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害怕极了。
“少爷……。”
顾轻絮想说些什么,但又无法说出口。
她想说,以后可不可以不要杀人了,我们好好在一起,好不好?
她不敢,她怕激怒他,毕竟,他一直瞒着她杀人的事情。
“怎么了?想说什么?”盛筠低头,一只手温柔地抚摸着她的脸颊。
另一只手轻轻搭在她的腰间。
屋内黑黑的,顾轻絮看不清他的表情,看不清他的眼睛。
“没事儿,下个月我生日快到了,记得送我生日礼物。”
顾轻絮最终还是说不出口,换了个话题继续同他说了一会儿。
“以后不要再叫我少爷了,姐姐。”
盛筠紧紧抱住她,将她嗯在怀里,闻着她身上淡淡的香气。
他爱死了这个味道。
“那叫你什么?”顾轻絮抬头,虽然看不清他,但感觉得到他的变化。
“叫我阿筠吧。”盛筠想了一会儿说。
暂时叫他阿筠。
“嗯,阿筠。”顾轻絮笑着喊了一声。
“真乖,宝贝。”盛筠低头亲吻她的额头。
宝贝?他刚叫她宝贝?
“你刚喊我什么?”顾轻絮再次确认。
“宝贝,嗯?”盛筠内心暖暖的,只有她能带给他温暖。
“睡觉,阿筠,我困了。”顾轻絮扬了扬眉毛,满心欢喜。
是夜,梦又将她缠绕。
一个女孩,穿着一身红色的纱裙,从楼梯上摔下来,摔进了玻璃渣子中。
等她抬起头,只见她满脸的血,眼睛划伤了。
始作俑者站在楼梯口处放声大笑。
顾轻絮一直试图看清那个女孩子。怎么也睁不开眼,看不到她。
她想去将女孩子扶起来,送她去医院,可是,她根本碰不到她。
她站在原地四处张望,内心焦急。
她一直在喊:来人,快救救她。
终于,从外面跑进来几个人,其中一个男人冲到前头,将他抱起来,脸上带着怒气,很是心疼她。
在他抬起女子脸蛋的瞬间……。
顾轻絮正想靠近看她,突然,门被打开,一片光亮刺得她睁开眼。
“快来人……,救救她。”顾轻絮低语。
“宝贝,怎么了?”
“宝贝,醒醒。”
盛筠轻轻抱着她,轻轻安抚着她,
顾轻絮眼角带泪,她睁开双眼,原来是做梦啊。
盛筠温柔地哄着她,给她擦眼泪,“别怕,我在呢。”
他低头,吻住她的泪水。
“别哭,我会保护你的。”话语里尽是温柔。
顾轻絮将脑袋埋进他的怀里,双手紧紧环住他的腰身,寻找安全感。
过了一会儿,她抬头问他:“你会一直保护我吗?”
“嗯,我会一直保护我的宝贝。”盛筠低头,吻住她的唇瓣,温柔而耐心地亲吻着。
直到感觉到怀中的人身子软下,他才放开,抱着她平复心情。
后半夜,感受到他的安抚,顾轻絮安心地睡过去了。
盛筠等她睡过去,看了好一会儿,起身换上衣服出了房门。
地下室里,一个女人衣衫褴褛,浑身伤痕,躺在地上不省人事。
“少爷。”男人见盛筠过来,上前迎接。
“她怎么样了?”盛筠问。
“还活着。”男人说。
“叫醒,继续。”盛筠走到一旁沙发处坐下,拿起酒杯,一杯接一杯喝着。
女人的惨叫声响彻整个地下室。
“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女人在地上求饶。
“错哪里了?”盛筠交叠着双腿,双手环抱于胸前,好笑地看着她。
“我不该为虎作伥,帮助二房害你母亲。”女人哭着说,一张脸满是划痕,泪水刺激了她的疼痛。
“哦,真的知错了?”盛筠低笑,并不领情。
“我真的错了,少爷,求你饶我一命,我还有孩子,他还需要母亲。”女人继续求饶,只要有一线希望,她都不能放过。
“孩子在哪里?”盛筠问。
女人闻言,害怕地抬头,一脸惊慌失措。
她立马爬到前头,跪下,“求你。一人做事一人当,不要牵连我的家人好吗?她们是无辜的。”
女人伤心欲绝,内心全是悔恨,当初不应该为了一丝贪恋,背叛她。
“原来你还有良心啊?”盛筠像是想到了什么,“将她的心挖出来,我看看是不是黑的?”
他笑得放肆,“用你的一颗心换你儿子一命,是不是很划算呢?”
“换不换?”他说。
“我换,我换,求你饶了我的家人。”女人悲痛欲绝,眼里充满了绝望。
“去吧。”盛筠一脚踢开她。
身后两个男人拿着一把刀,朝着女人走去。
盛筠亲自看着他们,过了半小时,见到了那颗心,血淋淋的。Χiυmъ.cοΜ
“原来不是黑的嘛,还算你有点良心。”盛筠满意地笑着。
“去,把她另一个孩子抓来。”盛筠点燃了一支烟,内心极度舒服。
“是。”身后的男人闻言,走出了地下室。
顾轻絮第二天醒来时,盛筠已经不见了,她摸了摸旁边,很冰凉。
离开好一会儿了。
出门时,正好碰到孟书,她冲孟书打招呼,孟书却一脸惊恐,脸色惨白。
“孟书,你怎么了?不舒服吗?”顾轻絮走到她旁边,弯着腰,看着她苍白的脸蛋。
“嗯,感冒了,有些不舒服。少爷出去了,应该晚上回来,回去歇着吧。”孟书说完,飞快地离开了。
顾轻絮看着她着急离开的样子,大概有急事,想要跟上去,人已经消失不见了,转身下楼回了自己的房间。
昨晚没睡好,她一回房,没有理书宝,倒床就睡。
又做了昨晚那个梦。
她在一间房间里,安静地坐在床边,白布蒙着她眼睛。
顾轻絮觉得房间很眼熟。
这不是盛筠房间嘛!
她走到女孩旁边,蹲坐在她身旁,仔细一看,很眼熟。
这不就是她本人吗?怎么回事?
还没来得及多想,她醒了,被书宝叫醒的。
【又睡,懒女人。】
“怎么了?”顾轻絮揉着双眼,想到做的梦,心里一阵发慌。
【把我放窗台晒晒太阳,我快发霉了。】
书宝声音带着点委屈。
“知道了。”顾轻絮起身将书拿起来,打开,放在窗台上。
今天的阳光很灿烂,湖面偶尔还有鱼儿崩出水面。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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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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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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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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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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