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数日的争论,朝廷终于决定,继续促成对张昊的招安事宜,并且责令冀州牧张昊,即刻捉拿雷公等参与屠戮官军的相关人员,由招安使队,押解回京。
同时,撤回朝廷驻扎在冀南五郡的兵马、粮草以及军械。
从这一点来看,显然朝廷已经放弃了冀州,何况,还将粮草兵械一并带走,显然是不想将这些战略物资留给张昊。
冀州的州府在常山郡南边的高邑,但高邑在沮授和田丰看来,并非是最理想的长治之所。
经过商议,张昊决定采纳沮授和田丰建议,将州府迁移至安平郡的信都。
自汉高后吕雉六年,封赵王张耳之孙张侈为信都侯,改信都郡为信都国之后,信都这个地方便成了历任王侯的分封之地。
这些王侯有钱有人,自然会好好的将自己的封地经营起来,不仅先后数次扩宽了信都城的面积,加高了长墙的高度,就连方圆百里内的村镇,也都人丁兴旺了起来。
自古以来,人口密集的地方,便会引来大量的商客、文人,长此以往,信都的繁荣远非高邑可比。
如今张昊从黄巾少主,翻身成为冀州牧,也就是冀州真正的主人,境内再无兵事,张昊要做的,便是发展冀州的经济、促使人口增长、广积粮秣,以待时变。
因为张昊很清楚,从现在开始一直到董卓入洛阳这个期间,各州郡还是会有揭竿而起的义军,而朝廷不仅不励精图治,反而会在党争中加速腐化。
以至于各州州牧、刺史会在这期间迅速崛起,会逐渐形成军阀势力,割据一方。
在张昊的记忆中,刘表、韩馥、公孙瓒等,便是在这期间迅速成长起来的。
而他们这些人里,韩馥自不必再说,只是那公孙瓒,难免不会成为张昊之敌,是以张昊不敢有半点懈怠,稍有差池,自己便会万劫不复。
广宗城内,
一队队的士卒从北城门而出,旌旗招展,战马嘶鸣,他们的目的地正是信都城。
张昊披着大氅,站在城头上驻足观看,黎悦在其身侧,半步不离。
“少主,您让赵云带着一万先锋军去信都,他……能行吗?”王孚担忧道。
迁移州府是个大事,其中涉及甚广,赵云虽然身姿挺拔,英武不凡,但到底不过是个十六岁的少年,也就比张昊大一岁。
如此重大的事情,交给一个十六岁的少年,王孚不太能理解。
张昊淡淡道:“子龙与我情同手足,他的能力我清楚,如若不多给他一点机会,将来重用他的时候,我担心会有人说他威望不足啊。”
“属下明白了。”
“军师带着褚燕所部去高邑已经有三天了吧,算算时间,也差不多该到了。”
要管理冀州,必须要拿到冀州的赋税账本,以及各级官员的归档册本等相关的记录。
兹事体大,所以沮授带着几个文书前去接收。
“少主放心,有褚燕在,军师定当无虞,再说了,高邑的府军不过两千余,翻不起大浪的。”王孚答道。
张昊回过头,看向王孚,问道:“硕哥儿呢?按道理,他不是应该早就和屠兀骨回来了吗?”
王孚心中一紧,垂首不语。wWW.ΧìǔΜЬ.CǒΜ
“快说,他和屠兀骨去哪里了?”
王孚心虚道:“他们留在魏郡了……”
“啊?”张昊疑惑道:“他们留在魏郡干什么?”
王孚低头不语,不敢说话。
一旁的黎悦微笑道:“他们在魏郡还能干什么,打劫呗。”
“…………”张昊。
朝廷下令,撤回冀南五郡的兵马、粮草以及军械,这些南撤的队伍势必会经魏郡南下司隶。
张硕和屠兀骨选择在这个时候留在魏郡,他们的目的肯定是那些粮草和军械,
人可以走,但粮草军械,以及值钱的东西不能带走。
为什么?
因为粮草军械和银钱都是冀州的,冀州的东西都是他们少主张昊的,怎能随意带走呢。
张昊哭笑不得,一时间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现在的他,已经是冀州牧了,想来朝廷也不会因为一些军械粮饷来和张昊翻脸。
张昊似乎想起了什么,便向王孚问道:“对了,卢沛醒了吗?”
卢沛和张郃没有死,在反抗的时候身中数刀后,并未死去,而是被负责打扫战场的褚燕麾下士卒发现,因两人身上穿的内衬与普通官军士卒不同,所以便被上报给了褚燕。
褚燕得知此事后,担心招安一事因此夭折,便想着能救几个当官的便救几个当官的吧。
于是,卢沛和张郃便被抬回了褚燕的驻地,让军中医师前来救治。
也是两人的运气好,否则,也就不治身亡,与这两万官军一样,死在广宗城外了。
两人伤势过重,处理好伤口之后,便一直处在昏迷之中,期间张昊来看过两次,还吩咐医师无论如何也要治好他俩。
其实从阵营的角度来说,卢沛和张昊是敌人,但张昊从未将卢沛当做自己的对手。
两人交手也是因为沮授的缘故,所以张昊对卢沛并没有深仇大恨,毕竟两人还坐在一起吃过早食,也算是不打不相识了。
况且卢沛是卢植的长子,若卢沛死在了自己的手里,那卢植必定会跟自己拼命的。
卢植是谁?国之柱石之一,就算现在被罢免了官职,收押在牢狱中,但又怎能保证在朝廷需要的时候,卢植不会复出呢。
对于像卢植这样的人,张昊秉承着能不得罪就不得罪的心思,所以卢沛活着,对张昊才最有利。
………………
城内医馆,
平躺在软塌上的张郃,眼皮微动,接着,面部扭曲,似乎是感觉到了身上剧烈的疼痛。
他缓缓的撑开沉重的眼皮,发现一个蒙着白布的男人正在自己的身上涂抹着什么,那涂抹的地方传来一阵剧痛。
张郃心中骇然,下意识的便要起身反抗,奈何身上的痛楚瞬间席卷全身,张郃只得无力的躺了回去。
只听那蒙着白布的男人,语气平和道:“不要乱动,不然崩裂了伤口,神仙难救。”
张郃这才知道,原来这个男人正在救自己。
医师瞥了一眼张郃,见张郃不再反抗了,便说道:“我是军中医师,现在在给你换药,会有些疼,你得忍着点儿啊。”
剧烈的疼痛,让张郃牙关紧咬,额头见汗。
医师见状,想着和他说说话,转移一下注意力,便继续说道:“你也是命大,身上有三处刀伤,深可见骨,好在这三处刀伤都避开了要害,否则就算是大罗金仙来了,你也活不了。”
张郃张了张嘴,虚弱的问道:“这……这是什么地方?”
“这里是广宗城。”
“…………”张郃。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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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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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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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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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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