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人走远了,黄婷秀才走到她身边,看着还在气呼呼地陆怀娇,有些欲言又止。
“黄知青你想说什么?”
陆怀娇转过脸,笑眯眯地看着黄婷秀,一点也不像是刚才跟李晓雅说话的时候,那盛气凌人又讨人揍的模样。
黄婷秀本来不太想说的,但是看着陆怀娇那无邪的笑容,她叹了口气开口。
“陆知青,你这样得罪她,怕不怕她背地里算计你?”
“呃,黄知青你在说什么胡话呀?你觉得我不得罪她,她就不算计我吗?”
陆怀娇别人不了解,但是对李晓雅这阴沟里的老鼠,那还是相当了解的。
“不管我是否得罪她,她都会在背后算计我的。”
既然明知道结果会是这样,那还不如好好气她一下。
她最喜欢看李晓雅气得要死,但是却又无法将她干掉的样子了。等将李晓雅气得差不多了,把她的钱全都还回来了,那李晓雅也该下线了。
陆怀娇如此的通透豁达,让黄婷秀一时间没想到。
她怔怔地看着陆怀娇,以前听说的,包括她嫁人之后,她听说到最多的,都是陆怀娇如何如何的娇气,如何的作。
但是她真的没想到,在陆怀娇那又娇又作的外表之下,竟然有如此通透豁达的一颗心。
所以她外表都是用来唬人的吧?
就在黄婷秀对陆怀娇改观的时候,陆怀娇娇娇软软地说了一句:“这个天还真是热呀,黄知青你要什么工具呢?我要关门回家睡觉了。”
黄婷秀:……
确定了,陆怀娇是真娇。
这才七点多,别人刚上工,她就要回去睡觉了?
谁能比她还娇气?
不过话说回来,顾长征自己不嫌弃陆怀娇娇气,其他人也没资格嫌弃她。
黄婷秀将自己要的工具说了出来,陆怀娇唔了一声。
“你是记分员,你也还要上工?”
“嗯,牛棚那边的大妈突然生病了,她让我去给她割一点草。”
记工分的人虽然没陆怀娇的工作那么闲,但是也是相对的比较轻松的。
像是忙里偷闲的去割一下草喂牛也是可以的。
陆怀娇点了点头。
找了一把崭新的镰刀给黄婷秀。
在黄婷秀接过去的时候,陆怀娇突然想到了什么叫住她。
“对了黄知青,你平时要注意一点,我看李晓雅那疯狗,说不定还会算计你。”
黄婷秀觉得自己没什么好值得李晓雅算计的。
但是对于陆怀娇的好心,她还是十分感激的道了谢。
等黄婷秀也走了,陆怀娇又在仓库前等了一下,又来了两个人领了工具,领完了,她就真的回家睡觉去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顾长征那倔驴晚上闹得太厉害了,她这两天总感觉很困,一直有种睡不醒的感觉。xiumb.com
若不是她本来就是个勤劳的,(没人信。)她真想每天太阳照屁股了才起床呀!
陆怀娇打着秀气的哈欠,沿着村里的街道往家里走。
眼看着穿过了大半个村子,走到了村里著名的老寡妇家外的时候,听到老寡妇在家里骂骂咧咧的。
陆怀娇本来是不太想听寡妇骂街的,但是接下来的一句话,让她来了兴趣。
“你这混账,想要睡那小知青还要来问老娘要药,你怎么就自己不能上?”
这是老寡妇的声音。
陆怀娇:???
小知青?
这是谁?又想要对知青打主意了?
下一秒,那声音就出来了。
“这不是我在姐姐这里多了,身体就有点虚吗?再说了,姐姐你那个药那么多,不给我用还要给谁啊?”
这带着笑的声音,不是那个王癞子?
那知青?
陆怀娇突然就想到了上辈子,投河自尽的黄婷秀。
当时是秋收的时候的,现在才六月初,王癞子就要对黄婷秀下手了?
陆怀娇慢慢地走过去,将耳朵贴在墙壁上,细细地听着里面的动静。
老寡妇跟王癞子,大概是觉得这大白天的,所有的人都去上工去了。所以两人在院子里旁若无人的聊,也不怕被人听了去。
只听老寡妇哼了一声。
这一声让陆怀娇鸡皮疙瘩都快要起来了。
更让陆怀娇恶心的,还在后面。
那老寡妇捏着腔调的声音响了起来。
“你听你娘的,娶了那个小知青,以后是不是要跟我断了?”
“这那能呢姐姐?那知青能有你好吗?肯定是没有的呀。姐姐你手段那么多,我想离开你都离开不了。”
这王癞子跟老寡妇都不是什么正经人,说的话没下限是很正常的。
老寡妇被王癞子一顿连哄带捧的,将王癞子要的药给了他。
接下来,就是两人哼哼唧唧的,十分少儿不宜的声音响起来了。
陆怀娇没继续听,她转身去找黄婷秀去了。
…………
黄婷秀本来是在山坡上好好的割着草的,但是突然听到远处传来一声惨叫声。
她有些疑惑地看过去,发现是同样来割草的一个女知青用镰刀割到了自己的脚,此刻正发出一阵阵的惨叫声。
黄婷秀放下手中的草,匆匆走了过去。
“张知青,你没事吧?”
黄婷秀搀扶住了张水仙,带着她到一边去坐下来。
张水仙捂着自己的小腿,不断地哭泣。
“我的腿,我的腿会不会断了?”
“没事的,别担心。”
黄婷秀看到张水仙腿上的学籍,再看到那带着铁锈的镰刀,说真的,有些担忧。
“要不我送你去看医生吧?”
虽然她们关系不是很好,但是目前这边就她们两人在。
同为知青,黄婷秀也做不出见死不救的那种事情来。
张水仙可怜兮兮地点了点头。
“麻烦你了。”
等陆怀娇顶着大太阳,来到河边的山坡上的时候,却没发现本该在这里割草的黄婷秀的身影。
“?????”
这人去哪里了?
她四处张望,看到远处有个打猪草的,她连忙小跑过去。
“大娘,你看到了刚刚在这里割草的知青了吗?”
陆怀娇问。
打猪草的是顾家本家的人,叫陈桂花,按辈分,顾长征叫她三婶。
听到陆怀娇的话,陈桂花道:“我是长征三婶。”
“噢,三婶,那您看到黄知青了吗?就是那个计分员黄知青。”
“看到了啊,她跟那个张知青走了。”
“走了?她们去哪里了?”
“往村尾鱼塘那边去了,说是抄近路去卫生所,你说这些知青也是,割草也能割到脚,多大人了,真是……”
陆怀娇没听陈桂花后续的话,她脚步匆匆地往村尾鱼塘小跑而去。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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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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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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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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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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