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榆按着她的肩膀,一句话将白茗打入谷底。

  “阿姐,我有证据,顾行泽把证据给我了。”

  “是谁和你说害白家的是顾家?你让他将证据拿出来给你。”

  “是不是宋武?”

  白茗无法再自欺欺人,她犹如石化了一般,想到她所做的事情,咬着牙面色发白。

  顾家是为了去给白家求情,那她联合宋武对顾行泽做的那些事……岂不是恩将仇报?

  “阿姐。”看她纠结愧疚自责,零榆抱住她安慰。

  “阿姐,没事,没事。”

  “你也是被蒙骗了,不过我们要及时悔改,不能再踌成大错。”

  白茗心乱如麻,她讷讷点头,想到这是在皇宫,现在她是皇帝的妃子,急忙把零榆推开。

  “阿榆,这件事阿姐知道了,我心中自有打算,你放心。”

  “我怕会有人来,我先走了。”

  零榆看她仓惶失措的背影,揪着心,转身面色冷厉。

  宋家!

  宋家害他们白家被诛九族,还欺骗阿姐,让阿姐去陷害顾行泽,想要让阿姐和顾行泽相争他坐收渔翁之利。

  当真是打得一手好算盘!

  零榆怒不可遏。

  白茗回到寝宫,将所有的宫女都从房间赶出去,她坐在塌上,回想着和宋武所做的那些事,脸色难看。

  她被宋武利用了。

  宋武根本就是想要借她的手来除掉顾行泽。

  什么同门情谊,全部都是他的瞎话。

  她也是愚蠢,竟相信宋武说得狗屁话。

  她写了一封信,交给可信之人传给宋武。

  这件事,宋武必须给她一个交代!

  ……

  顾行泽暗中和司马丞相碰面。

  两人虽然找的地方没有别人,不过也怕被发现。

  司马丞相长话短说。

  “这是我查到的证据,当初的真相我已经知晓,就是宋武做的一场局,为的就是将你们顾家连根拔起。”

  “没了顾家,宋家就能够更加顺利,有你在,他做很多事情都要顾忌。”

  司马丞相沉声。

  “宋家所图甚大。”

  顾行泽点点头:“宋家向来都有野心,只是近些年来,随着宋家对朝廷的把控,野心越来越大了,也不再遮掩了。”

  “那你做好决定了吗?”司马丞相问他。

  “嗯,现在证据确凿,宋家陷害我,造成那些将士的死亡是不争的事实,已经动摇国本,罪不可赦。”

  顾行泽面色沉冽。

  司马丞相将搜集到的一些证据交给他,两人分开。

  顾行泽回到府邸,看了司马丞相给的证据,拿着证据去找了张弦。

  玄空也早就将张弦查清楚。

  张弦被绑在柱子上,听见玄空冰冷的念出他顶替的原身的身份,所有的事情都已经查清楚。

  张弦面如土色。

  顾行泽看他低着头,也不废话。

  “是要我留着你这条狗命,将宋武同你的交易说出来,还是我现在就要了你这条狗命,再将你丢到荒郊野岭喂畜牲?”

  张弦抬眼,顾行泽眸色暗沉沉,看他的目光犹如看一个死人,没有任何的温情,只有戾气和杀意。

  顾家是武将,他从小就跟着父亲征战沙场,身上的戾气浓重。

  张弦后背发凉,绳索勒得他手已经见骨,可是玄空却让人每日给他上药,让他日日受绳勒之痛。xǐυmь.℃òm

  “顾将军,我要是将事情全部说出来,你还能给我什么?”

  张弦还想要为自己谋福利。

  苏有容手里把玩着一个白色的瓶子,闻言她坐不住了。

  顾行泽看她起来,想要开口的话又给咽回去。

  容儿偏要跟来,他也没有办法拒绝。

  容儿不跟过来,他早就对张弦动粗了。

  只是他不想让容儿看见他阴翳可怕的一面,免得吓到她。

  “你脸真的有这么大。”苏有容比划了一下。

  “你害死了多人将士你知道吗?他们都是你的同伴。”

  “为了一己之私害死保家卫国的将士,就是将你千刀万剐都不解恨,你竟还恬不知耻想要福利?”

  苏有容舀起一瓢水,直接泼他脸上。

  “好好清醒清醒吧。”

  “原本以为证据在眼前,你会有悔改之心,却没想到你还不知错。”

  “他们死在战场上,身体遭受折磨,你也该受受折磨。”

  她将瓶盖揭开,里面散发出十分甜腻的味道,甜的让人有些不适。

  苏有容让玄空给她找一个干净的木盆。

  “夫人,木盆。”玄空将盆给她。

  苏有容蹲下身,舀一些水在盆里,又将瓶子里的药水倒出来搅拌。

  见张弦盯着她,她道。

  “玄空,将他身上的衣裳剥开,一会让他好好尝尝什么叫万蚁噬肉。”

  玄空有些兴奋:“好,夫人,我这就动手。”

  万蚁噬肉?

  张弦不以为然,这里根本就没有蚂蚁。

  苏有容看他一脸的不相信,轻飘飘:“一会可能来的不只有蚂蚁,可能还会有蝎子,毒蛇……”

  她慢悠悠的念着,嗓音幽幽。

  “我还没见过密密麻麻的蚂蚁爬到别人身上是什么样子,正好能让我看看,想想有些激动。”

  “蚂蚁咬一下不疼,不过很多的蚂蚁咬,就不知道是什么滋味了。”

  玄空将张弦衣裳脱的只剩下里衣,被顾行泽叫住。

  “将军,怎么了?”

  “夫人吩咐我的。”

  顾行泽将苏有容拉到一边:“容儿,你还要看别的男子光着身子?”

  “你都已经是我的媳妇了,不能看别人。”

  都还没看过他的,就要看别人的了。

  不对……就是见过他的了,也不准去见别人的。

  苏有容拍拍他:“你放心,他对我没有任何的诱惑力,医者眼里不分男女。”

  “那也不行!”顾行泽点点她的额头:“后面要如何做,你教给我,我来做。”

  “可是……”苏有容还想要说说,顾行泽一口咬定。

  “不行就不行。”

  “你才说的以后都听我的,我让你往北你绝对不往西,现在你就开始不听我的了?”

  顾行泽扣着她的腰将她往外面带:“别的都行,这种事情我不能听你的。”

  苏有容抓着门框,顾行泽轻轻打她的手背。

  “我要是看别的女子,你会如何?”

  “我会打你!”苏有容不假思索。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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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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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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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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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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