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在右翼军阵中横冲直撞,所向披靡的管亥,皇甫嵩心里有些诧异。
他竟不知道在黄巾军中,还有这等猛将,其之骁勇就算是放在官军之中也算是佼佼者了。
皇甫嵩回过头,看向帅台后方的一名小将,正一脸兴奋的注视着远处的战况。
他姓张名郃,字儁乂,河间郡鄚县人,今年刚满十七,自今年二月黄巾起事之后,张郃便在河间郡应募入伍,因其勇武过人,博学多才,颇受军中同袍拥戴,被军中司马破格授为伯长,领一屯兵力。
然而,因其性子太过于稳重和审时度势,少了一些行伍之人的狠劲儿,不得司马看重。
皇甫嵩见张郃有勇有谋,为人稳重,颇有将才,便起了爱才之心,将张郃带在身边历练。
刚开始,张郃在皇甫嵩身边只是领了一个曲长的军职,但在长社一战中,他表现得尤为突出,不仅连斩波才麾下的数员大将,还亲率麾下步卒两百人偷袭了波才上千人的收粮队伍。
张郃屡立奇功,深得皇甫嵩的喜爱,年仅十七岁便积功为军司马,麾下兵力足有五百人。
“儁乂何在?”皇甫嵩朗声道。
张郃一听自家将军在叫自己,赶紧上前抱拳道:“末将张郃在此,将军有何吩咐?”
皇甫嵩没有看向张郃,而是抬手指了指管亥所在的方向,问道:“那贼将勇武过人,你可敢将其首级取来?”
张郃顺着皇甫嵩所指的方向看去,刚好看见管亥大杀四方的样子,不由眉头一挑,神情一凝。
“将军放心,末将此去必擒之!”张郃朗声答道。
皇甫嵩听到张郃如此有信心,不由一怔,他虽然也知道张郃的武艺不俗,但刀枪不长眼,稍不注意便会丢了性命。琇書網
“此去小心,若有不敌,退走便是!”皇甫嵩嘱咐道。
虽然皇甫嵩希望张郃能有股子狠劲儿,但他更喜爱张郃的稳重和博学,若张郃死在敌将手中,岂不可惜了。
张郃没带部曲,只身策马而去。
皇甫嵩心中的担忧,张郃自然不知,他的眼中只有管亥,纵观全局,官军训练有素,极擅战阵,虽然敌军兵力两倍于己,但敌军依然无法突破己方防线。
但管亥的出现却成了一个变数,此人在战阵中大杀四方还在其次,让人担忧的是长此以往,管亥所处的右翼便会成为黄巾军的一个突破口,要是这条口子被撕开了,要想再缝补回来,可就难了。
所以张郃衡量再三,还是觉得有必要在口子未撕开之前,尽快将其解决掉。
张郃手持一杆铁枪,朝着管亥所在的方向一路杀去,途中遇到的黄巾贼军,能够顺手解决的便顺手解决了,稍有麻烦的便挥枪躲开,丝毫不恋战。
管亥身边的亲卫发现官军中有一猛将直奔自家将军而来,赶紧上前阻截。
“来得好!”张郃森然一笑,手中长枪借着马势,朝前一扫,只见一道寒光闪过,前来阻截的三名黄巾士卒只觉脖颈一凉,三颗头颅飞向空中,鲜血如柱。
张郃目光一寒,纵马越过三具无头尸体,一挺手中铁枪,直刺管亥面门。
管亥也是身经百战之人,张郃远在数丈开外时,管亥便注意到了他,毕竟敢只身前来,又身穿红袍儒铠,这样的甲胄兜鍪,可不是一般官军能够穿戴得起的,至少得是军司马以上的军官。
面对张郃刺来的一枪,管亥挥刀一拨,接着便是开山一劈,张郃挺枪格挡。
“铛!”
一时间,两人面红耳涨耳红,互不相让。
“这贼将好大的力气……”张郃双目一凝,双臂灌力,挡开对方长刀后,一连又拼了数招。
两人双臂酸麻,虎口生疼,皆为对方之力大感到震惊和诧异。
“贼将何人?我张郃不斩无名之辈!”张郃朗声喊道。
“人公将军麾下渠帅管亥,你这小将又是何人啊?”管亥反问道。
“记住小爷姓名,小爷叫张郃!”说完,张郃提枪便刺。
“找死!”管亥眼神一凛,口中怒喝一声,迎了上去。
管亥性格刚勇,臂力惊人,所用招式也都是在厮杀中磨砺出来的,所以出手便是杀招,招招致命。
然而张郃也绝非等闲之辈,幼年不仅习文断字,还跟着县里的游侠、武师习武,枪在其手中如臂所指,招式精妙,恰如游龙出海。
若论战场杀敌,张郃或许不如管亥,可若论捉对厮杀,管亥却是稍有不足。
面对管亥大开大合,一力降十会的招式,张郃大感吃力,好在其招式精妙,让管亥不能全力施展。
两人斗了三十多个回合,依然不分伯仲。
“呜——”苍凉的号角声自西边传来。
众人纷纷西望,是援军到了。
谁的援军?
官军不是分兵南下了吗?
难道是从杨县南下的黄巾军到了?
“呜——”随着第二声号响,西边的地平线上出现了一条黑线……
是骑军!
看旗帜,是官军的骑军!
“援军来了!援军来了!”官军士气大振。
反观黄巾军这边,士气瞬间低落至谷底,位于中军的新卒,已有不稳之状。
官军的骑军来增援了,不管这支援军有多少,对张梁军来说都是一记沉重的打击。
管亥恨得咬牙切齿,他知道,今日一战,他们败了。
待官军的骑军一至,黄巾军士卒便会出现溃败,哪怕黄巾军这边有兵力的优势,但这就是战场,残酷的战场。
丢了士气,崩了心态,人数再多也不过是敌人的功勋。
管亥看向张梁所在的方向,张梁的帅旗已有北撤之意,而左翼的田涿那边,依然陷入苦战,看来田涿是打算为张梁争取撤退的时间。
如此严峻的形势,管亥不敢有丝毫拖延,当即虚晃一招骗过张郃后,在亲卫的掩护下,向东北方向撤去。
早在出城之前,张梁便和管亥田涿两人商讨过,一旦形势有变,张梁便会带着四千老卒精锐撤回广宗城,而管亥和田涿则分散突围。
官军兵力只有两万,一旦黄巾军分散突围,官军便会集中兵力追击一方,虽然大概率是会追击张梁所部,但张梁马快,会以最快的速度回到广宗,逃脱的概率也是最大的。
而此刻,管亥撤退的方向,便是广宗城的东边,界桥……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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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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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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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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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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