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枝枝叉叉的,会是什么呢?砍了一截树杈还是挖了一个树根?
而且,这个形状,怎么看怎么觉得熟悉,可就是想不起在什么地方见过,到底会是个什么?
我盯着背包,不知不觉就有点出神了,小姑娘喊了我好几声,我才反应过来。
“你认识他,你跟他一起来的,是不是?他为什么不自己过来?他不是说我养的马最好吗?他怎么不来我这里骑马了?他讨厌我了,再也不想看到我了,是不是?他以前说我性格好,都是骗人的,是哄着我玩的,是不是?”
小姑娘还想接着往下说,可抽了下鼻子,居然说不下去了,再说,估计豆大的泪珠子就要滚下来了。
我赶紧解释:“不,不,姑娘,你误会了,我确实认识照片上的人,不过这次他没来。”
“你也知道的,他是个很有本事的人,有本事的人通常都有很多事情要做,他每天都非常忙,是真没时间来这里骑马。”
小姑娘的情绪这才好了点,抽了抽鼻子,道:“那就好,我还以为他生我的气了,来四十九号区都不过来找我呢。”
“你认识他,跟他很熟是不是?那你能不能告诉我,他叫什么名字,是哪里人,我到哪里可以找到他?既然他没有时间来找我,那我就自己去找他好了。”
看小姑娘一脸急切,我差点就脱口说了,不过我还是很快恢复了理智,尴尬地笑了一下,道:“名字就是个代号,叫什么不一样?再说了,有缘分,迟早能见到,不用着急。”
小姑娘明显很失望,可还是勉强笑了一下,道:“我知道,在这个地方,没人愿意报自己的真实姓名,你不肯说也正常。”
“既然你认识他,那就帮我给他带句话,告诉他,上次是我不对,不应该故意气他,让他有时间还来我这里骑马,巧儿新训练了几匹烈马,专门为他准备的。”
我赶紧答应,让她放心,我一定会把话带到,然后赶紧跟小姑娘告辞。
我是真的一秒钟都不敢多待了。
可我刚上马,小姑娘又喊住了我。
我紧张地问:“姑娘还有什么需要嘱咐的吗?”
小姑娘抹了把眼泪,清了清嗓子,又恢复了我刚来时那副干练的模样,昂着头,道:“回去告诉大蓝子,等不骑了,把马给我送回来就行,押金我就不退了,算他赔偿马场上次的损失。”
好吧,这姑娘还真是眼尖,不但一眼看出我认识崔辉,还知道我是跟着蓝哥来的。
不过想想好像也正常,我骑马是崔辉教的,功夫也是崔辉教的,估计动作跟崔辉一样吧,至于蓝哥,我身上的装备是蓝哥提供的,可能比较有标志性吧。
我也没敢问小姑娘和蓝哥有什么过节,赶紧答应,趁小姑娘没再说什么,赶紧抱拳告辞,然后拍马就跑。
脑子里不停地咒骂着崔辉,不知道他到底怎么招惹人家小姑娘了,害得我在这被人家堵住。小小年纪就在外边欠风流债,真是可恶。
“可恶,可恶,可恶!”
我一路念叨着,骑着马一路小跑去跟蓝哥汇合。
蓝哥问我叨叨什么呢?
我赶紧把小姑娘的话给他带到,告诉他,那两块金条别惦记着往回要了,人家小姑娘说了,马该还了得还,押金直接没收。
蓝哥大大咧咧一笑,道:“我还当怎么了呢?多大点事儿呀,也至于骂骂咧咧的?”
“以前我确实弄坏人家点东西,跟另外几个打算租马的起了冲突,在她马场干起来了,砸坏她不少东西。”
“我这人就是这样,脾气暴躁,有人拱我的火,压不住,事后也知道自己不对,打架就到空旷地方打去,这荒滩戈壁地,哪里干不了架,杀人也行啊,非在人家马场折腾,弄坏了人家东西肯定得赔。”
“她知道你是跟我的,还能把马租给你,已经够大方了,可千万不能再唠叨人家,那姑娘好着呢,万里挑一的好人品,都是我对不住人家。”
我心道:我也没说人家姑娘不对呀,我这念念叨叨的,不是骂崔辉呢吗?多好个小姑娘呀,不想对人家负责就别招惹人家,把机会留给更适合的人不好吗?
蓝哥看我一脸古怪,以为我是看上巧儿了,还开了我好几个玩笑,我也没搭茬,他觉得没意思,也就说正事儿了,嘱咐我一些注意事项,让我去四十九号区的入口处打探情况。
临出发,蓝哥又把我身上的装备都检查了一遍,把所有带有他的特征的物件全都摘了下去。
“被巧儿那丫头认出来没关系,被守门那帮小子认出来,可就不有趣了。”
一切准备妥当,我骑着马溜达到魔障地的入口处,没敢靠太近,远远地观察了一阵,就回去找蓝哥了,告诉他:
“入口处盘查的守卫确实不多,可查得非常仔细,除了有特别通行证的,其他的连车带人通通搜一遍,任何可疑的工具都带不进去。”琇書蛧
“咱们要想进沟,怕是得先弄一张通行证啊。”
蓝哥也有点郁闷,一口气抽了两根烟,把烟头扔地上使劲碾了两脚,道:“不就是张通行证吗?等着,我给你们搞一张去。”
说着,蓝哥跳上一辆车,直接掉头朝来路开去。
大叔瞟了眼黄毛,道:“哟,没看出来,大蓝子还有这门路呢?别的区的能批不?改天让他给我批几个,我花钱买也行。”
黄毛看着飞驰而去的车子,也是一脸纳闷,道:“大叔,你这就开玩笑了吧?我们要有那路子,还在这法外之地混呀?还不早回去享受了?”
大胸姐道:“我看也是,你们几个但凡敢回中土,怕是直接就得被拉去枪毙,要是没犯过事儿,也不至于隐姓埋名的在这地方做生意。”
黄毛被人说成是通缉犯,倒是也没生气,只是自嘲的笑了一下,转移话题道:“等等吧,蓝哥既然说有办法搞到通行证,那肯定就是能搞到。不论他以前是干什么的,至少他在这里是讲信用的,收了你们的钱,就得把你们带进去,绝对不会干坑兄弟、砸招牌的事情。”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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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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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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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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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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