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既担心又无奈,她突然想到什么,转头对桂香说,“快,打电话给余江,让他把白醉带过来。”
景珩现在这状态太不对劲了,还是让白醉来瞧瞧比较妥当。
“是。”桂香转身去拿手机。
司景珩回到房间,床上的人还没醒。
清瘦的身躯蜷缩成一团,他站在门口望过去,小小的一只,惹人怜惜。
司景珩走了过去,脚步声被地毯吸掉,他把杯子放到床头柜上,伸手把人捞进怀里。
修长的手指拨开她凌乱的头发,露出一张精致的小脸,双目紧闭,呼吸浅而匀,睡得很沉。
司景珩看着她潮湿的眼角,想到她刚才在他怀里崩溃痛哭的样子,钝钝的痛在他心底滋生蔓延。
他亲了亲她的额头,声音低哑,“宝宝,对不起。”
他想给她自由的,但他无法接受她和别人在一起。
她是他的,以前是,现在是。
永远都是。
……
等沈明月醒来时,感觉一双手臂圈着自己,整个人被身旁的人抱了个满怀。Χiυmъ.cοΜ
温热的怀抱带着一股淡淡的冷香,清冽又好闻,失去意识前的记忆涌入脑海,沈明月瞬间清醒了。
“难受吗?”
男人低哑的声音在她头顶上方响起,横在她腰间的大手不轻不重地帮她按着腰。
沈明月浑身僵硬,下一秒,她猛地起身,潋滟的眸子雾蒙蒙的,望向司景珩时,又染上几分愤怒。
“司景珩,你个混蛋。”她抄起枕头砸向他。
司景珩也不躲,任由枕头落在他身上,接着,他一把将她拽了过去,锢在怀里。
语气强势又霸道,“跟他分手。”
只要她跟那个人分手,其他的,他都可以不计较。
沈明月一愣,反应过来他的话,看向他的眼神盈满倔强,“我不。”
司景珩冷了脸,“他就那么好,值得你对他这么死心塌地?”
“是。”
司景珩忍了又忍,眸底泛起冷意,“那你就一直给我待在这,哪都别想去。”
听到这,沈明月气得眼睛都红了,咬牙问他,“司景珩,你这么做到底图什么?”
“图你。”
从始至终,他所图的只有她一个。
沈明月嘲讽一笑,“你一个结了婚的人,这话你说出来不觉得打脸吗?”
沉默了一会,司景珩喃喃道,“没有。”
他抱紧了她,低头埋进她的颈边,嗓音微哑,“我没有结婚,所以,别不要我。”
沈明月面露怔色,随后嘴角勾起讥诮的笑,“司景珩,你当我真那么好骗吗?”
“没有骗你。”司景珩歪着头,蹭了蹭她的肩,“订婚没有,结婚也没有。”
顿了顿,他眸光微暗,“你要是不信,我们现在就可以去领证。”
沈明月怔住。
但就算他没和苏惜瑶结婚,他和苏惜瑶之间有个孩子,这总该是铁打的事实吧。
似乎是看穿她的想法,司景珩低声道,“司梓杰不是我的孩子。”
沈明月推开他,“你当我傻吗,看不出他长得像你?”
虽然司梓杰长得更像苏惜瑶,但细看之下,还是和司景珩有一两分相像。
“他不是像我。”司景珩揽着她的腰,再次缠了上来,“他是像司冕。”
再不说实话,媳妇都要成别人的了,司景珩也管不了那么多了。
他和司冕是同父异母的兄弟,长得有两三分相像也不足为奇。
突如其来的惊天大瓜,砸得沈明月有些懵。
首先,他和苏惜瑶没有结婚。
其次,司梓杰也不是他和苏惜瑶的孩子,那孩子是司冕的。
司冕这个人,沈明月之前见过一次,只知道他是司建明的私生子,是司景珩同父异母的哥哥。
沈明月脑袋一团乱,不等她捋清思绪,耳垂突然被人咬了一下。
“小骗子。”
沈明月眸光倏地睁大,整个身子瞬间软了下来。
她耳根发热,抬手推开司景珩的脸,“你又发什么疯,我骗你什么了?”
司景珩似笑非笑地看着她,“失忆了还记得司冕?”
沈明月,“……”
要死,暴露了。
果然,在这只老狐狸面前,真是半点都不能掉以轻心。
她试图捡起自己的失忆人设,“我哪知道你说的是谁,可不得回想一下,看看能不能想起点什么来,省得被你给骗了。”
司景珩哼笑,一副“装,你继续装”的表情。
沈明月被他看得浑身发毛,挣扎地要从他怀里出来,结果动作一大,身下传来不适感。
她蹙了蹙眉,想起他刚才强迫她的事,气得牙痒痒。
“你结没结婚,有没有孩子都跟我没关系,松手。”
司景珩抱着她不放,低头啄了下她红肿的唇角,“别走,留在我身边,我们和好好不好?”
沈明月偏开头,“不好。”
当初是他说不后悔的,凭什么他说分手就分手,说和好就和好。
“因为那个野男人?”司景珩眼神忽然变得凌厉。
沈明月转头看向别处,司景珩捏住她的下巴,强迫她转过脸看着他,“你宁愿选他都不选我?”
沈明月故意和他唱反调,“对,我选……”
不等她说完,男人发狠地堵住她的唇,来势汹汹的吻,霸道又强势,像是要将她拆吃入腹。
沈明月双手被扣住,被迫地承受着他的吻。
“唔……”
司景珩逼问她,“说,你选谁?”
沈明月被亲得喘不上气,“选、他。”
话落,红肿的唇再次被封住。
“司、景珩,唔……”
她破碎的声音淹没在两人相贴着的唇间,司景珩的手灵活地钻进她的衬衫里。
他抵着她的额头,喘着粗气,“说,选谁?”
温热的手指熟练地游走在她腰间,所到之处仿佛有电流窜过,沈明月头皮发麻,脸红得滴血。
“我、我不选了……”
“不行,必须选。”
“我不……”
凶狠的吻再次落下,掠夺她的呼吸,沈明月败下阵来,“选、选你。”
“我是谁?”司景珩还是不满意。
沈明月有气无力地道,“司景珩。”
“乖。”司景珩眸底闪过满意的笑,松手放开她。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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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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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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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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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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