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叔公年纪跟江根子差不多大,人倒是要精神不少,听到她的声音就端着饭碗走了出来。

  “禾娘来了,吃早饭没有?”他笑着寒暄道:“快进来喝碗白米粥!”

  他是真的喜欢江初禾,毕竟现在早上能喝上热乎乎的白米粥,那都是她的功劳!

  江初禾赶紧笑笑:“七叔公,我吃过了,您可别忙活。”

  可见源口村的人生活是好了,看客人上门都敢问吃了没。

  要是之前,自家都吃不饱的时候,有人饭点上门,那可是要在背后讲他闲话的!

  七叔公这才问道:“禾娘,是又要打什么家具嘛?”

  他家现在日子过的别提多美了,三个儿媳妇早上争着起来给他做早饭,就是因为他今年接了禾娘不少活计,赚的真不少呢!

  “不是家具,是一些小玩意儿,”江初禾拿出一支淘汰下来得竹制牙刷,“您看,就是这样的。”

  她把上面的刷毛全部剪了下来,现在这支牙刷柄光秃秃的。ωωω.χΙυΜЬ.Cǒm

  就是一根手指宽的竹柄,头上稍宽一些,还钻了不少整齐的小洞的样子。

  瞧着虽然有些怪异,但也简单的很,别说是七叔公这样手艺娴熟的老竹匠了,就算是初学者都能做个差不离。

  七叔公放下碗筷,接过牙刷柄看了两眼,心里就有成算了,一口答应道:“能做,能做。”

  得到意料之中的答复,江初禾这才问道:“七叔公,这样一根竹柄,做一下要几文钱啊?”

  她其实也给不起大价钱,想要把牙刷推广开来,就不能卖的太贵,不然普通人肯定用不起。

  七叔公看了看她,有点生气道:“禾娘,你把我老头子当什么人了?!”

  “你就做这么个东西,我还能收你的钱吗?!”

  又不是掉钱眼里去了,动动手就能做好的东西,能收钱吗?!

  江初禾赶紧找补:“不是,七叔公,我可不止做一个,这哪能不要钱呢......”

  “就是十个八个,我也不收你钱呐,这值当个啥?”七叔公脸上的表情这才好些,不过还是坚持摆手不要钱,“想要这些小玩意儿,就来找你七叔公就行......”

  江初禾无奈了,只能打断他的话:“七叔公,那要是八百个一千个呢?也不要钱?”

  八百一千个?!

  “啥?!”七叔公刚拿起来的筷子又掉到了桌上,转头像看傻子一样看着江初禾,不可置信道:“禾娘,你莫不是傻了?”

  他赶紧又拿起了竹柄,仔细观察了一下,生怕是自己见识少了,没认出来这个稀罕物。

  看是翻来覆去看了好几遍,也不知道这个戳了十来个小洞的竹柄,能派上什么大用场。

  只能挠挠头问江初禾,“这东西不能吃不能喝,也不能用的,做那么些干啥?”

  江初禾却不好提用处,因为现在整个源口村除了她家,也没谁见过牙刷,说了也白说。

  只是跟他道:“想了个法子,做点小生意,七叔公,这多少钱能做啊?”

  见是跟她的生意有关,七叔公也识趣的不去问了,算了算:“一根竹子估摸能做一百根,要是要打磨的精细一些,需要三天。”

  “这样吧,就算你一文钱三根,你看合适不?”

  一个手艺人,一天工钱大概在十二文,七叔公之前接活儿都是按工钱来的。

  江初禾算了算,知道他还给自己便宜了,便道:“七叔公,你帮我做的再精细些,长柄处简单雕上一些梅兰竹菊的花样,我给你一文钱两根吧。”

  来找七叔公,就是为了他那一手雕花样的手艺,牙刷柄上也不用太讲究,雕上几笔就行。

  至于不需要雕花的,村里其他人也能干,那个价钱就要更低一些了。

  想了想怕他一个人忙不过来,又道:“你让三个伯叔帮你也行,最主要的是,活儿要做好,速度还要快。”

  七叔公的三个儿子都跟他学过竹匠,但是都没能学出过硬的手艺。

  不过做竹柄这活计简单,应该都能做的了。

  七叔公一听这话,稍有浑浊的眼睛都亮了起来:“好好好,我一定给你做好!”

  “我的手艺你放心,粗坯我那三个小子来,打磨、钻孔和雕花肯定不让他们经手。”

  这些都是技术活儿,尤其是钻孔和雕花,竹子不比木材,一个不注意就会裂开。

  那可都要他这个老手艺人来才行!

  江初禾跟他商量好今天先做个二十支出来,合成五套的梅兰竹菊,她明天要用,其他的一千支三天后交货。

  七叔公拍拍胸脯高兴的声音又响又亮,满面红光的把她给送出了门,三两口喝掉一碗粥,风风火火干活去。

  江初禾谈成了这桩生意就往家走,走出了没几户人家,就听了到了“哼哼唧唧”的奇怪声音。

  她未经人事,江大郎和江林氏之前也比较注意,办事的时候也从来没被她听到过,所以根本不明白是什么。

  这要是一般跟阿爹阿娘睡到十来岁的孩子,基本都知道是什么的。

  江初禾毫无所绝,只听着像是个妇人的声音,还略微有些痛苦。

  她怕是有人行凶,便朝着声音源头寻过去,走着走着就到了江根子家篱笆墙边上。

  此时整个篱笆墙都在摇,“哼哼、啊啊”的的声音更是震耳欲聋。

  隔着篱笆墙,江初禾一眼就看见了江郭氏白花花的屁股!

  夭寿了!

  眼要瞎!

  江初禾的脸腾的一下就烧了起来,她就是个傻的也知道江郭氏这是在干啥了!

  她脑海里自动播报起了村子里大婶子小嫂子,在河边洗衣服是说的浑话。

  这个江郭氏,竟然青天白日的,就在院子里干这等事!

  江初禾不敢再看也不敢再听,拔腿就跑,就像背后有鬼在撵一样。

  而江郭氏正是舒坦的时候,起起伏伏的全身心投入,根本没听到外面有人经过。

  这时候秋耕正忙,村里人大多数都早早出门下田了,家家户户都是大门紧闭的。

  所以她才敢大着胆子,让隔壁村的王老苟大清早就上门来,在院子里就猴急的胡搞乱搞起来。

  王老苟年近四十,比江郭氏还小几岁,跟江郭氏娘家就在隔壁村,家里穷没能娶上婆娘,就在村里这么混着。

  年轻时他就看上了江郭氏,可是家贫没钱娶,现在得知江郭氏的老头子瘫了,可算是找到机会进来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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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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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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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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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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