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由于胡骑军这边拥有甲胄的优势,匈奴人的第一轮的箭矢并未对其产生足够的杀伤力,只有为数不多的几十骑的战马受了伤,导致马上的战士连同胯下战马摔落在地上。
而匈奴骑兵这边,在遭遇到胡骑军射来的箭矢时,前排的战士则大片大片的跌落在地,就算没被射死,也会被身后同伴的战马给冲撞踩踏致死。
在双方第一轮的攒射中,匈奴骑兵的伤亡要远远高于胡骑军,这就是甲胄所带来的的优势。
当然,在第二轮和第三轮的攒射中,双方的伤亡都差不多,各损失了一两千人。
就在双方的前排即将撞在一起时,胡骑军这边的甲士,右手将长朔前刺,左手拿着短弩射向近在咫尺的匈奴骑兵。
短弩虽然射程不远,威力不足,但胜在轻便可单手操作,在三十步内可对穿戴皮甲的敌人做到有效的杀伤,何况在如此近的距离内,也不存在精度的问题了,几乎一箭射出,就算不死也得重伤。
而胡骑军的骑兵,每人都配有一支短弩,就是为了在与敌人近身时使用。
当第一排的匈奴骑兵被短弩射出的弩箭给射杀后,第二排的匈奴骑兵还未来得及反应,便被胡骑军手中的长朔给挑落下马。
长朔刺穿敌人的胸腹后,胡骑军的甲士便扔掉了长朔,以最快的速度拔出腰间的厚背长刀,与第三四排的敌骑厮杀在一起。
胡骑军这边的骑兵,训练有素,配合默契,以少量的代价换取了对方最大的伤亡。
不得不说,张使君不惜花重金砸在胡骑军的甲胄、长朔、短弩上是值得的。
胡骑军这边的打法,匈奴人也是第一次遇见,仓促间,还未与对方展开厮杀,自己这边就有了不小的战损。
匈奴人这边的拼杀还是按照老套路,攒射三轮后,弯刀开路,凭借单兵的骑战术收割敌方的性命;琇書蛧
但是胡骑军这边,却改变了匈奴人以往的拼杀路子,在张使君和屠兀骨的研讨之下,在拼杀战术上做出了创新,那就是依托于长短兵器和远程武器之间的配合,实现对敌人最大程度的有效杀伤。
为此,胡骑军在中山郡北部可是秘密训练了快一年的时间。
正所谓慢工出细活,能将胡骑军的骑战术磨炼得如此熟稔,屠兀骨是下了大功夫的。
这也是为何,当杨奇等人看到这些穿着赤色甲胄军袍的骑兵,拥有着娴熟的拼杀技巧,毫无滞碍的队列转换,犀利的攻击以及高昂的战斗意志时会如此惊讶。
这支军队,完全脱离了他们对于朝廷骑军的理解,在他们眼中,这支骑军竟然和同等数量的匈奴骑兵交战,不仅未显败迹,反而还占着绝对的上风,这是完全不可能的。
当然,
这些胡骑军中,大部分是五大部族的人,也有收编过来的马匪,他们经过将近一年的严苛训练,又经过好几次的实战洗礼,再加上他们的性格本就剽悍勇武;
这样的人聚在一起,一旦血气上来了,那就是洪水猛兽,不可阻挡。
当一轮对冲过后,胡骑军这边的折损不过三成,但匈奴人那边,却已损失过半了,柯蛮浑身是血,身上有多处刀伤。
此刻,两军对垒,周遭犹如人间炼狱一般,空气中弥漫着浓郁的血腥味。
天光渐暗,血红的晚霞在渐渐消退,双方骑兵就这样死死对峙着,胸口起伏,喘着粗气。
战场拼杀,对于体力的消耗是巨大的,特别是对于胡骑军一方来说,本就是奔杀而来,又穿着厚重的甲胄,无论是人力还是马力,都已经往下走了。
对于匈奴人来说,他们现在非常的惊恐,仅一轮冲击,他们便损失过半了,这样的战况从未发生在他们的身上。
双方之间的战场上,累累的尸体互相交叠,丢弃的长朔竖立在尸体上,受伤的甲士在尸体堆里蠕动哀嚎,重伤倒地的战马在地上挣扎嘶鸣。
与匈奴人惊恐的神情不同,胡骑军这边,由于戴着鬼面的缘故,则给人一种平静的感觉。
就是这种厮杀过后的平静,会给敌人带来巨大的心理压力和震慑。
一支漠视生命,无惧死亡,残忍冷酷的军队,又如何不让人为之胆寒呢。
“王,他们是地狱里爬出来的魔鬼,我们是不可能战胜他们的……”此时的恩克已经胆怯了,他失去了勇气。
柯蛮面色铁青,回头看去,发现他身后被称之为勇士的儿郎们,神情悚然,嘴唇发抖,眼眸呆滞,哪里还有半点匈奴人的骄傲。
战争就是这样,当实力被对方完全碾压之时,也就只剩下坚毅的士气和斗志了,
可当士气和斗志也都化为乌有时,他们就已经败了。
柯蛮强忍着伤口带来的疼痛,调转马头,面向他的儿郎们,朗声道:
“你们是王庭的精锐,是单于手中最锋利的弯刀!
在你们眼前的是汉人的胡骑军,他们不是什么赤鬼,是连老人和妇孺都不放过的汉狗!
今日,在日月神的注视下,我们要让这些汉狗知道,谁才是草原上真正的霸主!”
说着,柯蛮不顾鲜血直流的伤口,举起手中的弯刀,高声呼喊道:“为了我们的部族不再受到汉狗的凌辱和屠戮,还有胆的便随我杀!”
“我等愿随王赴死!”
“我等愿随王赴死!”
“我等愿随王赴死!”
柯蛮见儿郎们重新燃起了战斗意志,神情凛然,拨转马头,弯刀前指,一马当先,率先朝着胡骑军的方向冲杀了过去。
他身后的四五千匈奴骑兵,挥舞着手中的弯刀,口中发出尖锐的呼啸声,跟随他们的王,朝着前方的赤潮奔涌而去。
胡骑军这边,屠兀骨骑着战马,站在军阵前,
面盔后面的眼眸,早已布满了血丝,左手抬起,五指并拳。
“上弩箭!”军头们看到屠兀骨的手势后,开始大声的发出指令。
很快,
胡骑军将挂在战马上的短弩重新拿在了手中,开始拨弦给短弩上弩箭。
“杀!”随着屠兀骨一声怒喝,手中长刀前指。
胡骑军朝着冲杀过来的匈奴骑兵,迎了上去…………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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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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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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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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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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