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峰仿佛吓傻了一般,就这么一动不动,任凭黄子嘉施针。
两枚针尖几乎同时刺向肌肤。
那细微的响动,却宛如惊雷,在场中众人耳膜里轰然炸响!
真是好狠的心,好毒的手段。
不但抢先出手,丝毫不给林峰反应的时间,更是直接往死穴上招呼。
此刻,明眼人都能看得出。
黄子嘉是起了杀心,是在下死手!
太阳穴是何等重要的部位,稍有磕碰,非死既残!
一时间,沈老爷子双眼大睁,眸光怒意喷涌。
余叔等人同样是气愤无比,捏紧了拳头。
陆凝香和阿罗莎更是一颗心都提到了嗓子眼,险些失声惊呼。
“抱歉,我出手可能重了点……咦?”
一抹恶毒笑意,在黄子嘉嘴角泛起。
他假惺惺的歉意说着,手上动作不停。
明显想要用力将细长的银针,连根刺入林峰的脑内。
在其对面,黄师象神色淡漠的坐着。
他丝毫不关心林峰的死活,悠哉悠哉的端起茶水吹了吹。
然而下一刻。
黄子嘉嘴角笑意凝固,眼底泛起一丝困惑。
针身传来一股明显的阻力,竟是再难刺进分毫。
那种感觉,就宛如是刺中了一块坚硬厚实的铁板!
他妈的,林峰这货的脸皮也太厚了。
居然连银针都扎不透?
黄子嘉脸色沉下,心头暗骂,手上再度用力。
然而,哪怕柔软的针身被他捻得弯成两道半弧,也没能成功扎入更深处。
一秒,两秒,三秒……足足一分多钟过去。
黄子嘉额头见汗,指节寸寸发白,已经使出了吃奶的力气。
可针尖依然与林峰的皮肉僵持着。
他的脸色不由得阵阵青阵阵白,都快要气疯了。
从小到大,就没见过这等厚脸皮之人!
扎不透,根本扎不透啊!
“黄子嘉,你到底行不行啊?”
场中众人,也发觉有些不对劲,不禁面面相觑起来。
陆凝香看得妙目发亮,忍不住嗤笑一声,揶揄说道。
“小黄啊,咱不行就先休息一下,别累坏了。”
沈老爷子眉头舒展,颇为关切的笑道。
阿罗莎和余叔等人,也全都忍俊不禁。
都被眼前滑稽的一幕,给逗得笑了起来。
“……”
黄师象嘴角微抽,放下茶盏,老脸变得阴沉几分。
他冷冷看着黄子嘉,神色狐疑,又透着丝丝火气。
“靠,我还不信这个邪!”
察觉到周围的异样目光。
黄子嘉脸上火辣辣的,顿时恼羞成怒。
他怪叫一声,竭尽全力将针身望前一送!
嗤嗤!
一股庞大无比的反震力道,从林峰的两侧太阳穴回荡而来。
刹那间,黄子嘉被震得虎口发麻。
只觉两根细长银针宛如活物一般剧烈挣扎,竟是难以捻稳!
紧接着,他眼前一花。
那两道银白掠影朝着身后茶几劲射而去,在桌角入木三分,针尾嗡嗡颤动不休!
死寂。
偌大的客厅之内,陷入死一般的沉寂。
随后,是一片倒抽凉气之声!
众人神色精彩纷呈。
全都被这离奇的一幕,给震撼得说不出话来。
黄子嘉目瞪狗呆,整个人石化当场。
黄师象更是两眼瞪圆,砰的一下搁下茶盏,宛如见鬼一般。
高手,林峰居然是个武道高手!
能够震飞银针,至少都是暗劲境界!
黄子嘉不过是个普通人,拿着柔软的银针,想要扎破暗劲高手的肌肤。
简直就是在自讨苦吃,自取其辱!
“该我了吧?”
就在这时,垂目而立的林峰,冷不丁抬起眼帘。
“不可,给我住手!”
黄师象老脸狂变,猛地想到了什么,顿时厉声大叫道。
然而还是迟了一步。
只见林峰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束银光闪闪的细长银针。
他随手一扬,足足上百根银针,嗤嗤破空而去。
化为一团银色光雨,将黄子嘉完全笼罩其中!
顷刻间,黄子嘉浑身上下,被根根银针扎得密密麻麻。
远远望去,宛如一头双腿直立的大号银色豪猪!
“啊,痛,好痛,好痛啊……!!”
黄子嘉浑身大震。
随即神色怪异,又哭又笑,发出杀猪般的惨叫。
他眼泪鼻涕糊了一脸,仰面扑通倒地。
时而抽搐颤抖,时而口吐白沫,宛如龙虾一样动弹挣扎。
“你敢,你竟敢……!!!”
看着宝贝大孙子的惨状,黄师象老脸扭曲,心都在滴血。
林峰这个天杀的狗东西,人家只是刺了你两针而已,连皮都没刺破。
你还是个人吗?
直接扎回来上百针啊!
“林峰!这只是一场普通的施针比试,你的心肠是有多歹毒,才会对子嘉下毒手啊!”
他厉声大吼,走到黄子嘉面前蹲下身,想要帮其减缓痛楚。琇書蛧
可,对方浑身上下,都扎成了马蜂窝。
足足上百根银针啊,还全都扎在了重要穴位之上。
只要拔错一根,黄子嘉一辈子就完蛋了!
黄师象额头见汗,眼前阵阵发黑,气得差点吐出口老血来。
不敢拔,根本就不敢乱拔啊!
“我为什么不敢?”
迎着对方的怒目逼视。
林峰翻了个白眼,淡然反问。
“刚才我已经问过了,是你们非要玩这么大。”
“既然你们黄家针法妙绝盖世,那就慢慢解吧。”
“反正,还有一个小时的时间……至于黄子嘉能不能坚持到一个小时之后,那就看他自己的本事了。”
闻言,黄师象老脸阴沉欲滴。
表情难看得像是吞了只死苍蝇。
满地打滚的黄子嘉更是目露惊恐,又哭又笑的惨叫得更大声。
“我我我,我认输,我认输还不行吗!”
“你这个废物,给我闭嘴,不许认输!”
黄师象气得咬牙切齿,浑身发抖,恨不得给黄子嘉一耳光。
要是赫赫有名的黄家针法,输给林峰这个名不见经传的小人物。
黄氏医药辛辛苦苦所积累的名声,岂不得毁于一旦?
“爷爷,我我我,我还年轻,我不想残废,更不想死啊,我还没玩够啊……”
黄子嘉哭哭啼啼,整张脸变得毫无血色,害怕得嗓音都在颤抖。
“别慌,还有爷爷在场,咱们输不了!”
黄师象俯身凑到黄子嘉面前,压低嗓音说着什么。
明显是在提示对方该如何自救。
见状,沈老爷子无声冷哼,大摇其头。
余叔等人气愤不已,脸色难看,再度捏紧了拳头。
阿罗莎同样是板着小脸,颇为生气。
陆凝香更是看不下去,冷笑一声:“黄老爷子,比试还没结束,你就公然作弊?”
这个老东西,居然在众目睽睽之下,偷偷教黄子嘉解救之法?
真是厚颜无耻,连老脸都不要了!
“无妨,我本来就想和黄老爷子切磋一下,他要是能够解开我的针法,同样算我输。”
林峰眉头一挑,饶有深意的笑了笑。
“哼,一派胡言,老夫只是查看一下子嘉的状况而已!”
黄师象站起身来,老脸发红,犹自嘴硬的辩解。
可,明眼人都能看到他的眼底,那抹羞恼之色。
“子嘉,不要慌,就按你自己想的那样去做!”
黄师象对着地上躺着的黄子嘉一使眼色,不动声色的点点头。
后者脖颈青筋暴起,拼命镇定下来。
然后颤巍巍伸出手,率先尝试着去拔左肩的银针。
噗嗤!
就在针身抽离肩头的那一刻。
黄子嘉脸色一喜,刚要开口说点什么。
随即猛地仰头张嘴,喷出了一口血污!
然后双腿一瞪,翻着眼皮,活活疼得晕死过去!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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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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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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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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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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