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如这些姑娘们嫌贵,也可以自备酒水,这个给的价格相对就要低很多。”

  “毕竟我储藏美酒的地窖就那么大一点,总不能让她们全给占了。”

  晴鸢娘子说的都是大家知道的消息,大伙自然没觉得有什么问题。

  但是宋白却提出疑问:“那容姬为什么要哭着告诉郝菜,是你拽着她手中的卖身契,强迫她在青楼接客?”

  “哎哟,青天大爷,你可是要明鉴啊。”晴鸢娘子一边说,一边看向容姬道:“容姬姑娘是我们凝香楼的头牌,家住在我们县西池乡永安亭江淮里鸢尾红大湾子,知道的人去问一问,就清楚,到底是我让她来卖,还是她自己要来卖。”

  听闻,在南门口卖鱼的商贩余勾手,从怀里啊拿出一千文钱,放在自己身前道:“启禀大人,昨日,铁大柱跟容姬找到我,让我以恶人相,在凝香楼的大门前强行拉容姬跟我走。”

  “这些是他们给的定金,还有这封信里说,事成之后,再给我一千文钱,当做酬劳。”

  宋白让身边站在的衙役把钱和信都呈上去。

  一番查探后,宋白问:“晴鸢娘子,容姬每月是自己开小灶,还是在你这里一起吃东西。”

  “都有。”晴鸢不知道他为什么这样说,还详细的做了介绍,完事之后,她从怀恋拿出一份折子递给宋白:“上面写着容姬的那一页,就是她每个月要我帮忙卖的东西。”

  宋白拿去跟余勾手呈上来的信对比笔迹,得到的结果,竟然是一样的。

  顿时,宋白勃然大怒,质问一直在装疯卖傻的两人:“容姬、铁大柱,你俩可还有话说。”

  容姬不服气,再次说道:“大人,你凭什么说我们有罪?”

  总之,我们就是不认。

  宋白拿着信和册子亲自走到容姬面前,质问道:“容姬姑娘,这上面的笔迹,都是出自你一人之手。”

  “我……”容姬还想张嘴狡辩。

  余勾手就指着她说道:“姑娘,当时要不是我老伴生了重病,我也不至于上你的当。”

  “你到底知不知道,在大汉诓骗别人钱财,是要坐牢的,少说也要一两年。”

  到时候,你再从里面出来,可就没有现在这么风光了。

  容姬知道说什么都是错,干脆不说,宋白让她签字画押认罪,她也不认。

  要不是宋白以她屡次挑衅公堂,要管她十年,容姬说什么都不肯签字画押。

  即便是这样了,容姬还是不肯让铁大柱签字画押,她就说整件事情,是她一个人策划。

  身为她二姨夫的铁大柱什么也不知道。

  如今她诓骗郝菜的钱也还了,能不能就这样算了。Χiυmъ.cοΜ

  宋白问郝老板“意下如何?”

  郝老板表示,他的目的就是为了追回一千万文钱,如今钱拿回来了,至于怎么断案、判刑,他就不管了。

  “既然如此就把容姬关如大牢,好生管教。”宋白说完。

  这场闹剧才算是结束,但是容姬在即将离开公堂,她要求跟铁大柱单独说句话。

  宋白见她终于老实,就没做阻拦,让她赶快说完,就走。

  容姬只好规规矩矩回答“是”,然后跟铁大柱走到没人的角落,她用手掩住嘴,小声的在他耳边嘀咕几句。

  只见铁大柱脸色骤然聚变,问道:“他真的可以?”

  “你把这个拿去找他,他就什么都懂了。”容姬暗中塞给铁大柱一个东西,见他收好,就又哭哭唧唧的说着:“二姨夫,回去你一定要跟我娘说,让她好好吃饭,好好睡觉,不要想我,我很快就会出来的。”

  “大侄女儿,你就放心的去吧,我会说给姐姐听。”铁大柱凶狠的看向邓熹玉,怒道:“邓熹玉跟她娘就是一个德行。”

  邓熹玉一脸错愣,她就扎了容姬一针,怎么连站着听审也中枪,这一家人到底还讲不讲理。

  特别是最后容姬含着泪点头离去,这个回应着实把邓熹玉恶心到了。

  “郝老板,要不我把钱还给你,你另请高明吧。”邓熹玉脸阴沉到极限,再也不想跟郝家纠缠在一起。

  郝老板张目结舌,立刻说道:“小神仙,我知道菜儿做得不对,但是你也不能言而无信,菜儿好歹是给你行过磕头礼。”

  你要是说走就走,那就是无赖了。

  容姬这件事情,他全好久都没用,没想到这次歪打正着,总算是让他儿子看明白了。

  那女人就是一个红颜祸水,专门坑来他钱的。

  要不是有邓熹玉在,这次他的棺材本就彻底的没了。

  “我跪下来把三个磕头礼还给他。”邓熹玉说道。

  这时之前给容姬看病的员医说道:“小姑娘,你年纪轻轻在医学上就有此眼里,将来前途无量,可莫为了这点小事,抹黑姑娘的将来行医上的名声。”

  这话换谁说,邓熹玉都不会听。

  唯独说这番话的人,是罗浮县的员医,他可是得到‘太常太医令’的许可和幽州医长的许可,可以给人看病行医。

  这种许可相当于邓熹玉以前的医师资格证和医师执业证。

  前则是国家发的,后者是获得了医师资格证书后跟地卫生局申请的。

  “谢谢前辈提醒。”邓熹玉感激不尽,不再提刚才的事情,只是叮嘱郝菜:“我们是一条船上的人,以后行事不能再像以前那样任意妄为。”

  “师父,我就是喜欢一个女人……”郝菜的话还没有说完。

  邓熹玉就将其打断:“也要严格赛选,品行不好者,有前科者,一律不行。”

  邓熹玉见他吊儿郎上前抓着他的后颈处的脊椎骨,冷漠的说道:“再敢被我逮住一次,我就掐断它。”

  郝菜不以为然。

  突然后背传来轻微的声响,他顿时感觉浑身没劲,骨头软的想往躺在地上,他再一看邓熹玉依旧还在自己身侧站着。

  脑子立刻就清醒了:“师父别捏,以后我再也不敢了。”

  “知道就好。”邓熹玉冷冷的教训道:“废掉你,为师有成千上万种方法。”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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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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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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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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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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