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他再也无法回来了呢?”计帝仿佛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一脸讥讽。
“他会回来的!一定会的!”辰啸风笃定道,虽然他也不知道天外有什么,但他心里就是如此确认楚悲歌不会出事。
“既然你不愿意交给我,就别怪我无情了!动手!”计帝有些不耐烦了,当即吩咐下去让手下之人抢夺。
“计家小子,你是不把老夫说的话当回事啊!你的军队若再敢往前一步,老夫不介意日后去你玉州城吹吹风!”
齐安夜挥起袖子召来了一阵风,将计军吹得睁不开眼,今日,只要有他在这里,就不允许任何人动辰啸风分毫。
焦明、林若清夫妇此刻也回来了,自楚悲歌踏入天际之后,他们便去寻找他们的武器。谁知,刚回来就看到这一幕。
“哟,我当是谁呢,这不是老熟人计光华吗,怎么?多年没见你都变得这么拉了?连小孩儿的东西你都抢!”
焦明这嘴是真的损,一开口就将计帝气的不轻。
“朕想做什么还需要向你请示不成?多年未见,你倒是不如当年了。”计帝不禁露出一抹讽刺。
好歹也是金鸯城的城主,在江湖上乃至朝廷当中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竟被人囚禁在了海岛上,说出去也不怕被人笑话。
焦明听出了计帝的意思,也不在意,反正他焦明就是烧火棍一个,更何况消失了十七年的“寒剑”都现身了,他们也被擒也不丢人。
“行了,老子不跟你扯这些有的没的,看你这架势是想人多欺负人少?”焦明一脸好奇,恨不得计帝马上动手。
计帝脸色愈发阴沉了,问道:“你也要阻朕?”
“害,别误会,老子只不过最看不惯人多欺负人少的事情,若是不介意的话,挑个人和我夫妻俩比划比划呗?”
林若清抽出了她的弯刀,斜视着计帝,而焦明依旧是一副欠打的模样,气的计帝暗暗咬牙。
这么多年他一直拿不下金鸯城的原因就是这夫妻俩的配合极为默契,别看他们各自只有闻道境的实力,但发起狠来,便是连许多悟道境都要退避三舍。
他的手下战力只有乔战和老汤能够与之一战,但关键的是还有一个齐安夜,他知道,这个曾经的大齐逍遥王远远没有看上去那么简单!
且不说天玄子死前的那番话,光凭以前皇室的这一重身份,就注定了老汤和乔战无一人是他对手,想要击败他,必须联合起来!
计帝语气骤然轻松了许多,对着焦明夫妇二人道:“你们可知,从金鸯城到东海已经尽归我计国了?”
他想用温和的方式让焦明夫妇不再过问此事,可他显然低估了夫妻二人的为人。
“归就归呗!有多少人愿意投效你们计国?信不信我一声令下,到处有人揭竿起义,让你计国不得安宁?”
焦明此刻一脸戾气,他最是受不得威胁,偏偏计帝这老儿还想威胁他。
“若是焦城主有心,狄某必将第一个响应!”狄乐也插了一句话。
焦明见狄乐附和,脸色瞬间缓和许多,拍手称快道:“好,有狄庄主这句话在,区区计国也不足为虑!”
“你...你们!”
计帝此刻脸色铁青一片,但他知道焦明说的是事实。这就是金刚手的威望!哪怕他消失了多年,但在金鸯城依旧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
“呵呵~”
计帝憋了一肚子怒火正无处发泄呢,一道笑声忽然传了过来,这不仅让他勃然大怒,一下子有了宣泄口。
计帝将目光望向笑声处,发现正是那个靠着树上,摇着纸扇的年轻人发出的。
“朕问你,好笑吗?”
端木燕连忙收起笑容,一脸歉意道:“不好意思,我一时没忍住,还请陛下见谅。”
但他的神情俨然出卖了他内心的想法,这让计帝更加怒不可遏。
“既然你这么喜欢笑,那朕就成全你!”
“来人,把他的嘴撕开!”
“是!”
计帝一声令下,左右立刻来人准备将端木燕拿下,可就在此时,端木燕忽然开口。
“等等,我有话要说!”
“不管你说什么朕都要撕烂你这张嘴!”计帝懒得听他解释,这种人他见得太多了。
“哦?就连陈国出兵攻打你计国你也不愿意听吗?”端木燕胸有成竹,笑着抛出了一磅炸弹。
“你在和朕开玩笑?陈国在这个时候与我计国开战?除非闻人那老东西脑子糊掉了!”
“若计帝不信,可派人去打探一番,不过到了那时,我怕你连国都都丢了!”
见端木燕一直都是信誓旦旦的模样,计帝心中不由升起一丝担忧,可还是惦记着辰啸风身上的那块令牌,一时间犹豫不决。
就在这时,手下忽然有人来报。
“陛下,大事不好,二爷传来消息,湛洲告急!”
计帝瞳孔猛然一缩,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端木燕,此人,极有可能是陈国的奸细!
“多久的事情了?”
“禀陛下,已是半月前了!”
计帝一下子就起了疑心,按时间来算,他前脚刚离开玉州城,陈国就准备攻打湛州了?他怀疑地看了一下周围的人,只短短一刻,便幻想出了众人这么做的动机,但又被他一一否决。
他极为不甘的看了辰啸风一眼,冷哼一声,便带着军队火急火燎的往回赶去。
令牌,他还有机会再抢,但若是湛州失了,就代表着陈国打开了他计国的门户!这是一个帝王决不能容忍的事情!
他可以容允别人说他不是一个明君,但是决不能容允他被别的帝王比下去!
......
至此,东海之战彻底结束,辰啸风见计帝离去,也是松了一口气。
但他依旧有一事不解,江湖众人都已离去,唯独剩下了姜天禄和端木燕,当然,也包括了坐在那山头独自沮丧的刘旻之。
“这次多亏端木兄了,大恩不言谢,若是日后能用的上啸风的地方还请知会一声。”
端木燕微微一笑:“啊哈,谢我就不必了,毕竟帮你也是帮我自己啊!”
说完这句话后,端木燕便踏着辰啸风看不懂的步伐飞走了,辰啸风却是一头雾水,不明白端木燕说的是什么意思。ωωω.χΙυΜЬ.Cǒm
他又将目光看向姜天禄,姜天禄的眼神依旧很冷,就像一头饿狼似的,他只说了一句话,就让辰啸风对他有了深刻的认识。
“你很强,期待一战!”随后,姜天禄头也不回地就走了。
辰啸风笑了笑,刀剑孰强孰弱,自古以来就一直争论不休,到现在也没有个答案。
不过,此人很强,或许是个不错的对手,就是不知何时才能再见了!
夕阳西下,一行六人准备也踏上归程,临行前,辰啸风还特意回头望了一眼独自感伤的刘旻之。
“先生,可要一起回去?”
可过了半天,刘旻之的声音也没有传来,齐安夜拍了拍他的肩膀,示意他不要在意刘旻之。
“走吧,他不愿回去定然有他的理由。”
辰啸风无奈,只得跟着众人一起回去,鬼使神差的他又回头看了一眼,却发现刘旻之站在高处、张着嘴巴似是要对他说些什么。
可惜,距离太过遥远,他只判断出了几个字:当心!盯上你了!
他是在提醒我?什么东西盯上他了?辰啸风有些莫名其妙...
或许楚悲歌借剑一战的声势太过浩荡,众人皆没有发现,有一处黑影早早地就来到了岛岸,划着小船离开了。
而死去的始仙那鲁也未发觉,他岛上本该献祭的仆从少了一人......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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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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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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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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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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