说?”
李历笑着点了点头,道:“姑娘若不信,待东家回了洛阳,姑娘自己去问就是了。”
浮香眉头微挑,忍不住问道:“你们东家何时来洛阳?”
“明日便能到。”
“这么快?”浮香略感诧异道。
李历眯了眯眼睛,细问道:“姑娘似乎很在意我们东家?”
“什么?”浮香的眼神中闪过一抹慌张,下意识的拿起桌上的茶杯,放在嘴边抿了一口。
“李掌柜此番前来,必有要事吧。”浮香按捺住心中起伏的情绪,故作镇定道。
李历重重的点了点头,脸色肃然,正色道:“此次来红袖招,实则是有事相求。”
“说来听听。”浮香微笑道。
“如今这洛阳城,形势多变,各方势力皆蛰伏其中,我们太平内卫在洛阳城内的几处据点皆暴露了。”
“谁干的?”
“绣衣使。”
浮香皱了皱眉,接着微微一笑道:“你们太平内卫在冀州和青州可没少欺负人家,如今你们在绣衣使的地盘上,人家可不得找回场子吗。”
“哎,”李历怅然一叹。
“人手都转移了吗?”浮香问道。
“大部分都转移了,但也有几个被绣衣使的差役抓住了。”
浮香神情一凝,放下了茶杯,注视着李历,沉声道:“你们太平内卫可有应对之法?”
这话虽然是问李历的应对之策,实则是在问此事是否牵扯到了红袖招。
毕竟之前刺杀袁绍,是太平内卫和红袖招一起行动的,此事虽然是秘密进行的,但是保不齐有知情之人被绣衣使抓住。
若有人将红袖招给供了出来,后果不堪设想,
自家主子在洛阳城的布局将毁于一旦,她浮香也难逃罪责。
“浮香姑娘放心,我密侦司的人绝不是贪生怕死之辈,况且知道红袖招实情之人,洛阳城内只有三人,皆是我的心腹。”李历赶紧解释道。
浮香悬着的心,这才放下,淡淡道:“那李掌柜亲自来红袖招,是为何事?”
李历也不绕弯子,直接开门见山道:“东家马上就要来洛阳了,各方势力蠢蠢欲动,我皆安排了人手去监视,但奈何我手里人手不够……”
“你需要红袖招做什么?”
“绣衣御史孟俞,是最大的隐患,”李历沉声道:“我本来安排了人手去监视孟俞的,结果被绣衣使发现了,他们这才对我太平内卫实施了报复。”
“若只是监视孟俞,红袖招可以帮忙,”浮香颔首道。
“那就多谢浮香姑娘了。”李历拱手致谢道。
“不过,你们后面的计划得告知与我。”浮香的语气不容置疑。
“后面的计划?”李历皱了皱眉,开口道:“浮香姑娘想知道什么?”
浮香微微一笑,低声道:“你们东家此番来洛阳,必然是有所筹谋,我想知道你们东家在筹谋什么。”
“这……”
“毕竟现在,咱们是一条船上的人,如今的局面,若不能开诚布公,互相猜忌,恐怕谁也笑不到最后。”浮香说道。
这个时候,对于红袖招来说,最安全的方式就是蛰伏,
毕竟红袖招所擅长的只是情报获取,并非暗战,可红袖招存在于洛阳的目的,其中之一便是协助张使君。
无论是于公于私,浮香都必须保证张昊在朝堂争斗中处于不败之地,可若要实现这个目标,就必须要知道张昊来洛阳的目的以及张昊的计划,
否则,红袖招将处在极为被动的局面。
李历深深的看了浮香一眼,叹道:“浮香姑娘高看在下了,东家的计划,在下知之甚少,很有可能只是东家所谋之一隅。”
浮香皱了皱眉,她并没有质疑李历所说的话,
筹谋者,在事成之前,必然不会将自己的计划全盘托出,只会将所谋之事,拆分开来,让下面的人依计行事,
待下面的人将自己应做之事都做到了,所有的事情连在一起,才算事成。
就像是在下棋,有些地方要赢,让对方陷入苦思,有些地方则要主动去输,好让对方放松警惕;
当对方被诸多事情分散了注意力之后,布局者才能主攻一个方向,出其不意攻其不备,最后一锤定音。
浮香微微一笑,淡然道:“那你们东家只是让你在城内盯住各方势力?”
李历颔首道:“东家说了,此番入洛阳,他只看戏,不上台……”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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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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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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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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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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