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轩。”
“在。”助理连忙从门外走进来。
薄司宴嗓音冷冽,“御家的药材到底怎么回事,查出结果了么?”
云轩摇摇头,“还没有。”
薄司宴眼神闪过一丝烦躁,语气凛冽,“继续查!直到查清楚为止。”
“是。”
等到晚上,薄司宴下班后,照例打算去叶绯绯家接受治疗。
不料就在他即将离开时,宋文佩带着薄天擎再次怒火冲冲的杀过来了。
宋文佩情绪激动的拦在薄司宴面前,神色愤然道:“司宴,我不许你再去找那个叶绯绯进行治疗,你立刻跟我回家!”
薄司宴拧紧剑眉,无奈的对母亲强调道:“妈,我再说一遍,我治疗的事情不用你插手。”
宋文佩却情绪激动的怒吼,“我是你妈,我不插手谁插手?”
“宴,你要是还认我这个母亲,今天你就跟我回家!那个叶绯绯就是害人精,她昨晚差点害死你,我绝不容许你这条命断送在她手上!你跟我回家!”
薄天擎见状,在旁边无奈的跟着劝。
“司宴,你就听你妈一回,今晚回去休息吧,不然你妈她……”她真的要疯了。
果不其然,宋文佩又激动的破音吼了一句,“司宴,你今天要不跟妈回去,我现在就冲上大马路,我死给你看!”
薄司宴耳膜都快被尖锐的嗓音刺穿了。
内心极为无奈,母亲到底在闹什么?
但这种时候,他必然不能和母亲作对。
只好点头依着母亲道:“好,我跟您回去,走吧。”
宋文佩这才算罢休,便与儿子一起上车离开。
等回到家后,宋文佩依旧寸步不离的跟着薄司宴,紧紧盯着他,生怕他逃跑了一样!
就连暖暖上前,想要和她说两句话,她都不理会,就死死盯着薄司宴看。
薄司宴只觉头疼,只好在吃过晚饭后回房休息,借此短暂逃离母亲的视线。
但宋文佩还是没有走,依旧坐在一楼大厅守着薄司宴,以防他偷偷离开。
这样一耗,就耗到了晚上十点。
叶绯绯在家等候薄司宴许久,见人迟迟没来,只好发短信问他:“薄总,怎么还没到?是不打算来了么?”
薄司宴看到叶绯绯的短信,立刻回复:“要来的,不过,有点事耽搁,等晚点再来了。”
叶绯绯安心的舒了口气,接着将孩子们,送回房间休息,自己则在一楼大厅耐心等候。
等到晚上十二点,宋文佩悄悄打开薄司宴的房门,看到他已经‘睡着’了,这才安心,和丈夫一起驱车离开。
殊不知,她前脚刚走,薄司宴便喊来云轩:“备车,去观澜府!”
最后,两人在午夜十二点半,火急火燎的赶了过来。
叶绯绯这边,因为等得太久,已经在沙发上睡着了。
薄司宴推着轮椅进门后,就看到女人侧躺在沙发上,闭目熟睡的模样。
她睡得很沉,五官全部放松下来,显得格外俏丽柔和,同时她脸颊上的肉贴在沙发上,鼓成一个小肉包子,说不出的可爱。
薄司宴看了她两秒,莫名有些出神,不忍心吵醒她。
不过,叶绯绯睡眠比较浅。
隐约感觉身边好像有人来了,她便迷迷糊糊的睁开了眼睛,果然看到了薄司宴。
她立刻揉揉眼睛,睡眼惺忪的和薄司宴打招呼,“薄总,你来了,我们快开始治疗吧。”
说着,拖沓着步伐,先去洗手间用冷水洗把脸,让头脑清醒一下,接着给薄司宴治疗。
落针过程中,薄司宴深邃的眼眸,一直专注的盯着叶绯绯看。
见她眉眼间尽是疲惫,他感到一阵歉然……
今晚,让她久等了。
旁边,云轩默默这一幕,不知怎的,心里忽然有种自家爷在和叶小姐……偷情的既视感!
自家爷,背着家人偷偷来见叶小姐。
两人短暂的会面,彼此接近彼此后,再连夜分开……
唯一可惜的是,爷和叶小姐不是真情侣。
若是真情侣,云轩觉得自己肯定已经磕疯了!
晚些时候,治疗结束。
薄司宴不忍再打扰叶绯绯,便与她告别,匆匆返回。
此时已经快凌晨两点了,街道上什么人、车辆都没有。
云轩一边开车,边默默叹息说:“爷,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您总不能每天晚上,都偷偷跑出来治疗吧?这样不仅打扰叶小姐,也耽误您自己的休息时间啊。”
薄司宴静默不语,却很同意这个观点。
大半夜的来打扰叶绯绯休息,的确不好。
他该想个办法,躲过母亲的盯梢才行了。
……
翌日,薄司宴吃过早餐后,先送暖暖去上学,随后转程去公司。
路上他拿出手机,给御无尘打了个电话,开口便冷道:“帮我个忙?”
御无尘自然没二话,“宴哥,什么忙您直说就好!”
薄司宴便冷淡直言道:“想个办法,给我介绍一位德高望重的医生来,给我治疗腿疾吧。”xǐυmь.℃òm
御无尘却一头雾水,不解道:“司宴哥,你不是已经有医生了吗?”
“让你介绍你介绍就是,哪儿那么多话?”薄司宴眉关紧锁。
御无尘吓得连忙称是,接着便利用一上午时间,搜罗了一位国内很有名,名叫季书仁的老中医,推荐给薄司宴。
“司宴哥,这季老前辈,虽然早就退休了,但他一身本事可是非常了得!让他来给你诊治,一定事半功倍!”
薄司宴对此不以为然。
毕竟,他找医生来,不是为了看病的……
他爽快应道:“谢了,把这位老前辈的联系方式给我,我自己联系就好。”
“好。”御无尘连忙答应。
顿了顿,御无尘忽又想起一件事来,提醒道:“对了宴哥,有件事我不知该不该告诉你……”
薄司宴蹙眉,“说。”
御无尘便毫不隐瞒的说了,“好吧,其实,前几天程若溪来我们家,问了一些关于叶医生订购药材的事情,我觉得,她这样做有点奇怪,你觉得呢?”
薄司宴黑眉微微一皱,“然后?”
“然后我就花了点时间,调查了下程若溪,毕竟你的安危,我总不能不管嘛!可结果没想到,被我查到了点眉目!那个程若溪,似乎在有意识的,想介入你的治疗……”
“不过我仔细想想,若溪一直以来,都那么爱慕你,可能只是想关心关心你而已吧。”
顿了顿,御无尘又补充道。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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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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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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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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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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