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定国公,改天能让二皇子跟你家的公子们比试比试,朕这个儿子,可是镇国公一手调教出来的。听说,府上二位公子也是定国公亲自教导的,可以让他们比试比试究竟哪个老师教得更好一些。”皇上看着马背上的二皇子,见他一身英武之气,越看越是觉得满意。
“臣怎敢与老国公爷相比。于公,裴老国公是在下的前辈,曾追随太祖皇帝立下赫赫战功,臣微末之功,实在不敢在老前辈面前造次。于私,臣年少时,也曾唤现在的镇国公一声兄长,助他一起伐敌,自是知道裴家兄长的本事。”
定国公看了看二皇子,又继续说道:“再说,二皇子乃陛下所出,天资不凡,本就不是臣家里那两个混小子能比的。皇上还是饶了他们吧,免得二皇子让他们没脸。”
“哈哈哈哈。”途中休整过后,皇上明显心情不错,对身边的荣禄说道:“你听听。你听听,这个老狐狸还成天说自己是个粗鄙的武将,不同文末,他肚子里的这些弯弯绕绕,吵嚷上那些整天只会吵得朕头疼的文官,可是没他这么多花花肠子啊。”wWW.ΧìǔΜЬ.CǒΜ
说完,又看向定国公:“你也不用过于自谦,此番与北部作战,令公子表现出众,前线多次提及,等他回来朕一定重重有赏!”
“微臣替犬子谢过陛下!”
皇上这么明显的拉拢,也是无奈之举。前方多次密报,说钟离明暄对京都带过去的子弟,大多是看不上的,但是对两个人颇为器重。一个是南宫华松,一个是崔修文。
崔修文一介文人,又出自承恩公府,皇上并不担心。但是,南宫华松就不一样了,他背后是定国公,那背后首先就是五万将士啊。还不说,定国公与镇国公、安国公、昌宁侯等武将之间,说不清道不明的联系。
要是被钟离明暄拉拢了过去,那自己以后要想对付钟离明暄就更没有可能了。还有皇后,听说也想为钟离枫拉拢定国公。
他就不明白了,一向绝不会违背自己意愿的皇后,怎么就突然变了一个人似的。如今,后宫之中,太后被禁足,留下的几个太妃,也都是不管事的,整个后宫已经是她最大了。还想怎样?连她的儿子,都早早坐上了太子之位,她还有什么不满足的。三番五次明里暗里地要替太子培植势力,她这是要干什么?他这个皇帝又不是快要死了,皇后是想篡位吗?真是不知所谓。
思虑再三,自己不能再放任不管了。虽然他能肯定一点,那就是事态明朗之前,南宫昌虹这个老狐狸绝对不会乱蹚浑水,但是他还是要做些什么,提醒南宫昌虹不要轻易动摇,打破目前的平衡。于是。才故意设计这一场,说出刚刚的一番话。
倒是南宫昌虹没让自己失望,一如既往地不轻易得罪人。
歇息了两盏茶的功夫,众人又上马往华光寺赶去。闻讯早就等候的住持,自是一番迎接相陪。只是,众人走到云空大师的小院外,却也被关在了门外,只有皇上一人被小和尚领了进去。
没有人知道皇上和云空大师谈了什么,只是约摸两盏茶的时间,皇上便神色冷漠地走了出来。也没有搭理主持的挽留,连顿斋饭都没吃,就直接带着众人打马回了京都。
众人还好,倒是南宫昌虹心里有些吃惊。自己虽然没有见过这位云空大师,但是灿灿每次进去,都是一个多时辰才能出来。每次,小东西还不白去,总要带些什么东西回来。
而且,云空大师还会让小和尚给自己一家人安排斋饭或者奉上茶水,总之不会让自己一家人干等着。
可是,今天他连口冷水都没喝上,再看皇上的脸色,似乎也没有得到什么礼遇。得道高僧都如此超脱,不畏权势的吗?那看来,云空大师是真喜欢灿灿啊,究竟是为什么呢?一个三岁的小孩子。如此看来,自己到底是俗人一个,猜不透世外高人的心思啊。
皇上一路无话,连中间休息,也只是给出最简单的命令,比如:干粮、水、走等等。就连伺候多年的荣禄公公,都一脸谨慎地伺候着,生怕出点什么错,触了皇上的逆鳞。
与去时的轻松、愉悦不同,回来的路上,因着皇上的沉默寡言,整个队伍都弥漫着一股压抑之气。只是,二皇子和定国公似乎也懒得去搞清楚缘由,跟皇上分开后,二人便径自离去。
华光寺内,云空老和尚结束了下午的修行后,让小和尚通知主持,让他到自己小院儿来一趟。
主持不敢怠慢,难得这位师叔愿意见自己,便急忙放下手头的事情,有些着急地赶了过来。
“我要离开一阵子,记住你师父的嘱托,当好你的主持就姓,其他的不必多管,切记不要掺和皇室的事情!”
“谢师叔指点,法承定当铭记于心。不知道师叔要去哪里?何时归来?”
“去该去之处,应归时自归。”云空老和尚望向园中的落花,轻声说道。
“那师叔何时出发?可还要准备些什么?不然,法承安排寺中弟子随行,照顾师叔可好?”
“不必,到了时间,我自会离去,不会专门跟你打招呼。也不需要你做什么,之前说过关于法传的安排,你记得办好就是。如有一天,我真要找你师父那个老东西下棋去了,唯一放不下的也就是法传了。”
“师叔,您身体可是有什么不适?”主持担忧地问道。
“嘁,看把你吓得,还不如一个三岁的小女娃。把心踏实放到你的肚子里,你师父那个老东西,担心我去烦他,恨不得我在这人间一直活着呢!”
听老和尚这么说,主持才安心地笑道:“弟子们修行不够,师父还指望师叔能多指点指点我们呢。师叔批评得是,那日,法承专门看过南宫小菩萨,果然不俗。”
“那是,那是个自带慧根的,老和尚眼明心静,自然不会看错。”
“是,师父就说过,师叔也非凡人。”主持笑着附和。
“哼,一个怪老头罢了,没什么不同的。”云空大师缓缓地闭上了眼睛,不再多说一句话。
主持见状,便起身行礼后,退了出去。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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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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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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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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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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