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勤一手托住了杨夏夏的下巴,另一只手掏出手绢捂住了她的鼻子。
杨夏夏这时才发现自己流了鼻血,她就说怎么鼻子感觉这么痒。
她拿过谢勤手里手绢,低下头用手绢堵住鼻子,防止鼻血流到地上。
不一会儿谢勤又拿回来一个用凉水浸过的干净的手绢贴在了杨夏夏的鼻子上。
“好点了吗?”谢勤担忧的问道。
“嗯。”她微微点了点头。
按着鼻子上凉的跟冰块似的手绢,杨夏夏叹了口气。
心想难不成是这屋里太热了?还是自己最近吃的太好,又缺乏运动,所以上火了?
不一会儿,鼻血就止住了。杨夏夏把弄脏的手绢拿在手里说道,“手绢我拿会回去洗干净再还给你。”
“我自己洗就行。”谢勤说着用手轻轻抬起杨夏夏的下巴,发现她没有再流鼻血后,才放下了心来。
接着拿起一旁凳子上的搪瓷盆,上外面接了些凉水,回屋又用暖壶往里兑了些热水。
摸着水温合适,谢勤放下暖壶道,“夏夏,洗把脸。”
杨夏夏看了看自己手上蹭的鼻血,蹦哒两下把身上的棉袄拖在一旁,洗了洗手和脸。
谢勤则趁着这会儿功夫去外面把手绢洗干净,拿回屋里晾在了一旁。
“擦脸。”
杨夏夏接过谢勤递过来的毛巾,就见谢勤从柜子里拿出几本书放在了桌子上。
“要不要看会儿书?”
“好。”她把毛巾递给谢勤,在书桌前坐了下来。
接过毛巾,谢勤深吸了一口气,像是做出什么选择一样,说道,“夏夏我去打点水。”
“好。”杨夏夏点点头。
她把书一本本的翻开,打算挑一本自己感兴趣的。
翻到第三本书时,刚一翻开“thesilenttravellerfromtheeast:aculturalbiography”一串英文出现在了眼前,杨夏夏顿时愣在了那里。
那是一本用牛皮纸包上书皮的书,跟外表看和普通的书籍没有什么区别。
杨夏夏翻了几下,发现这是一本纯英文的书。她又顺手翻开另外两本自己没看的,发现只有自己手里这本包了书皮的是英文书。
她合上了手里的书,闭上眼睛抱臂坐在那里,等着谢勤回来,等他给自己……一个解释。
谢勤回来的时候,就见杨夏夏闭眼坐在桌前,离她最近的是一本包了牛皮纸的书籍。
“夏夏我回来了。”谢勤走到杨夏夏面前,顺势把桌上的其它几本书摆好。
杨夏夏睁开眼,看着谢勤冻的通红的手指,就见他的手停在了自己面前的书上。
“夏夏是要看这本书吗?”
谢勤问道。
杨夏夏听见这话抬头看着谢勤的眼睛。琇書蛧
谢勤有些紧张,二人就这么对视着。
“夏夏,我……”谢勤主动开口,但是在杨夏夏的注视下却不知道说些什么。
“谢勤,你为什么要试探我?”杨夏夏有些失望的问道。
“不是,不是的夏夏。”谢勤有些慌乱,他拉住了杨夏夏的手,两只手握住,蹲在她的面前道,“夏夏,我不是想试探你,我只是,只是不知道怎么告诉你。”
“你不怕吗?”杨夏夏低头问道。
“怕。”谢勤看着杨夏夏的眼睛说道,“但是我更怕瞒着你。与其将来让你自己发现,不如我直接把它放在你的面前。”
“你就没有想过让我知道后,我要是有心去举报你,你的下场会是什么?”杨夏夏有些生气的问道。
“所以我在赌,赌我的夏夏不会举报我,她和我是一样的。”谢勤紧紧的握着杨夏夏的手说道。
“我不会去举报你。”杨夏夏别过头,不去看谢勤,语气平淡,没有一丝起伏的直接开口表示道。
“夏夏,我知道错了,我把我自己的事情都告诉你,你别生我气。”谢勤说着把杨夏夏的手放在唇边亲了一下。
谢勤的手和唇都很凉,杨夏夏有些生气。
她又不是傻子,这么冷的天谁出去打水不得穿上棉袄,谢勤穿着个毛背心就出去了,怎么可能去打水,指不定跟哪站着观察她呢。
“没,他一直在厨房扣手来的。”系统突然蹦出来一句,说完又神隐了。
杨夏夏把谢勤拉起来,把自己放在一旁的棉袄披在他身上,赌气道,“冻死你。”
谢勤笑了起来,“我的夏夏怎么可能舍得冻着我。”
说完把杨夏夏抱上了桌子,头在杨夏夏的脖子上蹭了蹭,说道,“夏夏,抱抱我,我冷。”
杨夏夏拍了下谢勤杵在她身侧的胳膊道,“这会儿知道冷了,刚才在外面藏着的时候怎么不说冷?”
说完双手环过他的肩膀,把下巴搭在他的肩上,听着谢勤讲他头二十三年的故事。
“夏夏?”谢勤感觉到怀里的人有些昏昏欲睡,起身捧住了小姑娘的脸。
杨夏夏像是上课睡着后,突然被老师点名的学生,听见谢勤叫她,立马回答道,“我有在听。”
“当真?”温柔又带着笑意的声音在杨夏夏耳边擦过。
杨夏夏测过头,看着谢勤近在咫尺的脸,瞬间红了脸。
谢勤伸手扣住了杨夏夏的脑袋,俯身亲了过去。
半晌二人分开,谢勤又轻轻的在杨夏夏的唇上啄了一下。
“夏夏,过年和我回家好不好?”谢勤把都搭在杨夏夏的肩膀上问道。
“啊?太早了吧?”杨夏夏纠结道。
“再过一年的吧。”
刚来到这的第一个春节,她想和家人一起过。
“那我到时候早点回来。”谢勤闷闷的说道。
杨夏夏笑着揉了揉谢勤的头发,“你怎么跟个小孩子似的。”
“夏夏,我的秘密都告诉你了,以后你有什么事,也要告诉我,不要瞒着我,让我担心。”
“好。”杨夏夏点点头道。
*
杨母和杨父回来的路上,遇见了在半路等着他们的杨爷爷。
“凤珍,你先回去吧,我有点事要和爱国说。”杨爷爷说完扭头背着手也不搭理自己儿子,往家走去。
“先回去,我去看看,估摸着爹生我气了。”杨父说着捏了捏自己媳妇的手,跟在杨父后面走着。
杨父跟着杨爷爷刚一进家门,一只布鞋就朝着自己脑袋飞了过来。
杨父赶忙蹲下,躲过布鞋的攻击,起身就见另一只布鞋也朝着自己飞来。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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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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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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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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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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