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岚深深的看了曹操一眼,摇着头,笑了笑没有说话。
这时,门外传来敲门声,是毕岚的亲随,进来后在毕岚的身旁耳语了几句。
毕岚的脸色顿时一怔,接着瞪大了眼睛,最后怅然一叹。
待亲随退下后,
毕岚看向曹操和潘肃,开口道:“看来咱们还真是低估了冀州那位啊。”
说着,在潘肃和曹操疑惑的目光中,毕岚起身,朝外走去。
毕岚离开后,潘肃和曹操面面相觑。
曹操起身来到窗边,向下看去,刚好看见毕岚从茶肆出来,意外的是毕岚并没有上马车,而是径直的去了对面的酒楼。
他虽然疑惑,但是也没有多问,因为他料定潘肃也并不知情。
也就在这时,居高临下的曹操,忽然察觉出了一丝异样,
尽管主街两边都站着郡兵,百姓们则被挡在了外侧,但是有不少行迹可疑之人在外侧徘徊,他们三三两两的聚集在一起,眼睛时不时的看向东城门的方向。
曹操当即皱起了眉头,不过他并没有声张,只是静静的观察着。
也就在这时,一辆辆马车走在主街上,往东城门而去。
潘肃来到曹操身旁,看向窗外的马车,淡淡道:“是太守冯珲的马车,后面跟着的应该是郡里的一些个士族。”
不得不说,能在司隶混的官吏和士族,政治嗅觉是相当敏锐的。
他们很清楚,冀州那位带着兵马一来,这河内郡的天,便姓了张。
虽说用一朝天子一朝臣来形容有些僭越了,但在此时此刻,这就是不争的事实。
如今的天下,被朝堂上那些个老爷们搞得是乌烟瘴气,各地流匪山贼一茬一茬的,州府的兵马都去镇压黄巾余孽了,哪里顾得上剿匪,
光靠郡里的那些个郡兵顾得了东边顾不了西头,来来回回的奔波,山贼没剿灭多少,自己就先累够呛了。
特别是像河内郡这样的地方,郡里优质的兵员早就被征调去都亭了,剩下的老弱也就装装样子,让他们去剿匪,还不如将他们原地解散来得实在。
朝廷不管,都亭那边的官军不管,自身的郡兵又没那个实力,如今冀州军来了,郡内的流寇山贼总该消停消停了。m.xiumb.com
这些只是当地富绅、地主们的想法。
至于郡府里的官吏,以及郡里的士族,他们想的是如何巴结好这位坐拥两州之地,手握二十余万雄兵的张使君。
甭管朝廷请张使君过来干什么,只要冀州军在河内郡驻扎一天,他们就得看人家脸色做事,毕竟现在的张使君可是手握重兵,宛如一方诸侯了,
就连朝堂上的那些个老爷们,也都的哄着人家。
说不定哪天,人家张使君能够在朝堂之上谋取一个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呢。
这个时候,谁不想在张使君到来的第一天混个眼熟,刷一下存在感啊,所以才大老远的从怀县驱车赶来,就为了让张使君能在茫茫人海中多看自己一眼。
一时间,东城门外,
可谓是人山人海,车驾、马匹由专人指挥停放,人群站列两边,将中间的通道给让了出来。
那些个郡府以及周边县城的官吏们整理着自己的衣冠,太守冯珲大声呵斥着仪仗队伍没有排列整齐,该来的没有来的,或者是身子骨不太行的,自然不会给他们留位置,让来了的,到了现场的,有活力的,情绪亢奋的往前面站;
当然了,还是得论资排辈一下的。
这样的规模,是按照王师凯旋的礼节走的,先不说冀州军算不算是王师,反正人家平定了青州的黄巾军,收复了青州全境,论功绩,理当以凯旋论。
至于朝廷会不会追究这规模是否僭越,冯珲倒不在乎这些,先不说朝廷有没有这功夫,就算真的要来追究,那冯珲就该开心了。
为了迎接张使君和冀州军,他冯珲得罪了朝廷,这也算是间接的向张冀州表达了他的态度和忠心。
就在这时,一起快马绝尘而来,朝冯珲禀报道:“禀大人,冀州军已至三里外了。”
冯珲问道:“张使君的车驾可在其中?”
“张使君的车驾在最前面。”
“甚好甚好!”
冯珲看了一眼身后翘目以盼的众人,又问道:“张使君那边可有什么吩咐吗?”
“说是大军驻扎在城外,张使君只携千骑护卫进城。”
“是极是极,张使君果然仁爱,不愿惊扰城内的百姓”冯珲赶紧吩咐道:“去,让人准备一些酒肉,待冀州军扎营之后便送过去。”
“诺!”传令兵应声告退了。
冯珲双手紧握与身前,按捺住激动的心情,转过身子朗声道:“张使君将至,礼乐可以起了!”
一时间礼乐声起,周遭众人喝彩声不断,氛围可谓极其热烈。
没过多久,远处出现了一队骑兵,朝他们这里策马而来。
待得近了,众人才看得清楚,黑色衣甲披风,头戴虎面黑缨兜鍪,背圆盾,持短弩,配长刀,正是传闻中的力士营亲卫。
当众人看着眼前的这一队骑兵时,他们的呼吸都变得沉重了起来。
他们还从未见过如此威风凛凛的骑兵,有的见过西园的禁军,可就算是拿禁军与之相比,在卖相上也是大有不如。
这一队五十骑力士营亲卫,在扫视了一圈热闹的环境之后,并未站在通道两侧,而是面对着人群,举起了手中的短弩。
这一幕吓坏了众人,引起了一阵骚动,冯珲见状,不明所以,只得让周围负责维持秩序的郡兵去安抚大家。
这些亲卫并没有说话,只是将短弩对着众人,也没有下一步的举动。
过了一会儿,众人的心这才安定下来,但是热闹欢呼的气氛却无法再现了,毕竟被人用弩箭对着,又怎么高兴得起来呢。
冯珲也是一脸尴尬,但事到如今,他也没有法子,只得期盼着张使君的车驾赶紧进城吧。
片刻后,众人终于等来了张使君的车驾,
按照礼节,张使君的车驾应该停在冯珲面前,张使君下车给众人挥手示意,并亲切的与太守冯珲寒暄一阵后,上车进城。
可是,
张使君的车驾并未停下,而是马不停蹄的直接朝城内走去……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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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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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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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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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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